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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诗曰:

贼徒扬威街前横,天理王法岂能纵,苍天自有公允在,

菩萨赕前荒冢送。

话说冷冷清清的练兵场,众官兵收操回营,只有佘礼,黄天乐受刑后十分狼狈地躺在练兵场上,凄凄惨惨戚戚,他们相互地埋怨着。佘礼哭道:“黄天乐,黄天乐,都是你害了我,我八辈子再也不来当兵了……”

黄天乐哭道:“大哥呀,我黄天乐一辈子只当兵这一回。”

佘礼道:“三十军棍快要我的命,死了一回哪还有下一回。”

黄天乐低声说:“大哥,今夜我们逃吧?”

佘礼无声地点点头。旷野的深夜,许多火把,一众人等的呐喊:“抓逃兵,别让跑了……”

佘礼,黄天乐逃出了兵营,一头钻进了青纱帐,追兵们追赶二人来到了茫茫的庄稼地,却不见了二人的踪影。佘礼逃回自己的家。破旧的茅草房,月光从窗户泄进屋内,佘礼点亮了灯,他叹气连声,在屋里找不到一口吃的,只好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地喝下,他真是又是饥饿又是疲惫,偃身倒在床上,这个佘礼正是一个大事做不了,小事又不做,十足的罗雀掘鼠的小人,他做了逃兵逃回家来,一度陷进了厌生厌世的蛛网之中,他耕不了田,又打不得鱼,惆怅满怀,走到了绝望的边缘。一个有涵养的人,他能做到在生活中把物质欲望能减少到最低限度,除开做好本职工作以外,那就是说农民种好地,商人作好经营之后,每天种花植竹去培养生活情趣,把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交还给乌有先生:脑海中也就没有了烦恼,所有不愉快的东西也便忘记掉。可是这个贪图安逸,好吃懒做的佘礼终日在异想天开,烦恼,忧愁,郁闷,绝望那就无法解脱了,最后只能铤而走险,或者是自我灭亡。

床前这盏昏暗的灯,照在他那一张苦闷忧愁的脸上,他流泪了,自暴自弃地:“我他娘的连个饭桶也做不了,总还要弄口饭吃吧,去做叫花子?”

他摇摇头道:“不能,绝对不能。”

佘礼在床上难能安眠,翻着身子,折腾着。佘礼最后还是想出一个骗字来,真好像在长夜里见到了一盏昏昏沉沉的灯光。佘礼的遐想:神话中的哪吒三太子,莲花化身,手使火尖枪,脚踏风火轮,还有两件宝贝,乾坤圈能打百神,七尺混天绫能晃动五湖四海。哪吒从天而降,斗战百神等情形……

佘礼从床上跳了起来,手舞足蹈,他疯了,大喊大叫道:“我若是三太子哪吒何又不惊鸣天下?就是做他的弟弟也有几分的神气。哪吒若有个弟弟,便是四太子,我不姓佘,也不叫佘礼,我姓李,四太子胡吒,道号李不死……”

佘礼连门没有关,向外跑去。世人为荣利缠缚,动曰尘世苦海,佘礼便是一个典型的可怜虫。他的这颗心已落入尘嚣而坠入不可自拔的泥潭中而愈陷愈深。佘礼如痴如迷在奔跑着,叫嚷着:“我是四太子,我叫胡吒,道号李不死,我去找黄天乐……”

佘礼找到了黄天乐,常言道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他两个沆瀣一气,臭味相投,见了面一合计,皆大欢喜。于是就筹划起来……

.这是一个热闹繁华的集镇,正逢集日,行人如流水,市面上买卖兴隆。佘礼身穿道袍,披着长发,打扮得甚是刁钻古怪,在最开阔,最要眼的街头而坐地,面前铺着一张黄纸,纸上写着:

算透天下吉和凶,能知世人死与生,鸿雁若从头上飞,也能辨出是雌雄。

街上的行人向他看去,皆是议论纷纷……

行人道:“他是卖鼠药的?”

又一行人道:“他是修脚挖鸡眼的……?”

佘礼目如沉睡,神若酒醉,突然黄天乐骑馿从他面前而过。佘礼一声喊道:“黄小三,哪里去?”

黄天乐急忙勒住馿没好气地责问道:“你这杂毛老道,好不懂道理,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叫我的乳名?”

佘礼冷笑道:“黄小三,黄小三,本法师岂能不知你,你出生三天时是你东院的二伯父为你起个奶讳叫小三,七岁时你西院的三老爹又给你起了一个学名叫黄天乐,可是否?”

黄天乐摇摇头道:“那时候太小记不得,记不得了。”

佘礼道:“小三,小三快回家去吧。”

黄天乐跳下馿怒气冲冲地说:“十几里大路我刚来到集上,鸟事没办,你何故要我回家,真是没话说了,吃饱撑的,满口的胡说八道。”

佘礼笑了笑道:“今早晨你吃得真不少,一碗豆腐,两个大馒头,三个青皮鸭蛋,又喝了三大勺黄米粥,临出门时,你婆娘给你五吊钱,吩咐你扯六尺七寸红花布。”

黄天乐故作大惊连声高喊:“你神了,你神了,你真神了……”

有三五个人围来,其中一人道:“你吃的什么隔着肚皮无人能看得清楚,你把身上的钱取出,定知老道说得真假来。”

黄天乐果真取出钱来当众数来,毫无差错。黄天乐这才转怒为喜道:“道长,您为何要我回家?请賜言。”

佘礼摇摇头,故弄玄虚道:“天机不可泄露,回家哭去吧,回家哭去吧。”

黄天乐自言自语道:“回家哭去吧?我为何要哭?不好……”

黄天乐噗通跪倒在佘礼的面前,连声哀求:“道爷,道爷,请您大发慈悲,为小人指点迷津。”

佘礼沉思良久方才道:“无量佛,天尊,善哉,善哉,我乃是出家之人,以慈善为怀,不妨便告诉于你,你千且要咬着牙,别哭出声来。”

黄天乐表现地更是莫名其妙道:“道长,您说吧。”

佘礼一声叹道:“大祸从天降,俗人懵然无知,今日午时三刻,也就是此时此刻。”

佘礼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中午的太阳,接着说:“你家的八间房屋将被天火焚烧,土石皆焚,片瓦不留,你的妻子儿女三人皆命丧烈火之中,可惜呐……”

黄天乐摇摇头道:“我那妻子,手脚麻利,非是邋遢之人,从不遗留火患,怎么会?……”

佘礼道:“我说得是天火,无根无种,你若不信,便同我一起去看个究竟,回家发丧送殡去吧。”

黄天乐跪爬着抱住佘礼的腿哭求着:“神仙爷爷,救救我吧,救救我那妻子儿女吧……”

黄天乐磕头如同鸡琢米,围观的人也来央求:“神仙爷爷,可怜可怜他吧……”

佘礼迷离着双眼向黄天乐和众人看了看,呢喃道:“天设网来鱼难逃,募拟灾难我知道,神人也有恻隐之心,见你求我悲悲切切,也罢,也罢,我就扯破帐帷一点点,留你妻小再生还。”

佘礼从怀中取出一个葫芦来,揭开盖儿,呷了一口葫芦中的水向空中喷去,口中念念有词,说一些什么谁也听不懂。黄天乐哭得可悲可痛,道:“神仙爷爷,如此就能救我那妻小不死了?”

佘礼道:“我賜你三味神水,天火即灭,待一会儿,你的弟弟黄小四骑着一匹青骡子前来寻你,不过,西北乾方还有一堆余火,防范于未燃之中,有恐死灰复燃。”

黄天乐又是磕头谢恩道:“多谢谢神仙爷爷的搭救,请神仙賜您神讳,何观修行?日后也好为您烧香磕头。”

围观的人等也纷纷求问:“神仙爷爷,请留下您的名号……”

佘礼道:“你等肉眼凡胎,怎能知我是谁?我乃大大的有名,只是尔等不知。”

众人齐声道:“请仙长明言……”

佘礼绘声绘色地说:“太平洋的东岸,有一千古文明大国,此国乃中国,商王在位,有座陈塘关,在兴周灭纣时,镇关总兵姓李名靖。”

黄天乐问:“您说得是不是那个托塔李天王?”

佘礼道:“正是,正是,就是我的神父。”

黄天乐大惊道:“是你父亲?”

有人道:“您父亲是老神,您便是小神了?”

又有人道:“说小也有千余岁了。”

佘礼侃侃而言:“我父自幼访道修真,拜西轮度厄真人为师,学成五行遁术,元配殷氏生三子,其实错了,是生了四个儿子。”

有一人道:“我只听说大太子金吒,二太子木吒,三太子哪吒,却没有人讲过四太子?”

又有一人道:“八成是夭折死了。”

佘礼怒道:“不许玷辱天神,金吒,木吒,哪吒是我的三位兄长。”

有人问:“你是?”佘礼道:“我便是四太子胡吒,道号李不死。”

那人道:“你那三位哥哥大有手段,皆封了天神,唯独你?是不是个窝囊废?”

佘礼恬不知耻地说:“我四太子手段更为高强,有移山倒海,偷天换日,摇天拔地,再生乾坤之能。”

有一人掩口笑道:“为何封神榜上没有你?”

佘礼道:“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兴周灭纣时我的年龄尚小,没有写进封神榜。”

有人问:“你的师父是何人?”

佘礼道:“我那老恩师更是大大的有名,先有恩师后有天。”

又有一人道:“别在吹嘘了,没有天也就没有地,你的师父住在哪里?”

佘礼嗤之以鼻地说:“你乃俗人俗气,没有看过书吗?书上记载,盘古开天地,神人治坤乾,先有地来后有天,红光老祖还在先。天地十万年毁灭一次,我的老恩师历经七次天崩地裂,是他重整了天地,第八次天地毁灭,老恩师派遣他的徒儿女娲娘,练石去补天,补了十万八千载,还有西北乾天没补完,我说这话你不信,西北风吹来渐渐寒。”

有人问:“你来做甚?”

佘礼道:“我那师姐拯救天地已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另一天。”

黄天乐大惊道:“不好,离第九次天崩地裂不足一年了。”

佘礼若无其事地说:“莫要害怕,莫要害怕,老恩师差我来救天地,天地不当毁灭,人类不当灭绝,功在于我,四太子胡吒,李不死。”

黄天乐故作大喜之状,倒身下拜道:“谢谢天神爷爷救了人类,救了世界,尔等何不快快下拜,等待何时。”

黄天乐这么一鼓动,推涛作浪,这里还有几个门子一起煽动,围观的人将信将疑,自觉,不自觉地跪下向佘礼叩拜。

“三哥,三哥……”

黄小四来到了近前跳下了骡子连声呼唤。黄天乐道:“家里是不是发了天火?”

黄小四道:“三哥你刚刚离家,突然间,你房屋起火,火势连天,一片火海,嫂子母子女被困火场,无法抢救,危在片刻,人不该死天搭救,晴天白日,从西北方飘来一片云彩,一声雷鸣,大雨倾盆,浇灭了大火,我那嫂嫂母子女安然无恙。”

黄天乐道:“幸得神人搭救。”

黄小四问:“神人在哪里?”

佘礼高声道:“远在天边,近在身旁,我乃上苍天神。”

黄小四不敢怠慢,急忙下跪道:“谢谢天神救了我家嫂嫂母子女三人。”

佘礼道:“你家嫂嫂母子女三人不过是苍海三滴水,拯救天下万万生灵乃我天神之责任。”

众人齐呼:“谢谢天神,谢谢天神……”

佘礼突然闭目不语,众人不敢作声,过了一会儿,装神弄鬼的佘礼一声长叹道:“罪孽,罪孽。”

黄天乐问:“天神,何人的罪孽?”

佘礼表现出惋惜之态道:“你们都是我的弟子,皆在教化之中,镇子的北方二里之遥有座小树林,林中有个縊杀的女人,名叫胡姑,她乃吾第九爱徒,其夫马成心怀不良,怀疑其妻胡姑与表弟陆启有染,逼得胡姑走投无路,才于林中寻其短见。也是她脱俗的一场劫难,我不救她,便必死无疑。”

众人中还有不信的在低声咕咕讥讥着:“此事何能是真……”

佘礼道:“我乃活佛,焉有失算之理。”

黄天乐道:“不难,不难,大家去看一看便一目了然了。”

于是,众人于佘礼奔向镇北。一传十,十传百,千百人中唯有好奇者甚多,汇成人龙涌向镇北。众人尾随着佘礼,黄天乐等人走出集镇,向镇外涌去。小镇北面不远,一里之遥有片小树林。他们来到了小树林,佘礼首先走进林子,他高声咳嗽了三声,黄天乐尾随其后,众人等也纷纷走进了林子。果然一棵弯树上悬吊着一个女人。黄家兄弟急忙从树上将妇人取下,只见她如死人一般。佘礼走到面前,向她面部吹了一口所谓的法气,一声大喝道:“醒。”

那女子一声哭道:“马成,马成,你冤枉死我了。”

黄天乐连声呼唤:“胡姑,胡姑……”

佘礼道:“八百年前,你乃我的近伺童女,后又收你为徒,不想,你却身染红尘,为师特来救你。”

胡姑作糊涂之态道:“你是何人?”

佘礼微笑道:“你投胎为人,喝了阎王的迷魂汤,当然记不得天阙之事,我为你驱赶迷魂。”

佘礼又取出他怀里那个葫芦,依然向胡姑喷了一口水。片刻,胡姑如梦初醒,双膝跪在佘礼的面前,忏悔地说:“师父,弟子胆大妄为,竟思凡偷离天阙,请师父饶恕。”

佘礼道:“马成疑心太重,他也乃为师三千弟子中的一徒,为师要点化于他,今师有心开尔喙,重新为神救天地。他已经回心转意,正牵着一条毛馿前来接你。”

胡姑道:“知错必改乃圣贤,我已不计较他了。”

黄小四问:“那马成在哪里?”

佘礼道:“离此林不足一箭之地,尔若不信,出林看看去吧。”

黄小三向周围的人倡道:“走,我们看看去。”

周围的人还有许多者在怀疑:“看他神兮兮的,我们看看去,十有八九他们是在演戏…….”

于是,一大群的人走出林子。众人走出林子,时刻不大,果然有个汉子牵着一条毛馿向这里走来,黄小四迎头便问:“你是马成?”

马成道:“在下正是马成,你是?”

黄小三道:“你可曾于妻子拌嘴?”

那马成吃惊地问:“你是何人?与我素不相识,怎会知道我的家事?”

黄小四道:“你妻子胡姑在林子里上吊了。”

马成道:“此话当真?”

黄小四道:“你我无仇无冤的,岂能骗你。”

马成表现得大惊失色,丢下馿,一声大哭:“胡姑……”

马成向林子跑去。马成哭哭啼啼跑向小树林:“胡姑,胡姑,都是我的过错哇……”

佘礼迎面走来高声喝斥道:“好个马成,你走路画圈,贼心不退。”

佘礼说罢挥掌向马成的面门打去,马成仰面倒地,众人大惊,嚷了起来:“他死了,他死了……”

佘礼若无其事地说:“他死不了。”

马成时刻不大立身而起,向佘礼直着眼看了看,倒身跪下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马成重重地向佘礼叩了三个响头。佘礼问:“是否明白?”

马成道:“脱去了凡胎化了仙骨,一切全都明白了,天地有难,天下生灵即将要涂炭,拯救世界,拯救人类,拯救天下迫不及待,我们师徒任重道远。”

佘礼道:“林外有座山,尔等山前为师向弟子们传授转**力。”众等齐声道:“是。”

一座山坡前,佘礼来到山的南面,这里有块巨石,他被黄小三等人小心翼翼的扶上巨石,佘礼他高高地盘腿大坐在巨石上,就像一只恶鹰,面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纷纷下拜。佘礼扯着嗓子高声道:“尔等皆是转**法的忠实信徒,信吾教者生,信吾教者于天地同寿。”

众等齐声呐喊:“誓死忠于转**法。”

佘礼又高声道:“吴长道,李飞士,尚思路,段和生,黄天乐,黄小四,胡姑,马成,白大明。”

九人齐声道:“见过师父。”

佘礼道:“尔等九人听封。”

九人跪在佘礼的面前领封授衔。佘礼道:“尔等乃上苍九大五斗星恶煞正神转世,乃吾九大爱徒,黄天乐乃天魁星,黄小四乃天罡星,马成乃天哭星,胡姑乃六合星,吴长道乃天暗星,李飞士乃天杀星,尚思路乃天伤星,段和生乃天败星,白大明乃天损星。我等齐心合力,方可救天地不焚,生灵不绝,再度百万信徒升天,步入极乐世界。”

众等齐呼:“转**法不败……”

这且不说,再说崔玉香,牛鼻子老道,侯元,朱仪来到衙门外,两名衙役刚要阻拦,牛鼻子一挥手,二衙役东倒西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四人向大堂走去。泰安县知县刘仁,是个农家子弟,于牛皕他们三人同场入考,也只有为没有金银贿赂于黄子澄,因此榜上无名,多亏了牛皕参御状,刘仁方才中举,做上了知县。刘仁升坐大堂,见进来了一行人,一个道人走在前面,心中非常诧异道:“什么人未曾通报便直闯公堂,定是蛇头又下了山,真是无法无天,我的这个官是无法再做下去了。”

刘仁面有惧色,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些人。

牛鼻老道口中作歌:

“牛鼻老道进公堂,不拜官来不拜王,手提三尺斩鬼剑,

不忍恶鬼逞疯狂,饥寒并臻百姓苦,邪教兴起民遭殃。

年兄借我三百兵,泰山伏鬼走急忙。”

刘仁向牛鼻子看去,又看了看侯元和朱仪,便眉开眼笑离案迎接前来:“原来是三位年弟。”

朱仪道:“刘知县,你我自然是同科的考生,你做了官,我兄弟三人却浪迹江湖,惭愧,惭愧。”

刘仁道:“黄子澄考场徇私舞弊,没有三位年弟舍生忘死前去控告,哪来我等重新中举,因此,我等无比地感恩戴德。”

刘仁说到这里向他们三人深深地鞠躬以至感谢。侯元笑了笑道:“刘知县,你还是做些实惠的吧,少来那些官样文章。”

牛鼻道:“自然我们是难兄难弟,不,是年兄年弟,我的这两个兄弟,一个是酒囊,一个是肉袋。”

刘仁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请问这位?”

牛鼻道:“我的老母亲。”

刘仁:“是伯母?”

刘仁向崔玉香倒身下拜道:“伯母在上,侄儿刘仁叩拜老伯母。”

崔玉香道:“贤侄请起,请起。”

刘仁设宴款待崔玉香,牛鼻子等人。侯元,朱仪,一个狂饮,一个猛吃,至于牛鼻子于刘仁说些什么却闭耳不闻。牛鼻子道:“那蛇头聚众于泰山兴风作浪,必成大患,务必早日铲除。”

刘仁道:“前任知县离任时告诉我,佘礼是野王子朱雎的人,你惹不起,那些作死的信徒们根本不把官衙看在眼里,他们哪里是传教,散布妖言惑众,煽动歹民造反,所谓的宣教会场竟设立在衙门前,我派人驱赶。竟被他们抛砖投瓦,打得狼狈不堪,抓了几个闹事的小头目。第二日,成千上万的信徒包围了府衙,喊叫不止,法不责众,只好释放了那些小头目。”

崔玉香道:“如此猖獗,岂能容得,为何不上报朝廷?”

刘仁道:“前任知县向朝廷奏报过三次,上峰却视若惘闻,后来才知道,仅靠佘礼是成不了气候的,大学士刘三吾的女儿纳为建文皇帝的西宫娘娘,被朱允炆加封为掌朝的太师,他还有一个姐姐乃太祖的一个妃子,抱养民间一个孩子为养子名叫朱雎,这么一来刘三吾乃皇亲国戚而又亲上加亲,朱雎虽然不列入二十四太子之中,现在又是刘三吾的女婿,黄齐刘三家大人大权独揽,因此,这个朱雎在朝野中身价倍增,建文帝认作皇叔,却又是同翁之婿的两挑子,佘礼却投到了朱雎的门下,并且结拜成兄弟。”

侯元一边饮着酒一边搭讪着:“这两个混蛋,一个是忤宫,一个是转轮二阴王转世。”

牛鼻道:“转轮王佘礼大数将尽,恶鬼录的本页还没有朱雎的名子。”

崔玉香愤然道:“这些阴王在人世一天不除,就作孽一天,祸害天下,罪不可赦。”

刘仁道:“今冬少雪短雨,春来甚早,天气干旱,气候反常,忽冷忽热,流感盛行,百姓多有病者,十有七八,可憎的转轮信徒扬言信法护身,练功御病,拒不求医。死亡者甚多,村村插白幡,寨寨飘白纸,哀鸿遍野,哭丧半山东,多少百姓惨死在邪恶黑教的盅惑之下,令人痛心疾首。”

牛鼻道:“刘年弟,我们分工一下,凡是录上有名的恶鬼,我等杀之,受蒙蔽的百姓由你打发。送民万两金,不如一颗爱民的心,一定要以宽大为怀,慈善为本,说服为主,温暖为先。”

刘仁道:“为成功而干杯。”

他们信心百倍,举杯相饮…他们就在饮酒间制定了剿杀计划。

第二日,拂晓晨雾弥漫,牛鼻老道与崔玉香,侯元,朱仪便上了山,他们翻山越岭,最后来到了一座山。此山被蛇头命为万佛峰刘仁率领三百官兵和衙役来到泰山下。刘仁骑在马背上,发号施令:“众将官,对各个路口分兵把守,不可滥杀人命。”

众将官高声答应:“是,遵令。”众将官各领兵而去,直扑万佛峰。万佛峰乃转**蛇头殿又为聚仙宫,雄伟的建筑,金碧辉煌。

三日前,佘礼,即蛇头正于野太子朱雎对面相坐于殿内在议事。朱雎道:“贤弟,朱棣不可再留,唯恐夜长梦多,还是一刀杀了,提着人头去皇上那定能大大的封赏,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尽你享受。”

蛇头道:“王兄,不是小弟不信任于朝廷,卸磨杀驴,我不能不防,还是那句话,鸡蛋兑盐,手对手的一帐清,万两黄金取人头。”

朱雎无可奈何地说:“看来贤弟还没有脱俗。”

蛇头放声笑道:“脱俗,扎纸匠不给神仙磕头,他是知道底的。”

朱雎道:“好,好,我回京城取黄金,人,你一定要用心看守。”

蛇头道:“放心吧,量他扎翅也难逃,朱棣关押在山洞里,无人知晓。朱雎只好离开泰山前往京都。

再说崔玉香,牛鼻四人正然要上山,牛鼻觉得一阵心惊肉跳,于是他道:“娘,为儿一阵心中不安,不知是何道理?”

崔玉香也道:“老娘也觉得心慌意乱。”

侯元道:“大哥,不妨你再看看那本恶鬼录,明日当死,今日不可杀,岂敢拗天别地。”

朱仪道:“大哥说得有理。”

于是牛鼻取出恶鬼录,那书自行展开一页,四人看去,写得明明白白。事态突变,山海关告急,两万番帮恶鬼待杀,转轮王缓期执行。

牛鼻道:“如此说来,蛇教暂且不除。”

崔玉香道:“我们下山去吧。”他们只好收兵。

再说朱允炆在后宫院接待了朱雎,以盛宴相待。朱允炆道:“小皇叔,我朱允炆能做天下,仰仗着皇叔与黄齐刘三家元老的扶持,四叔朱棣虎视眈眈,要我食寝不安。”

朱雎道:“皇侄,不,你是当今天子,有太祖的继承旨意,大皇兄是朝野皆知的守阙太子,你继承皇位乃名正言顺,天经地义,无可争辩。”

朱允炆叹道:“四皇叔,他有棱棱的覇气,蔌蔌的风威,一日不除,我难稳坐江山。”

朱雎一声冷笑道:“说来朱棣便是你的心腹大患了?”

朱允炆道:“四王叔是朕的一块可以至于死地的心病,也只有他才能于我分庭抗礼,是夺我江山的罪魁祸首。”

朱雎道:“只有处之为快?”

朱允炆一声长叹道:“处掉四王叔,谈何容易哇。”

朱雎哈哈大笑。

朱允炆问:“二十五王叔笑其何来?”

朱雎道:“我王万岁,您可以高枕无忧了,佘礼已将朱棣拿下。”

朱允炆道:“朕一日不见到四王叔的人头,我就一日不能放心,一刀杀之,那就万事大吉了,为何迟迟不去动手,等待何时?”

朱雎道:“那佘礼乃小人之志,我特来向你讨要银两。”

朱允炆道:“为了铲除心患,我只有如此了。”

朱允炆只好备下十万两黄金白银交付于朱雎,当天起程前往泰山,去提取朱棣的人头。刘三吾,齐泰,黄子澄等人为朱雎栈行,老贼刘三午谆谆嘱咐着:“千且小心,不得马虎大意,倘若杀不了朱棣,必定是我等的祸根。”

朱雎道:“事关重大,我何能掉以轻心,放心吧,朱棣乃瓮中之鳖,跑不了他,他是死定了。”

齐泰道:“愿太子爷马到成功。”

黄子澄道:“不杀朱棣,建文皇帝的江山乃时刻是岌岌可危,杀了朱棣如同车到平原船到岸,除去了一块最大地心患,那就万无一失了,可谓是四平八稳,固若金汤。”

朱雎连声道:“众位大人,请释挂念,十数日后,我定让你们看到朱棣的人头。”

乌云滚滚,黄土扬起弥漫着古道,朱雎押解着两辆官车奔行在千里古道上,车辚辚,马啸啸,朱雎策马于一旁护卫着。车马正朝前行,路旁有棵招风大树,树下有男女老少四人正在那里乘凉,突然一个道人来到路当心拦住了车马。

牛鼻:“站住。”

朱雎勃然大怒道:“光天化日下,一个出家人竟敢拦路抢劫,是不是不要命了。”

正是;

歹人自为主意高,弄巧成拙几数遭,画虎不成反类犬,

留得话柄让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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