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医院里案情分析
这辈子很多地方没去过，包括因病进医院，在我记忆中，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偶尔头昏发热，嗑几颗药就好了。
所以当我醒过来时，十几秒内我还不清楚身在何方，直到一护士打扮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往我嘴里插了一根东西，如果这样我还不知道自己进了医院，似乎也太假了。
很扫兴的是，第二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黄十三。无论是老胡或洪九弟，我还可以好过一点，但黄十三的娇笑已经成为我的恶梦，虽然他很给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上次分手后，我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与他的接触，仅可以控制在去家取书的未来一次，能不见就别见。想不到在这光景又见到了他。
“林老板呢？”我忍住不快，问道。
“南哥在市里办点事，晚点才能回来，老胡还在店里，下午南哥打电话叫我过来帮忙的。南哥说，你是在店里受的伤，按工伤处理，先别想那么多，一切他会跟进，我已经叫道上的朋友去了解下是谁到店里倒乱。”黄十三阴声细气说道。
道上？我心里一惊，难不成黄十三还是黑社会？我有点后怕我对他的腹非。
不行，先离开他，离开这儿，回到店里怎么都好过单独面对他。娘娘腔的男人，要么很软弱，要么很阴险，两种都不是我愿意接触的。
“那个…十三哥，要不，我先回去了？店里只有老胡我不放心。”
“那可不行，医生说了，要留院观察几天，以免有后遗症，不排除有脑震荡的可能。”黄十三还是不紧不慢的说，顿了顿，突然阴阴嘴笑道，“这个医院有几位护士长不不错，阿东不防，嘻嘻，趁机认识一下，免得回到店里独阳不长。”
我一时气结，老板，我主要是想离开你身边，你倒好，关心我的阴阳调和，好象你自己就已经是孤阴不生的主。
“不跟你说了。我去安排住院手续，不然，一会南哥回来又说我没有好照顾你。”说完竟施施然走了出去。
黄十三个性虽然阴寒，却不是个小气的主，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我是一人享受一个病房，也就不忍心留意到房门口过道也安置了几床病人。
由于是后脑勺受了伤，我在病床上只有二种姿势可以选择，一是趴在床上，二是侧躲着，正在考虑用哪一种姿势会更舒服一些，一阵脚步声入了房间，最后在我选择好了侧躲姿势时停在我旁边。
“赵一东，伸个手出来，打针了。”
必须预先声明，我没有制服癖好，对于是不是穿制服的女孩，一样有兴趣，前提是对方有能引起遐想之处，眼前的这位护士，虽然只是给了一个侧面，但那很有震撼力的曲线，完全让我的痛神经处于休眠状态，很明显，她的左脸相当的具有明星气质。我用很别扭角度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胸前，惊叹着她傲人的双峰，同时也捕捉到一个信息，她的胸卡上表明，准备给我手背血管密集处带来刺痛的护士叫姜诗。
曾经有人也分析过，为什么有些男人会喜欢享受制服惑，特别是护士制服，在姜诗轻柔麻利的动作针水顺畅注入我的体内后，我已经明白了，护士给予人一种关怀疼爱的感觉，护士小姐的出现，给男人无限安全感，而且她们很了解人体痛感神经，该用力是会适当用力，该轻柔时绝对温柔，让你感觉不到她的接触你的身体。
此情此景，我赵一东要是没有一点表示，那就说明我已经很靠近黄十三了，所以在她托起我的手将金属塞进我血管时，我很自然握了握姜诗的小手。
滑，绝对的滑，相当的嫩滑。我心里暗叫几声。
“你叫姜诗？”我极力平静了一下问她，说出来她名字时自己一惊。姜诗，“僵尸”，看来她父亲不太喜欢这个女儿，起的名字未免太怪了点。
“恩，你叫我阿诗或姜姑娘吧，我们还有几天的接触，希望赵先生能配合好我的工作。”姜诗头也不抬道，顺手把胶布粘在针孔后端。
听着她走出房，后脑的痛楚一阵阵传来，才想起受伤的来由。
如果说是有人暗算我，正如黄十三所言，我不太愿意相信，废品虽然是偏门生意，但毕竟老板不是我，而且在唐氏全球资源再生科技有限公司方圆二公里内没有竞争对手，完全是独门生意，如果说是卖废品的人报复我们，也不太可能，虽然有时我们在称废品时，要在磅称上做做手脚，但这是行内不公开的秘密，也是废品行业赖以生存的模式。
难不成是老胡这个王八蛋为了让他的预言成真暗算我？这种可能性最大，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就易不过了。八成为了让我相信他的预言，躲在偏僻住伏击我，要不然，他为什么没来医院陪我而是黄十三在这，肯定是他看到我伤势过重，不敢见我。
想到这，我已经基本确定这件事是他干的了。
医院的味道真的不怎的，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和吵杂声，偶尔还有传来几声压抑的哭泣，一切都是令人不安和烦燥。
依然只能侧躺和趴着，看电视已经不可能了，而伤口还是传来阵阵痛楚。
只有在病床上无聊过的人，才会真正理解到，健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如果（如果！）我没出事，在店里，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叹今天的第一泡茶，享受每天的第一支烟，同时也在听着林老板的废话。
可惜，我是在医院里，喝的是凉开水，闻到的只有药味，听到的是吵闹声，而且很不爽的是，脑袋是痛的，手也是痛的，因为在打吊针。
要不要报警，是昨晚思考了一晚的事情。
虽然我已经差不多百分百肯定是老胡暗算了我，但这正是让我为难的。无论如何，老胡是本公司的员工，自己的同事，大家都是阶段兄弟，一直以为还是相安无事，并没有深仇大限，说穿了，也只是一时的胡闹。如果真的让警察介入，一方面，对公司不利，更要命的是，老胡的身份相当不上道，一旦进了派出所，会发生什么事就无法猜测了，如果是普通的正儿八经的中国公民，那还好说，但如果他是一些出乎寻常的主，那岂不是把他给祸害了？
老胡啊，老胡，你如果真是胡大仙，就指点一下或是托梦给我（是不是托梦啊？按惯例好象死人才会托梦的），如何才能让你吃个苦头，而不会把你给坑死。
住院的第一晚就在怀着对老胡咬牙切齿的仇恨和不忍出手的同情可怜交替中趴着进入梦中，老胡果然不是神仙，除了梦见自己象齐天大圣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一样而传来头痛感觉，其他什么都没有，连个春梦也没赶上，直到被护士叫醒打针时发觉大半片枕巾已经湿了，不好意思，我流哈喇子了。
医院福利不错，包吃包住，起码早餐是可以管上的。价格也适宜，三元一碗的皮蛋瘦肉粥，菜包一元一个，我以五元钱解决了很久以来的第一次早餐，以往在公司，都是免早餐的。
午餐是林老板带来的，他原计划是想让黄十三弄点东西让我营养一下，但在我晓之以情劝服了，他比较接受的理由是黄十三要帮我查暗算我的人，太忙了，不能太麻烦让他来的。（我又一次感觉到林老板与黄十三似乎有很暧味的关系，他是他的男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我晕了）。
吃过午饭，趁着大家都在休息，当然主要是护士妹妹们都在休息，我迫不及待点着了，美滋滋地吸了一点，徐徐吐出，同时把当天发生的事告诉林老板，也说出了我的怀疑。
“南哥，你是怎么看这件事？”
“我不认为是老胡做的，当然他自己也向我说了那天的事。”林作南道。
以下是老胡的版本，
“那天我与阿东都喝多了，还没收拾台面，我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听到阿东出去了一下，然后是与人说话，跟着我又睡着了，直到我给尿逼醒，起来上厕所时，发现阿东倒在地上，头部还沾了一大片血迹。把我吓慌了，你还记得吧，林老板，我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你，还是你教我如何把阿东送医院，因为我没有身份证，还是你叫黄十三来帮阿东办住院手续的。真该死，那天中午喝酒的时候，我感觉阿东会有血光之灾，没想到真发生了这样的事，阿东一定认为我诅咒他的，一定恨死我了，老板，你一定要帮我向阿东说一下，我没有诅咒他。”
林作南继续道：“不管老胡的话可以相信几成，我们相处这么久了，相信你也觉得，老胡对我们还不会算出违格的事。”
“难道真的是外面的人做的？黄十三有没有查到什么信息？”我心里一阵烦闷，头也似乎又痛起来。
“说来奇怪，十三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昨晚我在现场看了很久，包括你新收回来的废纸，从付款记录中，我查到那批纸是洪九弟送来的，我立即通知十三去找洪九弟，但根据时间差和作案动机，，洪九弟没有可嫌疑的地方。最奇怪的是，现场找到一个物件，似乎是伤你的凶器。”说完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个圆圆的东西。
很熟眼的石头。
我接过林作南手里的东西，第一感觉是我肯定见过它，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我昨天丢走的那块石头？
说它是石头，也不完全是，握在手中更象是一块玉，或者说是花岗石，但它的重量明显比普通的石头要重很多，没有金属的冰凉感觉，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见过地球上最古老的石头，泰山古，但泰山石产于泰山山脉周围的溪流山谷,大部分是红、绿、黄、褐、白、黑等色调，且光润亮泽、图美纹丽。泰山石质地坚硬，结构细密，纹亘富于变化。基调沉稳、凝重、浑厚，多以渗透、半渗透的纹理画面而出现，于粗旷中包容了丰厚的文化积淀。而眼前这块石头，似乎是人工合成加工的元素很明显，不具备泰山古的古朴。
其外观象一块圆环，或是圆饼。中间有一很细小孔，整个石块浑然一体，无任何拼贴的痕迹。只是在表面有一些似乎是刮花了的纹路，很浅，如果说是一种文字，会更加贴切一点，只是有些地方沾了些血丝，破坏了它的美感。
“伤的的凶器就是它？”我半带疑惑问道，隐约中我记起，当时似乎真的有一物体飞旋而至，我还惊叫一声“回旋镖”的。
“现场除了这块石头带有血迹外，再没找到对应的物体，而这块石头离你倒地的位置差不多有5米，我暂时没考虑你的伤口会喷血那么远。所以基本确定它是凶器。”林作南脸上也露出难色。显然他也不能完全肯定。
OK，我暂且接受它是伤我的凶器，但问题是，是谁把它往我头上扔。如果有人告诉我是它自己飞到我头上，我会让它飞到他头上。
“如果从它上面的指纹来看，似乎是你自己拿着它往自己头上砸的。”林作南很为难地说。“我上午已经送它检验过了，上面只有你的指纹。”
“我RI，就不能是作案人戴着手套做的？”我非常不满地说。我有毛病啊，没事喝高了拿石头砸自己脑袋。“对了，你什么时候把我指纹给弄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个人隐私，小心我告你侵犯我隐私。”
我很烦他的很无聊的观点，忍不住向他发炮。
林作南很老板的宽宏笑笑道：“我上午带做法医的朋友来过，取走了你的指纹。基于目前很不明朗，也很滑稽的情况，我不可以直接报案，让派出所介入。所以让我朋友以私人身份做一些前期的工作。”
“要么是我疯了，要么是这石头疯了。”我嘟喃道。
“要不，真是你喝太醉了，自己砸的，这样会更令大家接受。”林作南好心建议道。“或者是你不记得呢。”
“屁话，我已经清醒到把洪九弟送来的废纸拿入仓库。怎么会是醉了呢？嗯，我想起来了，在我倒下去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二个人在说话。”我努力回忆道。
“听到有人说话？幻觉吧？”林作南已经比较接受我自己砸自己的观点，不无怀疑道。
“是真的！还听到他们说‘不弄出血，怎么过渡’，我不明白什么叫过渡。但我很有把握不是幻觉。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阿东，你是在吓我，按你的说法，似乎有鬼，而这两只鬼拿这石头砸你。”林作南带嘲笑道。显然他也不信鬼神之说，“要不，直接就是有二个鬼魂躲在这块石头里，把你给暗算了，哈哈哈。”说完他自己禁不住笑起来。
“我RI，赶明我把这石头卖给黄十三，相信会值点钱，补偿一下我的损失。”我很无奈，很郁闷道，把无名气转移到对付这块石头上，似乎这块石头不是凶器而是凶手，把它砸料，我是不舍得的了，总要捞点回来吧。
“你不能卖我们的，因为我们已经成为一体了。”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
我手一抖，差点把石头摔在地上，“南哥，那个声音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