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1 / 1)

“什么?”苏瑾瑶错愕的看着面前柔弱的少女,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摆摆手示意一旁的死士把她弟弟也放下来。

那少年被松开之后跑到少女的(shēn)前,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少女的衣襟儿,另一只手捏起袖子给姐姐擦拭着眼泪。

古学斌也走了过来,轻轻按了按苏瑾瑶的肩头,道:“别急,好像是有什么误会,慢慢的问。”

苏瑾瑶点点头,然后开始在脑海理清头绪,这才开口问道:“你是说,你们父子三人是被虎威寨的人抓山的?”

“是。我爹是个银匠,被抓来给这里的寨主妇人打造首饰。被(bī)着做了快十天的活了,我在家里带着弟弟实在不放心,而且……家里也没有吃的了,到山来找他。谁知道今天还没来得及下山,有人来攻打山寨了。我爹也……也被杀死了。”

少女说完,双手抱住了弟弟,放声大哭起来。

苏瑾瑶的表(qíng)有些错愕,但也有些无奈和同(qíng)。这确实是他们的错误,是误伤,可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想了想,苏瑾瑶道:“那你们的家在哪里?我叫人送你们回去,还会给你们一些安置,不会让你们的(rì)子过不下去的。还有,如果能找到你爹的尸体,我们会帮你好好安葬的。”

“不,我不回去,我要给我爹报仇。你们是这些山寨的土匪还要坏的坏人。”少女哭着,试图用手来推搡苏瑾瑶。

苏瑾瑶没有动,似乎是打算由着她推好了,起码能够让这个失去亲人的少女发泄一下心的痛苦。

但古学斌走过来,挡在了苏瑾瑶的面前,一脸正色的看着面前的姐弟。

或许是由于古学斌的气势很不一样,又或者是因为古学斌长得太过俊美。

因而他一挡在苏瑾瑶的面前,那少女愣了一下,继而收回了手,没有推在古学斌的(shēn)。但少女还是低下头,继续哭泣着。

古学斌转头看了看苏瑾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又转头对这个少女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你觉得杀死你爹爹的是坏人。但是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是为了更多被害的人报了仇?我们承认造成了错误,误杀了你爹,我们愿意承担责任。你再想想,算是官兵剿匪、或是边关战事,难道没有无辜的百姓受害了吗?”

少女被问得一愣,慢慢的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却显出几分疑惑。

古学斌又道:“我是官门人,这次虎威寨剿匪,是奉命行事。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责任,她甚至还是一位为了百姓除害的英雄。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意出面,让官家给你父亲一个交代,这样可以了吗?”

若是江湖恩怨仇杀,那真是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可如果这是官府剿匪,别说是有误伤的百姓,算是把土匪的大帽子扣在这个死去的银匠(shēn),这也是让他们这些小百姓没有办法的事(qíng)。

这个少女有十三、四岁了,加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然也能够明白古学斌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见少女的眼神有了一丝的松动,古学斌慢慢的把苏瑾瑶扶起来,又对这个少女说道:“这位姑娘只你大着几岁而已,但是她为了百姓已经做了很多的事(qíng)了,她其实很伟大。出了你父亲被误杀的事(qíng),她心里也是很难受的。我相信,如果你给她一个机会,她会认真的补偿你的。这样你和你弟弟都有了安置,你父亲也不会白白的死了,有什么不好呢?”

少女看看(shēn)边的弟弟,犹豫之色越发的明显了。终于,她慢慢的点了点头,可眼泪却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

苏瑾瑶明白,她是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的。明明知道父亲无辜被杀,可是她为了和弟弟能够活下去,终究还是选择妥协了。

苏瑾瑶看了看古学斌,眼神里有感觉,也有些为难。

古学斌轻轻的对苏瑾瑶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这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qíng)。有正义有邪恶,但是要铲除邪恶,光靠正义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有一些牺牲。她的父亲很不幸,但这对姐姐还算是幸运的,我们好好安置他们,让他们的爹爹泉下有知,也能够安心了。”

这最后一句话,不只是安慰苏瑾瑶的,其实也是说给者对姐弟听的。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只能好好的活着了。

索(xìng)这不是仗势欺人,还有的商量,古学斌和苏瑾瑶真的已经是尽可能的去安慰这对姐弟了。

给(diàn)下善后

因为有了对这对姐弟的承诺,原本的江湖事件升为官府出面剿匪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古学斌取出他的太子印,在苏瑾瑶的一块白绢手帕盖了一下,让一个死士去府尹大人那里去送信。说是立即带人到虎威寨来接驾。

其实距离这里最近的衙门是一座县衙。但是古学斌不确定县令这么个小小的一个七品芝麻官是不是认识太子(diàn)下的印信,因而才不得不舍近求远,让人去更远的府衙下令。

如果连知府都认不得太子印信,那古学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撸了这些人的乌纱帽可以了。

那名带着手帕和口信的死士是傍晚离开的,当晚未到子时,有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大批的人举着火把,把这周围都照得通亮。为首的府尹(shēn)边还跟着两名带兵的千总,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虎威寨外面。

古学斌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叫人把府尹叫进来。

那府尹还满心的疑惑,因为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太子(diàn)下会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他的本意,是来捉拿假冒太子的人的。

没办法,古学斌只得又取出一块宫门的令牌,叫人亮了出去。

这块令牌本来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出入宫门时候的一个牌子。既不能调兵,也不能当作太子的信物。

但是这块牌子可是确确实实的证明,拥有牌子的人是有资格随意出入皇宫的。暂且这么一个作用,那府尹大人不敢怠慢了。

要知道,算不是太子亲临,那也应该是太子(diàn)下(shēn)边的近卫了。

因而,这府尹没敢再耽搁,立即下马,跟着那个死士来见古学斌了。

古学斌回京多年,在国庆大典或是皇寿诞这样的大场合也都露过面的。

算是一般的小官小吏没有见过太子。而作为一个从四品、正五品的府尹还是有机会进京的,也远远的见过太子和皇。

因而一见真是太子(diàn)下,这个府尹哆嗦了几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他管辖的地盘,匪患猖獗到需要太子(diàn)下亲自出面剿灭,这该是多大的罪过呢?

也幸好(diàn)下无恙,如果真的是在他这里让太子(diàn)下受了伤,哪怕是惹得(diàn)下一个不高兴,他这头顶的乌纱可难保了。

想到这里,府尹“扑通”一声跪在地,冷汗流了一脸,却擦也不敢擦一下,还一直高声的叫着:“请太子(diàn)下恕罪。”

古学斌平(rì)里和苏瑾瑶嬉笑玩闹,那是因为两人感(qíng)深厚。

但是面对着朝的大臣,或是这样的外省官吏,脸色沉沉的,自有一番王者之气,不怒而威。

苏瑾瑶也不再是笑盈盈的模样,坐在古学斌下首,微垂着眼睑,显得颇有威仪。

这府尹跪了一会儿,没见古学斌有什么举动,胆子才稍微大了一点。又转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除了苏瑾瑶之外也没见其他的随从或是将领,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不敢站起来,跪着说道:“太子(diàn)下公务繁忙,对于这里的小事只需招呼一声,下官自然尽心竭力为(diàn)下办好。剿灭匪患也是下官份内之事,只因最近另有公务缠(shēn),才没来得及分心清理,着实让(diàn)下费心了。”

古学斌不用听也知道是这样的官话,不过他也不打算追究这府尹的过错。要知道,有了这任意桥,算是官兵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够强攻下来。

而且江湖和官场看似没有关联,但实际一直保持着互不干涉的原则。只要江湖人不惹出大乱子,不反对朝廷,那官府也不会费心费力的去剿灭了。

因而,古学斌摆了摆手,说道:“先起来说话。本(diàn)下只是无意间路过此地,见匪患猖獗,欺压了百姓,这才出手的。但本(diàn)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留下善后,既然这里是你的管辖,那当作送你一桩功绩吧。”

府尹一听说这次剿匪的功劳都算在自己的头,刚刚准备站起来的(shēn)子顿时又跪了下去,连声向太子(diàn)下道谢。

古学斌又道:“这里大部分的匪患已经清剿。有些还算是狭义之人也并没有犯错的,已经投降本(diàn)下了,留他们在这里安(shēn)吧。另外还有几名被匪人迫害的无辜百姓,本(diàn)下也已经将他们救出,你以官府的名义好好安抚是了。但总之你不必太过声张,以免引起其他百姓恐慌。”

府尹连连点头,说他知道了,也明白了。

其实这件事(qíng)真的声张起来,对他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剿匪虽然算是功劳,可是这里的匪患可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qíng)了,匪患猖獗说起来他这个府尹也有责任。

如今被太子(diàn)下剿灭了,他也不费一兵一卒,只是给(diàn)下善后而已,当然不能抢个天大的功劳。

古学斌深谙官场圆滑之道,见这府尹像是个心思机敏之人,也不做多说。

再次叫这个府尹起(shēn)之后,古学斌叫人把那对姐弟带到了府尹面前。

那府尹看看这两个孩子,一脸的懵圈,不知道这太子(diàn)下又是什么意思。

左看右看,倒是觉得那小姑娘长得还算是周正,难道说太子(diàn)下的心思是……

这府尹正在胡思乱想,苏瑾瑶开口道:“府尹大人,这对姐弟(shēn)世可怜。他们的爹爹是个银匠,被这虎威寨的大当家抓山来做手艺活。结果剿匪期间这位银匠没能幸免,算是被误杀了。你看看把这对姐弟好好的安顿下来吧。”

府尹连连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劲儿,抬头看看苏瑾瑶,又是一脸懵圈。

他看苏瑾瑶气度不凡,眉宇间英气(bī)人,知道她并非普通女子,或许是宫的小主儿?

古学斌轻咳了一声,站起(shēn)来慢慢的踱步,踱到那府尹(shēn)边的时候,低声说道:“这是本(diàn)下的太子妃。”

“是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得太子妃,还望(diàn)下恕罪。”这府尹嘴说是不认识,其实心里更是纳闷。他怎么不知道太子(diàn)下大婚的事(qíng)?

我要跟着你

古学斌见这府尹大人的脸上全是懵色,心中暗自好笑。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道:“这个不怪你就是了,本(diàn)下这次回去,这件喜事才会昭告天下。如今除了皇族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呢。”

还没昭告天下的事(qíng),太子(diàn)下就拿来说了?也不知道这个太子妃是谁封的。

可这话府尹大人又不敢直说,只得再次点头哈腰的附和着,还一再的保证会把那对姐弟安排妥当。

苏瑾瑶见古学斌逗这个府尹,也没心思听他们再说些官场的客(tào)话,就朝那对姐弟招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

那个弟弟真的是个痴儿,不过痴的并不厉害,认得人,也不狂躁,平时还是(tǐng)乖巧的,也看不出和普通的小孩有什么不同。

如果一定要说他哪里不对劲儿,那就是有点一根筋,除了他姐姐的话,谁的话也不听。

这个姐姐看起来很赢弱,(shēn)形瘦小,脸色发白,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不过小姑娘长得(tǐng)秀气,脾气有点倔犟,因而看起来也很有特点。

苏瑾瑶叫他们出来,那弟弟就一直牵着姐姐的衣襟儿,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来到外面,找了一间暂时没人的屋子,苏瑾瑶叫他们进屋。

姐姐的眼圈还是通红的,看的出是刚刚哭过。不过她对苏瑾瑶的恨意已经不那么深了,因为她也明白,如果虎威寨的大当家不强行把她爹抓来,或是早点放他回去,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qíng)了。

何况她刚才也听到府尹和古学斌的对话了,虽然不太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漂亮又有气势的姐姐真是太子妃,但也明白这一对璧人(shēn)份必定不凡。

按道理,就算是个乡绅、村保都可能会仗势欺人。

可这两个人明明(shēn)居高位,连府尹都能够调动起来,却还是对他们姐弟客客气气的,这小姑娘心里自然就有了几分的缓和与感激。

现在苏瑾瑶把她叫进来,小姑娘没有犹豫,自然而然的走到了苏瑾瑶的面前。

但她知道了苏瑾瑶可能的(shēn)份,就有了一些拘谨。因而站定之后,把弟弟搂在了怀里,瞪着一双虽然不是很大,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苏瑾瑶。

苏瑾瑶微微一笑,尽量平和的道:“刚刚你也听到了,我们已经拜托这里的府尹对你们姐弟做个安排。不过,这些官场的人能关照你们一时,未必能够照拂你们一世,所以今后还是要靠你们姐弟自己,(rì)子才能够好好的过下去。”

说完,苏瑾瑶从怀里取出她的那枚印章,在桌上找了一下,想找出纸和笔来。这虽然是山寨,但江湖人中也有些附庸风雅的,所以纸笔倒是俱全。

苏瑾瑶在那纸上写了“纹银一百两”,然后签了自己的名字,又盖上了她的那枚特制的名章。

然后将这张纸交给了那个姐姐,说道:“同利银庄你知道吧?不管是任何地方的同利银庄,拿着这张纸都可以取到银子。或是你兑换

一部分出来,另一部分存着也行。”

“一百两!”小姑娘显得有些吃惊,看着苏瑾瑶手里的纸,没有去接。然后她摇摇头,道:“我不要。我想跟着你。”

这句话说的十分突然,苏瑾瑶一时间竟然没有明白过来。片刻之后才道:“为什么要跟着我?”

小姑娘看着那银票,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和弟弟已经没有亲人了,无依无靠的如何过活?姑娘您也说了,官府的人不能一辈子照顾我们,我是怕你们前脚走了,他们后脚就丢下我们不管。纵使有这一百两银票,我们带在(shēn)上也不过是招歹人惦记而已。我又体弱多病,恐怕根本无法护着弟弟,可没法把弟弟抚养长大,我就对不起死去的爹爹。我知道姑娘您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想跟着你,哪怕弟弟长大了,他能够照顾自己了,我们就走。”

说完,小姑娘将怀里的弟弟松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弟弟看姐姐跪下了,也赶紧跟着跪下,只不过他一双天真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个漂亮姐姐下跪。

苏瑾瑶想要伸手将他们扶起来,但小姑娘却借机抓住她的袖子道:“姑娘请放心,我不记恨你们误杀了我爹爹的事(qí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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