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靠近秦琪,苏奕往前一步,戒备的将她护在身后。
男人也不恼,视线越过苏奕,停落在秦琪的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又见面了。”
秦琪拍拍苏奕的肩膀,示意他没事,苏奕这才往后退了一步,但盯着男人的眼神,始终都有所防备。
“我叫欧阳。”
男人向秦琪伸出手,微笑着,彬彬有礼,不失风度。
然而不等秦琪伸手去握,苏奕一个快步挤到了她的前头。
他代替秦琪一把握住欧阳的手,脸上笑着,眼里却是冰冷的。
“我是苏奕,我小婶婶是有夫之妇了,这位先生还是另寻目标吧。”
苏奕话落,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秦琪咳嗽了一声,打了圆场,道:“他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别介意,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哦。”
苏奕却抢话道:“难道小婶婶你不是有夫之妇吗?”
秦琪:“……”
这尴尬的场面,还真是常人难以招架的。
欧阳却仍然保持着绅士风度,道:“这位苏先生,好像不大喜欢我。”
苏奕直截了当,也不顾秦琪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开口便怼了回去,“我是不喜欢你,至于为什么不喜欢你,相信这位先生自己应该清楚的。”
苏奕说的话,秦琪是没有听懂的,但是他的态度实在让她有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苏奕……”她伸手拉了拉苏奕,试图制止他继续无礼。
她站在一旁,看着欧阳和苏奕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就觉得周遭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两人颇有剑拔弩张之势,秦琪感觉两人视线交错的电石火光,默默深吸了一口气,退到一旁。
欧阳后来被人叫走,这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氛围才得以缓和。
秦琪松了一口气,一边安抚自己受到了惊吓的小心脏,一边走到苏奕的跟前。
她垫着脚,拧着苏奕的耳朵,凶巴巴道:“你这家伙,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找茬的,人怎么着你了,这么的不友好。”
苏奕被她揪着耳朵,一个劲的呼疼,一边还不忘求饶,“哎哟,下回不敢了,不敢了……”
秦琪这才松手,和他解释道:“这个欧阳,就是我上次和你们说的,帮我抢回包包打到坏人的那个人。”
苏奕嘟囔道:“没准那人就是他安排的呢。”
秦琪拧眉,没听清,便又问了一次:“你说啥?”
苏奕抬头,对上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正事要紧,既然要拿的东西也拿到了,就回去吧,今天晚上不是要家庭聚会吗。”
苏奕不说这一茬,秦琪都忘了,她得买些东西回去,不然晚上人到了,就只能面面相觑喝水填饱肚子了。
她去超市大采购,苏奕说还有事,被她一把抓住。
“都下班了,哪儿那么多事,别以为跑得了,拎东西,这就是你今天存在的意义。”
“……”
苏奕心里默哀,这小叔取了个什么女人啊。
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秦琪这么霸道,配苏桦刚刚好。
大概是晚上六七点钟,人都到齐了。
一行人围在一起,就羽彤至今还是一个人,于是不免讨论起她的终身大事来。
一开始,大伙儿给她介绍的青年才俊也不在少数,但是羽彤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因为一个陆遥,其他人就再难以入她的眼。
这会儿,大家又开始为她的事情操心起来,她索性一言不发的,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头也不抬。
秦琪理解羽彤,很多时候,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女孩儿对待感情,其实都是宁缺勿滥的态度。
那个人,她们遇上了,他不一定有多好,但是在她眼中,他就是曾今的沧海,惊鸿一瞥,念念不忘。
说起来,羽彤和秦琪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了,今晚,羽彤留宿在这里,秦琪便和她睡,两人一直聊到深夜,都还没有困意。
羽彤谈了自己最近的一些见闻,她说,外面的世界很美,她还将继续远行,归期不定。
秦琪知道,她这不过是借口。
外面的世界再美,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是旅行,而是流浪。
她之所以迷恋外面的世界,是因为她想忘记这座城,以及这里的某个人。
陆遥已经结婚了,秦琪没敢告诉她。
现在的羽彤,也许还不足以强大的能承受这些。
第二天,一大早,秦琪起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羽彤的人影。
苏桦说,她早早就出门去了,好像是接到一个电话。
秦琪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眼皮也一直跳。
到了晌午,她受到来自羽彤的信息。
她走了,继续自己的漂泊之旅。
短信中写到,她的执念,终于在亲眼目睹一切以后破灭。
秦琪知道,她一定是知道陆遥的事情了。
抬头,碧蓝天空是飞机飞过的纯白色弧线。
也许,那从云端飞过的,就有羽彤。
秦琪心中默念了一声再见,忍不住的心生惆怅。
苏桦知道她伤感了,递上来一杯热牛奶。
“加糖了,喝了心情会好。”
现在的苏桦,已经越发的贴心,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让秦琪感到一股暖意。
她伸手接过,微微一下,将头枕在他肩上。
“苏桦,我们要谢谢命运,兜兜转转,幸好都没错过你。”
“傻丫头。”
他捏捏她的鼻尖,眼中全是宠溺的笑。
时间,是一去不回的长河,我们置身其中,随波逐流,偶尔会在垂危的挣扎中看到曙光,点亮整片孤寂和黑暗。
苏桦便是秦琪灰暗生命的那一缕光,明亮的,耀眼夺目,只要他在,一切悲伤都能够被掩盖,仿佛一切都还是原来最初的模样。
“苏桦?”她在他肩头低语。
“嗯?”他看着碧海和蓝天,眉眼全是温柔。
“等我们老了,还要像现在这样。”她想象着这样的画面。
夕阳西下,他们相互依偎站在窗前看日落,或者携手漫步在在金色的沙滩上。
这一生,她已经没有别的愿望了,这是唯一的愿景,希望不会被时间和命运再次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