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凤靳羽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手太狠,又打了那么久,他惊慌地将趴着的女孩身子扳过来,拨开遮住她面颊的。
那些银,全都湿了,都湿了。
原来,她哭了。
他下手多重啊,她没有嚎啕大哭,哼都没哼,甚至连肩膀都没有颤抖一下。
却流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眼泪。
“幼……”凤靳羽扯过她虚弱的身体,狠狠地搂怀,紧紧的。
他干嘛要下手那么重,干嘛要打她……
凤靳羽还未开口,有一个小小的声音的声音传了出来:“爹……爹……幼……错……了……”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口,断断续续。
话都像碎掉一般,心,又岂能没碎。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紧紧拥抱一起,抱了很久很久。
不知什么时起,凤靳羽才一点点松开她,笑了笑,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问了同一句话:
“你还好吗?”
不是我想你,而是你还好吗?
他们任何时候,似乎永远永远都会问“你”怎样,而不是先说“我”怎样。
“还好。”凤靳羽先回答。
二人没有先谈国事,而是关心对方生活的一点一滴,只是问了一些诸如“你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之类的小问题,就很快乐。
不知道怎么话题雪陌舞转到风烈邪,艾幼幼忽然问起:“爹爹,烈的手臂,怎么回事?”
凤靳羽眼神稍稍一滞:“你还是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艾幼幼抓住凤靳羽的手。
凤靳羽看到她不由抓紧的手,唇角微微一颤:“我不想看到你为难。”
被他闪躲的眼神一晃,这么一说,艾幼幼要问个清楚:“你说啊,爹爹!”
“是北辰染!”凤靳羽脱口而出。
“……”艾幼幼脸色铁青。
“那日你从城墙上坠落,我本救下你,耗了大量元神才护住你和孩子的性命,正打算进一步救治,北辰染就半路杀出来,硬是将你从我怀里抢走。他出剑便砍了烈的手臂。还杀了许多凤傲国的将士和无辜姓。”
“是你救了我?”不是染染吗?
“是我先护住你和孩子的元神,他只是后期做了一点努力,捡了个便宜而已。若不是我元神耗费太大,岂会容他将你抢走。”凤靳羽语气带着不小的愤怒。
艾幼幼闷不吭声地垂下头,心思绪万千,努力想要忆起当日的情景。
可她从城墙落下就失去了知觉,后来的事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真的像凤靳羽所说的这样吗?
北辰染只是捡了个便宜还居功?那为什么要伤烈呢?
“烈是云舞大陆第一战神,日后会是北辰染统一天下的大敌手。他自然知道烈天生神力,拿手的武器是裂天弓。少了一条手臂的人,又怎么去拉弓?这和烈武功失没什么区别。而且,这足以击垮烈的自尊。伤一个人,必先搓其斗志,毁其自尊。”凤靳羽面不改色地说道。
真的是染染吗?
染染真的会那么残忍使出如此狠毒的损招?
“你别难过,我知道北辰染对你来说是好的朋友,爹爹就是能理解你心的感受,所以开始我才不愿提及,不忍伤你。但你非要问明白,爹爹是万万不会骗你的。”
艾幼幼抬眸,愣愣地望着凤靳羽,他表情平静,说出的话带着思念和情切,却又那么寒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一块万年寒冰,任何人是无法从一块冰块看到情绪变化的。
他的眼神从来都如深海寒冰,说话的调调平缓无波,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根本无从判断。
见她没有激怒没有悲伤,凤靳羽的眉峰倒是微微一动,俊颜瞬即挂满了严霜:“你怎么这么意烈,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你心里还念着烈,对不对?”
艾幼幼微微一怔,慌忙解释道:“我是恢复了记忆,但我和烈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当他是朋友。”
“可是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你……很意他。”凤靳羽的声音带着一丝沮丧的神伤。
就这样,话题很快就不知不觉转移到质问艾幼幼身上。
她也就没再去追究风烈邪手臂被砍一事的真假,本来还想问问凤靳羽为何会突然出现绝凤破,也都统统作罢。
艾幼幼现一心只忙着向凤靳羽解释,希望他不要误会,毕竟她害他受了伤、吃了不少苦。
眼看天色已晚,艾幼幼忽然想到若再不回宫,必会引起怀疑,她不舍地起身:“羽,我必须要回去了。你放心,我会为你拿到解药,我不会让你死!”
她的手从他手心一点点抽离,转身的时候带着决然的勇气。
纵使万般不舍,这个怀抱那么留恋,但关乎性命就由不得她。
刚迈出三步,凤靳羽已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揽住她:“留下来。”
还未等她开口,他的双掌已用一种磨人却异常诱惑的速,从腰间一点点向上滑,停留她胸前的柔软,轻柔地掌握。
他冰白色的唇瓣她后颈上一寸寸游移,冰凉的触感呼出的热气比任何挑逗都诱人,带起她的颤栗。
“留下来。”凤靳羽又重复了一句。
“我……”她刚一开口,就感觉整个身子一旋,被迫形成与他面对面的姿势。
他双臂一收,搭她的腰际,用力一推,冰冷的眼神竟绽放出一丝迷人的魔魅,就那么抱着她,一点点将她推到墙前。
“羽……唔……”
偷情被撞破居然如此嚣张,他一定要杀了这对奸夫淫妇为圣上讨个公道。
玄冥轩铿地一声抽出剑,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