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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脱婆孙之困 恩情厚如天(1 / 1)

清儿这看似无意的一吻,却使得佑容羞涩不已。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火在燃烧,心如雷鼓般轰鸣,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岳叔。”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清儿兴奋地叫道。

“实在是抱歉,今儿确实人多,弄得手忙脚乱,招呼不周,还请包涵。”岳叔笑盈盈地走到二人身旁说道。

“岳叔,说的哪里话,太客气了。”清儿乖巧回道。

“劳烦小姐再稍等片刻,不如先喝些香茶润润喉。”岳叔说罢,身后的小二便把一套喝茶的器具整齐地摆放在二人眼前。

“这把铁壶不错。”清儿指着铁壶说道。

“算你有眼光,这是我从地摊儿上淘来的。平时,我在冷月楼就是用的这把铁壶。你喜欢的话,我就送你。”

“铁壶上面的图案着实令我着迷,天上的云儿仿佛都动了,地上的草和岩石都是那么的惟妙惟肖,你再瞧这只大雕脚下正踩着一条身体扭曲翻滚的小蛇,它的腹部都露出来了。这头大雕的翅膀是多么强壮,还有它那勇敢无畏的眼神,简直充满了力量,实乃货真价实的雕王。你若送给我,我都舍不得拿它来喝茶,就凭这栩栩如生的工艺,我得供着。”清儿看得眼睛都发亮了。

“你眼光还真犀利,这是唐代的铁壶,工艺当然精湛。”佑容亲手为清儿倒茶,轻声道,“喝喝看。”

清儿细细地品着,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铁壶煮过的水,会出现山泉水的效应,故而可以提升口感。”

“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什么都懂!”佑容看着清儿,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清儿冲着佑容吐了吐舌头,便道:“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我是谁的女儿!你觉得我会是个草包么!”

佑容呵呵笑道:“厉害,厉害,在下佩服,佩服!”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笑声不断。

清儿细细的品着茶,思索片刻道:“你不如把这茶的材料告诉我,回去等有空闲的时候我自己也可以琢磨琢磨,说不定弄出什么新的花样。”

佑容轻轻放下茶杯,道:“你现在品得出这茶有几样材料么?”

清儿抿了抿,又砸吧几下嘴巴,道:“核桃仁、红茶、少许冰糖。”

佑容道:“缺了一样。”

清儿摇摇头表是不知,“缺了哪样?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山楂。”佑容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山楂!”清儿问道,“那这茶的做法是煎汤了。”

“你倒是机灵,没错就是煎汤。”佑容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经常跑去厨房玩,做菜熬汤早已经耳濡目染,府中虽然饮得都是普洱、龙井什么的,并无此种品类,但事物总有相近的地方,泡茶的方法也是可以触类旁通的嘛!”

“普洱、龙井一般平民自是消费不起,所以冷月楼卖的茶水得配合人均消费水平。茶水既不能太贵,也不能一点功效没有。别的茶水我就不说了,单讲这山楂核桃茶便有补肺强心,生津止咳的功效。想象一下,当一个舟车劳顿的旅人,或是一个辛苦疲累的农士,进到冷月楼,喝上这么一口茶水,该是多么的令人满足啊!”

“菜来了。”岳叔叫道,同时两个伙计端着盘子,将菜一一上齐。

“小姐、少爷慢用。”岳叔恭敬道。

“谢岳叔,您忙去吧。”清儿谢道。

饭后,清儿抬起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上残留的汤汁,摸了摸饱饱的的大肚皮,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佑容无奈道:“我说大小姐,我知道你平时懒散怪了,可是在外总得有个样子吧。过来,我替你擦擦。”

清儿自觉的将小脸凑到佑容跟前,佑容从怀里拿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制手帕。她嘟起小嘴巴没一点儿不好意思,佑容则温柔地擦拭着。

清儿一把夺过佑容手中的帕子,道:“这个给我吧,省的我再去弄一条,颜色淡雅不张扬,正和我意。”

清儿仔细的翻看着,只见绢帕正面的右下角工整地绣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容’字,上面还有一只白色的小蝴蝶。清儿问道:“你什么时候会女红的?我怎么不知道,绣得还挺好。”

“我一个大男人哪会这玩意儿,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喜欢,只管拿去。”佑容浅浅一笑道。

“谢了,今天收了你很多礼物。”清儿踮起脚,拍了怕佑容的肩膀,又道,“谁叫我是你的妹子呢!”

休息片刻后,二人肩并肩漫步于街市。

“我听府中的人议论,你和爹爹又要出远门了,是吗?”

佑容停下了脚步,嗯了一声,道:“明日我就要收拾行李,后日便要离开古漓。没时间多陪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数月,长则……”

“这么久?”清儿低下头,半晌无语。

“你有什么想要的?此行必定给你买回来。”

“我什么也不缺,”清儿眼眶泛红,“只缺一样,你和爹爹都心知肚明。”

佑容捧起清儿的俏脸,面带苦色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要的是平常人家儿女的亲情,我们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清儿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你和爹爹都是为了林家,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这些道理我都懂。即使我偶尔有些抱怨,但转瞬即逝,我并没有真的记在心里。我不能巴望着你们天天陪着我,更不能自私的妄图锁住你和爹爹。”

佑容紧紧地将清儿拥入怀中,轻声细语道:“你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

许久,佑容才缓缓松开了清儿,道:“我们去买花灯吧,咱们把不开心的事都统统抛掉。”

清儿赶忙收起了悲伤,道了一声好。

佑容牵着清儿的小手,两人就这么徐徐地朝东边走着。街道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人声鼎沸。河边上悬挂着簇簇花灯,团团灯影相依相偎,好似片片霞光落入河间,远远看去又像天马的翅膀,闪动着银色的可爱的光芒。花灯的形状各不相同,样式新颖别致,有可转动的花瓣型纱灯,还有可以提在手上的状若亭台楼阁般惟妙惟肖的宫灯,总之令人目不暇接。

清儿身临其境,被束束红光拥着,不禁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相传有一只神鸟在人间迷了路,不幸被猎人杀死。天地震怒,下令于正月十五日放火人间,欲烧死人类。天帝的女儿不忍人间受难,于是偷偷将此消息告诉人类。众人得此消息,就如同头上响起一个焦雷。有个老者想出了一个可以蒙混过关的法子。他说:“每户人家都挂灯笼、点爆竹。”大家听了称好,到了正月十五,天兵往下一看,发觉人间已是火海一片,于是禀报天帝。天帝便下令不必再向人间放火。从此,每年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都悬挂灯笼。

“清儿,你想好了吗?要买哪个啊?”佑容问道。

清儿这才回过神来,感叹道:“漂亮的花灯弄得我眼花缭乱,我一时没了注意。”

清儿眼角的余光瞟向前方僻静处的一位老人,于是清儿拉着佑容的手便朝这位老人走去。老妪弯着腰弓着背,两鬓斑白,右手则牵着一个孩童,地上铺着一块泛黄的麻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五只灯笼,看得出这些花灯的做工也甚是精巧。他们身上穿的衣物破旧而单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孩子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都流进了嘴里。小孩不假思索抬起手臂便擦,小半截袖子上都粘满了鼻涕,真正一个花脸娃娃。仔细瞧去他的小脸很圆,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明亮如星,十分惹人喜欢。他吸了吸鼻子,又抬头望了望老妪,没有半点哭闹,乖乖的随老人这么站着,眼睛直视着前方,颇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老妪枯瘦的脸上那一道道深沟,像蜿蜒扭动的蛇迹。干裂发紫的嘴唇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老婆婆见到有人上前,暗淡浑浊的眼睛顿时如火焰般在燃烧,瘦削的如枯枝般布满皱纹的手从衣袖中嗖的一下窜了出来,于是热情地介绍着自家的花灯。

“老婆婆,花灯怎么卖?”清儿有礼貌地问道。

“三文钱一只。”老妪回道,她苍老的声音在寒风中都有些发颤。

“别家的花灯六七文钱一只,最便宜的也要卖到四文钱一只。你们不仅躲在角落里营生,而且卖的又这么便宜,不怕血本无归吗?”

“只要能让孙儿喝上几口热粥,吃些苦,我老婆子也甘之如饴。其实我们来得很早,可是后面来的人不准我们在前边卖,说是我占了他们的地儿了。我不想惹祸上身,于是就退到了街角,这里风不大,挺暖和的。”说到这儿,老妪欣然一笑,又接着道,“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气力自然比不过年轻人,行人都被他们的吆喝声吸引走了,老婆子我也只有薄利多销了。”

“您的儿子或者女儿难道就不懂得为家里分忧!这么冷的天,他们对你不管不顾,居然要您老在这儿摆摊养活小孙儿,如此不孝儿女,就不怕遭雷劈!”清儿眉梢处蕴着怒意。

听清儿如此说,老人眼皮一沉,浑浊的双瞳血红一片,嘴角微微地抽动了起来,用颤颤微微的声音回道:“一言难尽,两年前我的儿子上山砍柴,不料失足跌死了。儿媳妇闻讯,没过几日便跟人跑了,只留下我和孙儿相依为命。”说完,两行老泪划过凹凸不平的脸庞。

小孙儿费力地昂起小脑袋,望着婆婆,左手死死地拽住婆婆的裤腿儿,声音细若蚊蝇:“婆婆,不哭。”

一只枯瘦的手轻柔地落在了孙儿的头上,抚了抚,老婆婆小声念叨着:“婆婆没事,孙儿真乖。”

“我全要了。”清儿干脆的说道。

老妪一时语塞,眼里噙着泪花。清儿向身旁的佑容使了个眼色,佑容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递给了清儿。

清儿接过,呵呵笑道:“这里有些钱,我也没细数,婆婆先拿着吧。”

“小姑娘,我知道你可怜我老婆子。”老妪哽咽了起来,又道,“多余的钱,我不能要,给我十五文钱就成。”

清儿开口说道:“我家中不缺金银,区区几文钱罢了,无须客气。它去了它该去之处,帮助了该帮助的人,也创造了它应有的价值。”

说罢,清儿将黑色小钱袋塞进了老妪的手心,又挑选了一只金鱼灯笼。

清儿微微弓身,温柔地对小孙儿说道:“今年几岁了?”

“六岁了。”他的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清儿。

清儿摸了摸他的小脸,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秦轩。”孩童的声音很稚嫩。

“轩儿,这只花灯送你了,拿回去玩吧。”清儿笑靥如花,温柔的注视着轩儿。

轩儿再一次望向婆婆,眼里充满了期待,老妪冲着孙儿微微颔首,小家伙兴奋地接过清儿手中的灯笼,声音格外的洪亮,“谢谢姐姐。”

清儿又捏了捏轩儿稚嫩的脸庞,柔声道:“不客气。”

清儿直起身子,转向老妪,忙问道:“老婆婆,您住在何处?”

“离这儿不是很远,前面直走右拐,再一直走就到了。我家门前有一块巨石,足有半人高,很容易认。”老妪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回道。

“老婆婆,您年事已高,孙儿尚幼,实在不宜如此过活。”清儿眉色果决,又道,“不如我接您和孙儿入府,日后也有个照应。我定会把轩儿当做亲弟弟般疼爱,悉心教导,老婆婆您可愿意否?”

老妪老泪纵横,道:“姑娘菩萨心肠,兹事体大,吾恐姑娘做不了主,反倒给姑娘带来麻烦。”

“做得主,做得主。”清儿紧握老妪的双手,笑道,“您不用担心,我府上闲置的房间甚多,我说的话,无人敢不听。”

“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老妪见清儿说话如此笃定沉稳,便不由得对眼前这位小姑娘心生佩服。

清儿也不隐瞒,直言道:“林家,我爹便是古漓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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