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了起来,“真是好心没有好报,他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这种人我救他作甚,死了倒也干净!我又何必装什么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天下苦命之人多了去了,我一个个都要去救啊!”
男子望着火堆发起了呆,火苗张牙舞抓地可恶模样好像是在示威,也许是因为盯着火堆看了许久,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眼皮眨啊眨,最后逐渐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阵山风吹了进来,火苗立刻低头弯腰,没了之前的嚣张,显得很是恭敬。山风从他的脑袋上爬了过去,他不禁哆嗦了一下。他撑开疲惫不已的眼睛,咳嗽了几声。他下意识地开始扫视着周围,心中暗道:“她还没回来?”他艰难地动了动,结果只是脊椎直了直而已。这时,他的眉头挤在了一处,胸口上的伤看来对他的影响很大。
“她不会是跑了吧!我和她非亲非故,她犯不着为了我受这份罪!”男子这样想着,纠结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忽然,他的嘴角一撇,淡笑道:“我在期待什么?我还真是搞笑!”
这时,清儿手里握着药草回来了,脸色却难看得像臭鸡蛋。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欢喜,然而立刻又变得冰冷。
“其实你不该回来!”男子的语调中带着些许刻薄。
清儿不假思索地回道:“你给我闭嘴!难道我会不管你的死活跑掉,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清儿蹲下身,抬起手臂伸向了男子的脸颊。半空中便被一只大手握住,他道:“做什么?”
“撕下你这张破烂不堪的人皮面具。大半夜,让人看着瘆得慌!”清儿又戏谑道,“这会儿警惕性倒很高!不过,没用,你现在就是戴罪的羔羊,任我宰杀!”
他的手这才松开,无力地垂了下去。
清儿三下五除二便将残破的半张人皮面具给剥了个干净。她指着自己手中的药草,道:“山苍子,落叶灌木。长于丘陵,山地和荒地上的灌木丛中。树皮光滑,呈灰褐色,叶互生有香气,四季可采。性温,味辛。其叶可以消肿止血,我将它捣烂敷于你的伤口处。”
清儿见男子微微张开了嘴唇,便立马阻止他开口,继续道:“我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庸医,更不会刻意地治死你。我手里有救你命的良药,你信不信我?”
男子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想的却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认识山苍子,其实你不需要说这么一大堆废话!不过,我也懒的解释了!”
清儿轻声道:“我拔箭了,你忍着点儿!”
清儿用力一拔,血液喷射而出,清儿将其衣服快速解开,仔细检查后道:“还好,刚过半寸,算你命大。”
清儿将草药放进嘴里,快速的咀嚼了起来,她从嘴里取出草药将其敷于患处,紧接着她麻利的撕下自己的裙边,包扎了起来。
包扎的时候,她的脸几乎零距离贴近他的心房,男子看着这幅认真的模样,居然有些心猿意马,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
男子强打起精神,收回被勾去的三魂七魄,暗骂自己道:“都这时候我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真不是个东西!”
等这一切都完成了,清儿挪了挪身子,那双如星辰般晶莹闪亮的眸子直盯着男子。她凝色道:“你姓甚名谁?给我说实话!不然,难保我现在不会一气之下一掌劈死你!”
男子咽了口唾沫,缓缓道:“颜路……”
还没待男子说完,清儿大声喝道:“你说你叫什么?”
“颜路。”男子有些不解,可仍旧重复了一遍。
一个红色的巴掌印瞬间刻在了他的脸上。
男子僵硬地动了动腮帮子,有气无力道:“你干嘛打我?”
清儿厉色喝道:“打的就是你。”
语毕,清儿也不管露出一副委屈小可怜模样的颜路,她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
颜路气的脸色涨红,可是这会儿也没人搭理他。他只得忍气吞声,现在他有伤在身,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包括将眼前这个伪善的小妮子痛揍一顿。不过眼前,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罢了。他叹了一口气后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他的梦里有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日,天刚亮。
清儿垂头丧气的回来,道:“找了大半夜,他们居然还不死心!本来想出去找些能吃的东西,这下又泡汤了!”
她怒目圆睁,喝道:“都是你!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颜路不服气回嘴道:“彼此彼此,我让你走,是你自己赖着不走!”
清儿走过去,拧着颜路的脸上的肉,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瞧着颜路一副威武不屈的死样,清儿手力愈大,最后都快将颜路的半张脸都给提了起来。
颜路只得服软,哀求道:“我错了!”因为他的半张脸皮被清儿用力扯了起来,所以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漏风。
清儿松了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算你识相!”
清儿摸着自己的肚子,颜路也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肚子,二人又再度陷入了沉默。
清儿这才道:“我去小河边捕鱼,你在这儿等着。”
“你会捕鱼?”颜路皮笑肉不笑的小人模样,让清儿见了就来气。
清儿贼笑道:“瞎抓呗,实在不行倒一瓶毒药在河里,什么活物都得飘起来!”
颜路身子一缩,惧怕地看向清儿,惨白的嘴唇动了动,“真狠!你是女人嘛?”
清儿没了耐心喝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不吃不喝吧!”
颜路见清儿像一头要发威的母老虎,这才病恹恹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
清儿眉头一皱,回道:“这么快就改了注意,不骂我狠了。”
颜路咂吧了一下嘴道:“我自己都快饿死了,你就快去吧!别墨磨叽了!”
清儿努了努嘴,闷哼一声走了。
还没多久,清儿提着一只灰兔回到了洞穴。
“这么快,鱼一定是没抓到。”颜路打了个哈欠,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故意嘲讽道,“就知道吹牛!”
清儿眉毛一掀道:“让你失望了,鱼是没有,兔子倒有一只。”
颜路半开玩笑道:“行啊,有点儿本事。”
清儿不耐烦道:“它正被一只狐狸追着跑,不巧撞上一棵大树,我就捡了一个便宜。”
清儿拿了几个野果分给颜路,“你先垫垫肚子,傍晚,我们再生火烤兔子。”
颜路接过,有气无力回道:“谢了。”
清儿则是坐到一边,啃起了果子。
夜色将至,清儿将拨好皮的兔子架在火上烤。没一会儿功夫,香味就开始弥漫。
清儿心不在焉地想起了心事,颜路看见清儿发呆便想故意捉弄一番,他问道:“想什么呢?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八成是想男人了吧!”
清儿杏眼微眯,冷冷道:“没想到你还有力气和我拌嘴啊!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别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我要是想揭你的伤疤,你得疼死!”
颜路默不作声,半晌,他道:“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清儿不假思索地回道:“有点儿。”
清儿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下一大块肉,站起身,走到颜路身边,将肉递了过去。
颜路乖乖的接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清儿将烤熟的兔子从火上移开,开始吃了起来。
银月高悬,微弱的光芒洒下,却好似泥牛入海一般,一口便被黑色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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