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的气质，质地上等的衣裳，轻轻松松施展的修为，让红毛海盗禁不住重新帮肖恒想了一遍身份。
“哈哈，两位前辈真是好兴致，在凶兽这么多的西海也能怡然自得地游玩，当真是小辈第一次听闻了，两位前辈真是厉害。”见肖恒和人鱼王都没有说话，红毛便开始圆场。
“我们打算回中央大陆，你们有什么打算？”肖恒直接开口问话。
回中央大陆？
红毛海盗心中一惊，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嗯？”
红毛海盗皱起眉头，为难地道，“抱歉，前辈，我们打算去一座岛屿……”面前两个修士太年轻了，尤其这个女的……左右不过两三十岁，这么年轻的元婴期修士有吗？怀疑的种子埋下，渐渐在红毛海盗心里发芽，红毛海盗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现在他不愿意为了这两个不知道是不是前辈的年轻人改变行程，要知道，这艘船上面可是运载着重要的东西的。
“什么岛屿。”肖恒问道。少女挺直的腰板此刻仿佛充满了威严，像有一股力量笼罩在红毛身边一般，让红毛不由自主地开口说出来，“海盗岛。”
刚说完，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口，惊异地看向肖恒。
人鱼王翘着腿，懒洋洋地坐到一边，左手托着下巴，望向远方的海洋，不知道在想什么。
“改，”肖恒不容分说地道，“现在就送我去中央大陆。”
肖恒冷淡的语气让红毛心生不悦。“这位前辈……”红毛开口想要拒绝。
“或者我把你们杀了，把船里的乘客放出来，我想他们很愿意带我去中央大陆的。”肖恒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吓出红毛一身冷汗。她竟然知道船里面有其他乘客，明明用了中央大陆稀有的可以屏蔽神识的材质用料来关住那些人的……
红毛冷汗隐隐冒出来，此刻也得低头道，“好的，前辈，现在就往中央大陆方向前进。”说着，打了个手势，船立刻往一个方向猛冲。
肖恒轻挑一下眉头，找了张椅子做好。连海腥气也无法掩盖这海盗身上的血腥味，也可以想象这个人身上背负多少人命了，肖恒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在未知底细之前，她还是喜欢谨慎一些行事，更何况，船里关着的乘客是否值得她救呢？
目光中的女子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裳，是飞扬夺目的颜色，而此刻她敛下眼皮，眼神是捉摸不透的光华，给人的感觉又是那么柔和，整个画面仿佛隐含着矛盾但是又有说不出的和谐……人鱼王不由得咋舌，露出疑惑的神色，纤细的手指弯曲起来，戳戳自己的脸庞。
几天的风平浪静，让红毛有些急躁，他的脾性难以释怀出去，他想要狠狠把手下虐一遍，但是想到他的动作很可能都被坐在甲板上的两人得知，只好生生把脾性忍住，但是这样也让他越来越烦了。山中虎做得多了，若是跑来两个虎占了地盘，是两天也容不下的。红毛有次差点把船板踏出一个大洞。
“头儿，这日子何时是个头？”秃鹰海盗暗暗问道。
“快了。”红毛也只能如此，他暗中试探过两人的修为，绝对是比他高无疑。
“咱们的货物……”
红毛给了个眼色，秃鹰立马收嘴，悻悻地去做其他事情。
还在嬉皮笑脸的人鱼王此刻收住话，调正了脸色。
“什么东西。”肖恒问道。
“一头小可爱。”
“噢。”
“你不好奇？”
“无非就是海兽。”肖恒淡淡地道。
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让人鱼王惊讶了一会。“来的可是比你的修为高了一截的海王。”他忍不住多嘴一句。
“噢。”肖恒依旧淡定。她正在查看九层元神塔里的事情，像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样。
海王接近的时候，气势显露出来，惊动了船上一帮海盗。
“头，头儿……这是海王兽的气息啊！怎么办！”一头未成年的海王兽也是大乘初期的修为，完全不是他们能对敌的！
“安静！都给我安静！”红毛也只能用相对高响的嗓音去唬住惊慌失措的手下了。
“没见着两位大人在吗？！两位大人那么恩慈，怎么会忍心让我们受到伤害！”红毛望望镇定的肖恒两人，开口道。
这句话似乎有那么不对劲，但是在这个时刻，又成功地吸引了海盗们的注意力，“对啊，有两位前辈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对……对……可吓着我了。”
“他们倒是想得很美。”人鱼王似笑非笑地道。
“不过自欺欺人罢了。”肖恒望望远方的海，不断从那儿涌过来的波浪，把船撑得起起伏伏的。
收住泄露出来的一丝狡黠，肖恒转过身子，冷冷地对红毛道，“海王兽来了，我打不过，后会无期。”
……
不说海盗，连人鱼王差点也被肖恒的话噎着。
肖恒不管他们多么惊讶，她拿出自己先前制作的那艘小船，放到海面上，便自个儿跳下去，撑着要离开了。
动作干脆利落得让人咋舌。
红毛将信将疑，肖恒的动作却又验证了他的想法，肖恒的修为高过他，但是呢又不到大乘期。至于那个男修，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他观察了两人的生活方式，不像夫妻，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的样子，有时候一天也不说一句话，连吵架也没有……或许那男的并不是和女的在一起。红毛海盗想起那时候肖恒好像说过，送她去中央大陆，但是并不包括男修的样子……
红毛觉得自己猜对了什么一般，看到肖恒不理睬男修想要自己离开，他忙对人鱼王道，“这位前辈，相信我，留在这儿，安全。”
人鱼王望向他，一双晶亮的眸子含笑，却无端给人冰凉的感觉。红毛海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留在这儿，安全？”人鱼王侧头问道，“你确定？凭你一个结丹期修为？”
红毛海盗注意到人鱼王眼中的戏谑和讽刺，那种看蚁蝼的目光让他暴跳如雷，却不得不生生咬牙切齿地忍住，“……是的，不，不算是，大人，这艘船，海王是不敢攻击的。”
“噢？你倒说说原因。”人鱼王似乎来了兴趣，问道。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