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晓招呼着琼良上了二楼最里面的包房,这个房间本来就是她打算招待朋友的,可是她们这一行人是逃命过来,哪有什么朋友来,所以一直搁在那里了。
今日琼良郡主到了,怎么说当初也与苏茗昨有过一面之缘,雪域王又帮了那么大的忙,琼良怎么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就让她给这包房撞个头彩。
琼良一进屋便四处观看,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但是一圈看下来,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吴夫人那日你带进宫的小雪貂呢?”原来琼良的心思都在雪貂身上,苏茗晓立马差了墨香,前去谷叔那里抱来安格鲁。
“我一直忙照顾店里,雪貂便放在了长辈那里,他平日里喜欢弄个什么草药,看个疑难杂症什么的,就他一个人,我便把安格鲁留给他作伴了。”疑难杂症?琼良听到这个词后,双眼放光的看向了苏茗晓。
“吴夫人,你家的那个长辈当真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吗?”
“咝”苏茗晓刚想开口,但有一丝疑虑,便想了想: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所有都能治,但是凡是经他手的病人,倒是没有不好的。”
琼良郡主的嘴角上扬了起来,本为是想带术坊过来重温一下他喜欢的火锅,顺道来看看那只雪貂,没想到还能碰到专治疑难杂症的人。术坊那半面脸,若让郎中看看,或许还能去掉那些恐怖的疤痕呢。
琼良郡主自打救了术坊那日起,便倾心于他,虽然她比术坊年长了几岁,但是琼良并不在乎。只是雪域王极度嫌弃术坊的脸,雪域王宠爱琼良,这是众所周知的,对于琼良郡主的婚事,雪域王本想让她自己做主,可琼良千选万选挑了这个一个毁了容貌的男人。
雪域王可以接受那人无财无势,甚至就是一介书生,但是他们雪域未来的驸马,怎么也不能是个成日靠带面具为生的人。
琼良找了很多郎中,都没有办法治好术坊的脸,听到苏茗晓这么说,琼良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会儿吃完饭,无论如何也要带术坊去找苏茗晓的长辈。
无论花什么代价,一定要治好他的脸,只有这样雪域王才能同意琼良与术坊的婚事。
苏茗晓在落北镇待了这么久,也没有遇到过一个认识的人,终于让她再次遇到了琼良,她心中很是开心。把店里所有的菜都弄了一份,为琼良摆满了一大桌子,因为客人太多,苏茗晓与琼良说了几句,便去招待客人。
苏茗晓等人一走,屋子中只剩下了一琼良、术坊与檀穷三人,其他的下属都在包房外面站着。
“术坊一会儿咱们吃完,便去找找吴家夫人的长辈,让他帮你看看脸好不好?”
刚吃了两口饭的术坊,一听琼良郡主所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头对上了琼良的眼:
“郡主我知道你一心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为了我这张脸,找了很多郎中,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脸怕是再找何人来,都是无药可救,恳请郡主不要再为我操心。”
术坊话音刚落,檀穷手中本想给琼良夹菜的筷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檀穷冷冷地看着术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檀穷第一次见到琼良时,那年他十岁,而琼良只有六岁,檀穷每日在后宫内练武,因为琼良没有什么与她同龄的孩子,所以便日日看着檀穷习武。
每次一见到琼良可爱的小脸蛋,檀穷总想上去捏捏,但无奈他只是雪域的一个臣子,对于高高在上的琼良郡主,不能做越举之事。
随着时间的延长,檀穷从一开始的喜欢,对琼良慢慢的竟然生出了爱意,但是他懂得分寸,所以只是一直静静的守护在琼良身边,直到术坊的出现。
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只因为身份而不能向她表白,空让时间慢慢流逝,最终遇到了术坊这小子。檀穷从来没有看到术坊哪里好,但是琼良就是喜欢。
“檀穷你干什么吓我一跳。”由于檀穷的举动,吓地琼良在一旁抖了一下。
“郡主,术坊如此不识好歹,你还如此让着他做什么,他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快些让他回了南楚吧。”
琼良郡主没有说什么,而是怒视的盯了一会儿檀穷,看出了琼良的不高兴,檀穷站起身走出了包间,空留下琼良与术坊二人,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走到柜台看到了吴眠,檀穷走上前站也吴眠齐肩站好,吴眠纳闷的看了看一脸愁云的檀穷,转身从后面拿出两壶酒,递给檀穷一壶,自己也开了一壶。
“你与你家夫人感情很好吗?”一口酒下肚檀穷终于开了口。
“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吴眠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几个字脱口而出,檀穷便已经知晓了,苏茗晓在吴眠心中的地位。
“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璧人,如若我也能像一般,不用考虑国家,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便可以去追求,那该多好?”
“你羡慕我?呵呵我倒是羡慕你呢,可以守护自己的国家,并且你的国家,你的王上并没有抛弃你。”
檀穷看了一眼吴眠,这人在说些什么?哪有国家和王上会抛弃自己的臣民,吴眠的目光有些落寞,脸上的表情也是数不尽的哀愁。
“看样子,我们都有所愁。”
“我看你们这叫同是天涯愁多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苏茗晓早就看到了,那二人一人抱着一壶酒,也不嫌弃这里的人声嘈杂,互相对饮并且都是一脸愁容。
“吴夫人此话真是精辟,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檀穷遇到你们夫妻二人也是有缘,本是天南地北,既然有缘相遇,我又与吴眠如此投脾气,今日你我二人便结为兄弟可好?”
檀穷不知是喝多了,还是被苏茗晓的话突然感动到了,竟然主动提出与吴眠结拜。吴眠本就是爱交友的人,听了檀穷的提议,马上同意了他的要求。
二人一起走出了店内,苏茗晓没有见过如何结拜,便放下手中的抹布跟出去看热闹,二人既没跪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一齐冲着月亮拜了三拜。
苏茗晓一心的嫌弃,原来这里结拜的方式如此简陋,撇撇嘴苏茗晓转身加了屋内。
“兄弟我今年二十有四,不知你与我谁大谁小?”檀穷开口道。
“我今年二十有三,你比我年长一岁,你便是大哥了。大哥你这一脸愁容,究竟是为何。”
“我也不过是为情所困,男人嘛,总是走不出情这个字,不过我看你与弟媳鹣鲽情深,你又是为何而苦恼。”
“不瞒大哥说,我并不是举家迁到落北镇的,我是被我家夫人从南楚天牢救出,一路逃避追兵,到了这落北镇。”
“哦?天牢?吴眠你所犯何事?以前你在南楚是何身份。”
“我便是南楚东厂厂公,那个楚帝亲封的南楚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