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所有人都被瑞安帝给骗过去了,当然也包括她在内。
当初上官太后和上官月千方百计的拆散她和司徒茂,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有可能的皇后位置,想必瑞安帝说服司徒茂的理由也是这样,大局为重,江山为重,儿女私情可以放在一边。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们都被骗了!
“呵,皇权手段!”阮芷萱讽刺的一笑,幸亏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王妃了,要不然若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手掌中的棋子,该有多悲哀:“上官月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皇后的。”
“上官家的人别想继续得意下去!”安远冷笑:“就算是让司徒茂登基,第一件事情也一定是休了上官月,把上官家彻底打倒,否则,这个皇位就轮不到他来坐。”
阮芷萱心下一动,忽然就想起了之前上官昊的话,他所期待的上官家族,一个完全不依靠裙带关系,自已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上官家族。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我的儿子去做什么皇上。”阮芷萱看着安远,真心实意的说道:“光看看你们,就知道皇室子弟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这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
安远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所以显得有些呆:“但是那都是值得的,只要是最后的获胜者,就能一步登天,大权在握,掌握所有人的生死。”
“但是我觉得那并不值得,付出和回报根本就不成正比。”阮芷萱打断了安远接下来的话,叹了口气:“做了皇上大权在握就真的一切如愿了吗?朝政、后宫,大臣们,嫔妃们,永远都没有个真正消停的时候,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值得的?”
安远顿时哑然,他想反驳阮芷萱的歪理,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可以反对她的言辞。
她说的,居然还挺有道理!
“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犹披被。”阮芷萱把朱元璋写过的一首打油诗念了出来,看到不管安远还是叶知秋,或者余净桐,都瞪大了眼睛的样子:“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叫天下人羡慕的吗?”
安远开始犹豫起来,当皇帝是一件那么辛苦的事情吗?要是真是如此的话,好像让瑞安帝继续做下去比较好,累不死他!
“这么辛苦,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当皇上?”余净桐一双狭长的眼睛弯起来,做个皇帝有什么好,啧啧!
“当然做了皇上之后也可以彻底放松享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山珍海味酒池肉林,尽情的挥霍享受,代价就是被人骂做昏君,千古留名。”阮芷萱淡定的端起茶来,慢悠悠的品了两口,想做皇帝还想舒坦?做梦!
千古骂名,几个男人都瑟缩了一下,但凡人,没有能耐流芳千古也就罢了,遗臭万年是谁也不想要的待遇。
安远发现自己拿来诱惑他们的条件,其实在他们眼里是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他没话可说了,阮芷萱可还有:“云泽,你还打算要吗?”
这个女人被抓回来有些日子了,也不见安远那边有什么动静,难道真是女人如衣服,打算丢了旧的换新的了?
云泽?她忽然改变话题,让安远忍不住楞了一下,作为一个双性恋,安远对云泽其实没有多放在心上,不过无聊的时候一个调剂身心的玩物罢了,只是这个女人却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
想要权力地位,所以爬上了他的床,却还想勾着余净桐,幻想着左拥右抱,甚至在他卸任之后继续成为最高领导者的女人,想的不要太美好了。
“那个女人啊,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就留下好了。”安远站起身来:“茶很不错,比进贡的那些感觉味道还要好很多,看样子你独有的好东西了,多谢款待了。”
“等等!”一直躲在一边没敢吭声的云泽见他们要告辞离开了,终于忍不住的冲了出来,她的武功已经被封了,一个弱女子根本逃不出去,本来还指望着安远或者余净桐能来救自己,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了!
“主上,主上带我一起走吧!”云泽高傲冷漠的面具完全破碎了,梨花带雨一般的跪下来抱住了安远的腿:“主上,我什么都可以为主上去做的!”
“滚开!”安远面无表情地抬腿,把这个外表高傲,实际上还比不上青楼女子的女人给踹开:“枉费你长了一张高傲冷漠的脸,骨子里可是不安于室的很呢,我带你回去,继续看着你在我们父子之间摇摆不定,想着把我的儿子当成玩物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云泽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心虚胆寒的垂下眼睛去,拼命摇头:“不不不,我没有!我对主上一片真心天地可鉴!是少主,是少主放不下曾经青梅竹马的感情,一直纠缠于我的!”
余净桐顿时流露出好像踩了****一样的厌恶表情来:“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么恶心了,真是令人倒胃口。”
“少主,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少主,但是我心里只有主上一个人。”云泽可怜楚楚的跪在地上,看着安远:“主上,主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样恶劣低俗的表演,还想挑拨离间。”安远弯下腰,捏住了云泽的下巴:“就你这点道行,还想蒙骗我?”
云泽忽然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惨叫来,安远手指用力,生生把她的下巴给捏碎了。
“这样的垃圾留下来也只会弄脏了你的地方,我会处理干净的。”安远拿出手帕来擦擦手,随手丢了:“还有贺一针,他可是我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礼物,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想要帮我一把的时候,我会把这个人送给你当成谢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