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猪头脸，从顾七娘家到老宅这段路，顾元娘等人成功的吸引了路上村人的眼光，一直到老宅的时候，几乎全村的人都跟在他们身后了。给力文学网每个人都好奇，这是咋了，怎么好端端的脸蛋变成了这般模样？
有跟顾家熟识的人，走到门上了，借着进去拜年的机会问道：“这些孩子这是装卸了还是得罪了老天爷了？这大年初一的，脸上也没有伤痕啊，咋就这样了？”
有那幸灾乐祸的人不由的就道：“这做人要厚道啊，整日里想着算计人家孤儿寡母的，这会儿遭报应了吧？”
这面子里子都没有了，顾家这些小的正恼火着呢，几个男孩子还好点儿，这几个女孩子哇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今儿这副样子被人看了去了，这以后哪儿还有脸出门？正月正是走亲戚的时候，你说句闲话，我说句闲话的，这十里八村不都得知道？
家里人越围越多，赵氏想开口问怎么了都不能问。
最后还是顾连贵出面把人都送了出去，然后把院门紧紧的关上了，估计这大年初一就紧闭的原本，只有他们一家吧。
“哭什么哭，赶紧说这是咋了？”赵氏大声喝止。
在赵氏跟前，这最有发言权的自然是顾月云了，她哼哼唧唧的把事儿说了一遍，自然谁谁都是坏的，只有她一个好的，当然，也没忘了把顾家这帮小的的状都告一遍。
现在去顾七娘家不赶趟了，但是骂这些小的还是可以的。
顾元娘等人被劈头盖脸的怒骂了一番，顾月云总算觉得心里的闷气散了一些。
骂归骂，但总不能不管他们吧？
一家人赶忙的忙活起来，谁也不能偷懒，各家的孩子这都难受着呢。
这配药的过程中，整个顾家飘荡着‘醉人’的味道，最后弄臭臭果的时候，顾平海在一旁帮忙，不知怎的，就把一颗成熟的臭臭果给挤爆了，这可倒好，汁液满天飞，没一个幸免的。登时，整个顾家人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恶臭。这接下来的拜年，自然是出不了门了。
有人忧虑有人欢喜。
这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顾七娘怎能不高兴？
苏氏在厨房煮包了铜板的饺子，顾七娘缠着张子章要立马学习配置药粉。
云扶风见她这么开心，嘴角也弯了起来。
“苏慧娘，你给我出来！”
一声怒吼打断了顾七娘的兴致。
大过年的，还有完没完？打发走了一拨闹事儿的，怎么又来了？这是组团找茬来了？
顾七娘一溜儿小跑进了厨房，只见苏氏脸色苍白，眼眶里还有眼泪在打转转。
这小半年来，苏氏几乎就没有再落过泪，今天她这样子可吓坏了顾七娘。
“娘，你咋了？”顾七娘紧紧抓住苏氏的手问道。
只是苏氏呆呆愣愣的，就跟听不见似的。
张子章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放到苏氏鼻子底下让她嗅了嗅。
缓过神儿的苏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更是把顾七娘吓了一大跳。
门口的怒骂还在继续，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
顾七娘气急，她们娘来向来本分，谁也不惹，怎么就一个一个的都觉得自家好欺负？
门口怒骂的不是别人，正是最初跟顾家母女过不去的梁氏，这小半年来，梁氏除了上山干活，就是被李玉亭拘在家里，原本河边村第一长舌妇的名头都慢慢的没了，怎么就一大早来自己骂上了？难道上次的事儿教训还不够？
苏氏被张子章扶着进屋了，这出门的只有顾七娘跟云扶风。
“这做了亏心事，连门都不敢出了？”梁氏见苏氏没有出来，大声问道，“让个黄毛丫头跟不知哪儿来的野小子出头？”
看梁氏脸上的愤怒是真真切切的，好似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一般。只是自打上次祠堂的事儿之后，梁氏应该长记性了啊。
“李婶儿，大年初一的，你这不问青红皂白的就骂上门，让大伙儿评评理，这不是欺负人吗？你是不是当我们娘俩没有依靠，就好欺负了？”顾七娘冷着一张小脸道，“之前你胡乱污蔑我娘，难道受的惩罚还不够？还是你是属鸡的，记吃不记打？”
“我记吃不记打？”梁氏冷哼，“我看你娘才是！我大年初一的上门？我要是早知道了，我早就来了。你给死丫头，我跟你犯不着说啥，苏慧娘，你给我滚出来，有胆子做了，还没胆子露面了？你今儿就出来，跟大伙儿说道说道，你是咋**我家男人的？你个烂了心肝的娘们，这是要把我们家都拆了？你就不怕遭雷劈？”
梁氏这骂的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听了忍不住猜测，难道苏氏真的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儿了？
别人这么想，顾七娘可不会这么想，苏氏有多么惦记她那个多年不见的老爹，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有时候夜里醒来，听到她的梦呓都是念叨顾长青的名字。
“李婶儿，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般诋毁我娘的名声，就不怕老天爷劈你？”
“你们也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劈也得劈了这不检点的人！”梁氏大声嚷嚷。
梁氏向来怕鬼神的，上一次在镇子上，顾七娘就是拿着鬼神的事儿吓住了她，怎么今儿竟然连半分的害怕都没有？
“七娘，这大过年的，还是叫你娘出来把事儿说说吧。”有人开口道。
“也是，这么让她堵在门口骂也不是事儿啊！”
“可不，大过年的，这传出去了，还不叫人笑话？”
顾七娘有些为难，按理说是要让苏氏来跟梁氏对峙的，可是刚才苏氏那样子，她实在有些不放心。
“你把李玉亭叫来。”苏氏两眼通红，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梁氏嚎着就要扑上来挠人，不过被张子章挡住，进不得前。
梁氏只得扯着大嗓门继续嚷嚷：“你还有理了，你背地里勾搭我男人不算，怎么还想着当面眉来眼去的？苏慧娘，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想见我男人，这辈子都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