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秒,他给的屈辱转变成钻心疼痛,身体里密密麻麻滋生的,除了无尽恐惧还有一点一滴缓慢形成的可怕痛恨。
到最后竟是荒唐的在想,如果对象是宋雅礼,他给的会不会就不是这种粗暴屈辱,而是拥抱入怀,温声细语的哄?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将疼痛不断放大。
眼睛肿_胀的厉害,眼泪愈发难以控制。
下面火辣辣的疼痛还在,小_腹上那片粘稠始终在提醒她不久前的那场屈辱罪恶。
那种钻心的,痛不欲生的,火烧火燎的难熬刺疼,每一秒都在加深,每加深一分都像是谁持着利器在她心上狠狠鞭挞。
傅商商,你疼的究竟是他这么对你?
分离。
抽抽噎噎的泪水不断,像是恨不得将身体里所有伤心都排泄出来。
可偏偏这些伤痛深_入骨髓,难以排除。
艰难挪动着,才要下chuang,包里有阵手机铃声狂响。
看一眼,眉间褶皱更甚。
早就过了约定的六点,做好被骂的准备,可接了电话,意料之外,中年男人语气反而平静的有些过头。
走运?
他根本不会知道,她是用什么换来的这句不追究。
大过是要进档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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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宾利慕尚里头,驾驶座上车窗半开,年慕尧静静坐着,一动不动的,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的无声影像。
大多见着这么一辆名贵车子,加上透过挡风玻璃即可看到里头男人雕塑般精致面容,难免多看几眼。
可结果却无一不被里头四散的冰寒气场冻得退避三舍。
好一会才抬手点燃一根香烟,抽的猛了,尼古丁的味道沿鼻腔一路深_入,麻痹了神经,眼眸微垂着,才算将脑袋里那些画面挥散开一些。
剩下的绝大部分仍旧是种折磨。
明明是想捧在手心摆在心尖儿上chong着的人,怎么临到眼前,带给她的欢喜那么少,可带给她的伤害却日积月累不断加深。
连他都开始痛恨。
“三哥,照你说的做了。”电话里言靖北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变主意,不想见小嫂子了?”
并且结合年慕尧上一个电话的语气,两人绝对没有和好。
“嗯。”他淡淡应了,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如什么,后头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年慕尧打断,“七点,地点不变,叫顾金生带上李明海一起赴约。”
六点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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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靖北预定的包厢在ding楼。
两人瞧着他脸上跌进冰点的温度,面面相觑了眼,很有默契的选择沉默到底,这时候开口其实等于找死。
包间门被人敲响,服务员的声音贴着门传进来,“言总,您的另外两位客人到了。”
话音未落,视线里,上一秒还稳坐如山的人,这一秒动作自然的将烧了一半的香烟按进烟灰缸里,起身。
这模样,包间里其余两人心里已经有数,等下绝对有人遭殃。
那动作很慢,配合着那边包间门打开的速度。
之后谁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只感觉衣襟重重一紧,发福的身子已被阵凶猛力道甩着。
之后,碰的关门声响,眼前有道肃杀阴影投下,还来不及看清同他一块进来的是谁,那人手臂微抬,在墙壁上按了下,头ding灯光熄灭,卫生间里已是漆黑一片。
最心有余悸的无非是刚刚险些被那阵疾风带倒的顾金生。
“言总,刚刚进去的是……”动作太快,他没看清。
顾金生,“……”
“三哥也不悠着点,到时候处理这种打架斗殴的纠纷真心降我身段。”祁墨啧啧了声,似是烦恼。
顾金生,“……”
大概是一时拿捏不准,视线转了方向,“顾校长,你的手下,他手里动产不动产以及各种……连带关系,你比较清楚,要么你说说看,怎么才能叫他倾家荡产?”
终是绷不住这阵恐怖煎熬,“言先生、祁先生请放心,现在起李明海已经从A大教职工里除名。”
顾金生几乎点头哈腰凑过去,捧着烟灰缸接他弹下的烟灰,讨好,“还请言总明示。”
年慕尧完好无损的出来,白衬衫黑西裤,褶皱都没有的,若不是身侧拳头略微有些发红,很难叫人相信,刚刚拖着李明海进去一阵狠揍的人是他。
起身,欲哭无泪的撑着脸上最后那点奉承讨好。
低头,言靖北一脸的怒其不争,“还看不出来你该讨好的是谁?”
“你……”
年慕尧扣好袖扣,跨步间,淡淡瞥一眼脸色发白的中年男人,神色始终没变,“坐,正好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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