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1 / 1)

次日景禾就给我准备了一张大轮椅,将我放在那轮椅之上,慢慢的推着我出了这间屋子。出了这屋子我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立秋了,有些树叶已经开始慢慢变黄了,刮着凉风,我轻轻的咳嗽着。景禾赶紧将一张毛皮毯子盖在我的腿上,又给我的肩膀上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披肩。

轮椅的车轮咕噜噜的转着,吱悠悠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景禾将我推到一个池塘的小桥上,池塘里的红鲤鱼一拥而上显得生机勃勃,好像并不害怕人,我想应该是经常有人站在桥上投放鱼食罢了。

我静静看着池中的鲤鱼:“景禾有鱼食吗?”

身后传来景禾的声音:“公子在这等等我,我去屋里取鱼食。”

我看着池塘里的鲤鱼出了神:“恩”

景禾走了,我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桥上,不时的有仆人从我旁边经过,貌似都轻轻的对我行过礼。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走的很慢,我以为是仆人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的看着这池中的鲤鱼。

“你没有鱼食么?”

声旁突然传来黄丽鸟般的声音,我转过脸瞧过去,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女,十六岁的花季少年,她长着一双桃花眼,但是却并不妖娆,鼻子英挺,唇形象那花瓣轻轻的抿着,非常的英气。她见我茫然的看着她,原本抿着唇微微张着口说:“睡了三年,连我都不认得了么。”

我并没有接她的话,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说,难道我要说我并不是三年前的那位么。她见我没有说话便轻轻的蹲了下来,靠在我的轮椅旁边:“我是你的亲姐姐啊,阿钰难道你真的不认识姐姐了么?”

我只能轻轻的摇头,原来我叫阿钰啊,她有些怜悯的摸着我的脸,竟然又一次看到了这种眼神:“竟然瘦成这个样子了,那个女人真是狠毒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下毒手。”

我听到这话有些惊讶,难道给我下毒的是我这副身体的亲生母亲,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多问了反而让人生疑。我这副身体的姐姐双手轻轻的抱住我,然后趴在我的膝盖上闭着眼睛:“我以为再也没有人陪着我了,还好阿钰醒了。”

这时候景禾拿着鱼食过来了,看见我旁边的这位姐姐有些不敢过来,静静的站在远处,我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景禾低着头走到我旁边,将鱼食递给我,趴在我膝盖上的那位姐姐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我手中的鱼食:“很久没有喂鱼了吧。”

我内心有些尴尬,不是很久没喂过,而是从来都没有喂过。她从我手里抢过一些鱼食,站起身慢慢的往池塘里投。我看着自己这双芊细的手发了一阵呆,然后学着她的样子也往池塘里面投鱼食。空气新鲜活着真好,我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正当我笑的正开心的时候,我那位姐姐正愣愣的看着我,突然我就瞧见她哭了,我有些慌乱,这是怎么了?她转身飞快的跑开了,留下我呆呆的坐在那里。

这时候景禾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我推您到别处去看看吧。”

我微微的点点头,将手中剩下的鱼食全部投入池塘。轮椅吱悠悠的声音一路伴随着我,从这些地方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这副身体的身份是什么,家世什么样子。我所知道的就是我只是一位十二岁的富家小公子,有一位姐姐,还有那个从来未曾谋面的夫人是这副身体的母亲。

这里是一个小园子,里面种着各种珍贵的花卉,我很少瞧见这园子中有丫鬟,大部分都是小厮,偶尔瞧见一个丫鬟都是匆匆的路过,遇见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景禾从来没有推我出过这个园子,他没有做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也没有问。秋后的天气真的很冷,冷的我嘴唇有些微微发白,四肢关系微微发痛,我真想不到这副身体这么小的年纪就有风湿,每次出去转悠一圈回来之后通常脸色都是苍白中带着青色的。

偶然有一次我瞧见摆在桌上的一面铜镜,景禾有事出去了,我自己滚着轮椅摸到了这面铜镜,瞧着这镜中的人有些模糊,就和我们家里吃饭的勺子一样,能照出人,但是却不是很清晰。大概的轮廓我是看的比较清楚,整张脸尖尖的,脸色非常苍白,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带着少许的空洞,男生女相并不是什么好事。难怪那些丫鬟一个个见了我都躲,恐怕有什么忌讳吧。其实我这个样子真的是一副死人样子,活生生的就像棺材里面爬出来的。大概因为刚刚在外面吹了些冷风,整张脸泛着青色,更加的像个死人,就好比那僵尸。我在想景禾每天对着我这张死人脸,晚上会不会做噩梦,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笑出来了,这不笑还好,这一笑就更加恐怖了。或许那天这副身体的姐姐就是被我这笑给吓哭的。

将铜镜放回桌上,我自己滚着轮椅爬上床,虽然自己这副样子过的非常艰辛,不过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只要能活着就是好事。躺回被窝里面,稍稍的暖和了许多,不知不觉就这么渐渐的沉睡过去。

当我醒过来已经是隔天的事了,只是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四肢乏力像灌了铅了一样。景禾一边喂着我喝水一边和我说,昨天我着凉了,晚上就突然发起高烧来了。大夫看过以后给我开了几副退烧的药,所以现在每天除了要喝上一大碗黑兮兮的药汁以后,还要喝上那么一小碗退烧的药。

我的日子就像每天在喝药,散步中度过,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我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偶尔和景禾说上两句话,这日子就这么渐渐的过去了,马上就立冬了,天气越来越冷了,四肢关节我都感觉像是泡在冰水里面一般。景禾再也没有推我出去散步了,我的房间里面加了碳炉,这让原本冰凉的屋子里面渐渐的暖和起来,不过这碳烧起来让我这身体跟着咳嗽起来。景禾一瞧我这么咳嗽便说要把这碳炉去了,我制止了。我宁愿咳嗽也不要体验那种四肢坠入冰窟的感觉。

因为没有出去,我便呆在这屋子中看书,还好这屋中有书,看的出这副身体的原先主人还识字,这样我便不用再继续识字了。这书架里面的书无非就是那些四书五经,没有什么杂书,不过关于这个朝代的记载还是有,从里面了解到这里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王朝,当今在位的是一位姓楚的皇帝。尊号楚皇,年号梁,零零碎碎的我看的也是一知半解,我对于历史本身就没有什么爱好,我只是比较喜欢听一些野史而已。

每天就拿着那些四书五经翻着,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已经变成了那种老腐朽的人了,天天日日的看书,这四书五经我早已经烂记于心了。我不知道古时候的人为什么四书五经要读个七八年,或许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书,或许晚上没有那么多蜡烛给他去点,或许没有人给他去讲解,像我这种未来世界来的人,理解并不是很难吧。

很少有人来看我,除了那天我醒来的时候那一帮子人,我都不知道那一帮子人是谁。就连那个姐姐只是那次在池塘边遇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听景禾说马上要过年了,园子里面好像热闹起来了,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经过这半年的调养我的身体好了很多,原本景禾是不同意我出去的,不过扭不过我便让我出去了。

我披着一件白色貂皮大衣,心里确实美滋滋的,想想这貂皮大衣要是在现代可是好十几万。轮椅骨碌碌的转着,路中间的雪已经被园子里的仆人铲走了,一双腿还不能走太久了,所以失去了踏雪的机会。

这园子里面已经被仆人布置的非常喜庆,偶尔会有两三个丫鬟成群结队的路过,穿着鲜艳的襦裙,比起那小厮的衣裳要鲜艳些好看很多,在这雪景里面成了一道好风景,渐渐的那些丫鬟貌似再也没有当初见了我就跑的情景,可能是当初我确实太吓人。

我听景禾对我说过,我的气色现在好很多了,脸色再也不是灰青色了,虽然苍白不过却至少没那么吓人,因为按时的吃饭我的脸上渐渐开始长了些肉,身体也开始渐渐的发育。以前的衣服今年都穿不了了,全部都是新做的。

正在园子里面逛的非常悠闲的时候,一个仆人走了过来跪在我的轮椅边,低着头看不到脸:“公子,老王爷府上来人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我这副身体还和皇宫贵族扯上了关系?清了清嗓子,因为还没有到变声的年纪,所以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脆:“叫他来我这吧。”

“是”起了身依旧低着头,从他来到他离开我也没有看清过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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