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点点头,对着身旁的人吩咐:“将所有人押入慕府死牢,如有妄动者,杀。”天色将暮,容楚望着低低矮矮的坟墓,又瞧了瞧又将下雨的天,面无表情地离开。
“这几日幸得容兄相助,若非容兄派人保护我这人,怕是我也身遭不测。可怜我姚家上上下下八十一口人,无一幸免。”慕家的大厅摆上上好的佳肴,姚泽叹了口气,又憎恨开口,“容兄弟,那些杀我贼人的凶手可否交由我处置,我想让他们在我亲人面前以死谢罪。”
容楚抿了口茶,抬起头,温声开口:“自然,杀人偿命,任何人都侥幸不得。”
姚泽听到这话,看着容楚的模样,明明就一无害的贵族公子,偏偏说的话,却让人止不住发抖,他尴尬地嘿嘿两声,顺手倒上满满的酒,欲给容楚。
“身体抱恙,倒是不能饮酒过度,还是姚家主喝吧,这可是存了几十年的陈酒,平常倒是没机会喝。”姚泽生性倒是爱酒,自然闻得出这酒是上等的好酒,倒也不推辞,猛地倒了两碗,自顾自喝了起来,还赞叹了几句。
“若是有人此时劫狱,如今该是出来了。”容楚吃饱了,似笑非笑开口,让一旁的侍女撤了桌碗佳肴,看着姚泽。“哈哈,容兄说什么,谁敢来劫狱,我第一个杀了他。”姚泽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慌慌的。
容楚笑而不语,抬手接过一旁准备好的帕巾,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不远处传来刺啦的铁门声,然后刀剑声……不过一盏茶的光景,刀剑声便销声匿迹,只闻见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你会比他们多活半日的光景。”容楚整了整起了褶子的衣角,起身,用一种死人的目光看着他,“你会感得到胃里会有一条虫子一点点长大,然后啃掉你所有的内脏器官,当然除了心脏,你不会死,最后你看着它一点点吃掉你的皮肤,血液以及骨髓,浑身疼痛,直到你的心脏被吃掉,你才会死掉。”
他不理会面前的姚泽表情多么恐怖,带着诅咒,带着悲凉。他出了大厅,站在前院里,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像极了雪白的丧服。十五带着一行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便站在他身后。
容楚松了松手掌,一手的冷汗,若无其事开口:“布置了这么多,现在还不出来么?”清雅入骨。
“不愧是楚家的余孽,可惜了我的好女儿当时没有把你们一网打尽。”空中传来如同鬼魅般的声音,整个夜幕猛地暗了下来,月光已经不见,然后不一会儿眼前一冷,便看见面前立着一个黑衣女人。
容楚听到,倒是点点头,浅笑道:“岳母教训的是。既然如此,来了慕家,不如留在这里让容楚尽尽孝道。”
“凭你们几个如今能是我的对手?”慕斐雪摸着手中的长剑,冷笑道,“我不过是看看这几个废物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布了这么久的局,枉费我我亲自跑一趟,竟然还是失败了。”
“这些小把戏比不得岳母大人的手段,这东城的上万条人命在岳母这倒是一文不值,用来练你的邪派功夫。”容楚淡淡展开折扇,开口。
“那又如何,即便他年我入地狱,那满手沾血的人不是我,是你的莲生,我的好女儿。”慕斐雪将剑拨回腰间,取了一侧的笛子,忽然吹响横笛,而自苍茫的夜色中缓步而来白衣的慕莲生,披着长发,手持血刃,目光呆滞。“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替我杀了这么多人。”慕斐雪似笑非笑瞧着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