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战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巨大的两个虚影,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想到自己砍死的并不是兽人,而是类似那些被人利用的人类,他便颤抖着伸出那双沾染着鲜血的手。
一个屹立在寒风和战士信念上的战士突然闪过战士们的脑海,他是一个手握巨剑,以身体为盾,誓死守护“伊卡纳”的人。
这座半径有数百公里的城堡叫做伊卡纳,是王希的家乡,也是这些拼死拼活的战士的家乡。伊卡纳身后是一条很长很宽的河,没有人知道那条河通向哪里,也没有人尝试过。
这里的人很朴实,他们一生陪着家人和孩子度过,他们明白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以他们的力量,不可能走得很远。
曾经有一个叫“希塔拉”的战士,他的家人在病痛的折磨和兽人的残杀下已经剩下他这么的一个。他用无聊的那些工作去打发时间,渐渐他发现自己开始对明天没有了以前的那一种充满期待的感觉。
有一天,城门下站着第一个决定离开这座“伊卡纳”的人。那时他离开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那一刻。那时的人说,那一刻的夕阳特别的绚烂,特别地耀眼。
夕阳照耀下来,那个倒映出来的身影在大地上变得那么的巨大,可能是角度的问题,又或是其他的原因。影子被拉得很长,他就这么的向前走去,从未转头看过身后家乡的一眼。他想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但是他颤抖的身体全部落在送别的人的眼睛里。
阳光太耀眼了,那时送别的人看到的就只有一个黑色的背影向前走去。一把巨剑抗在他的肩膀上,一个包袱在巨剑的剑背上吊着,随着步伐的踏出,包袱也一左一右的摇晃着。
黑色的背影在众人的视线中渐渐模糊,到了最后连背影也消失了。城墙上青苔上依旧存在他的那股熟悉的味道。他是一个曾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英雄。死在他手上的兽人,不少于数百名。
他曾经说过:“无论对手是谁,即使她是一个伟大又善良的女人。但是如果是要对我们的家乡不利,那么,他依旧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挑战。”这就是他的原则。
除开他,伊卡纳并不缺少伟大的战士。但是,他们每一个都那样的不畏生死。当他们握起剑的那一刻,他们就是守护家园的战士,他们就是忠于自己原则的一个伟大的人。
王希的父亲王石便是这么一个伟大的战士。他的妻子是第二城市的一位地位很高的大人物的女儿。他为了留下来守护自己的圆,他坚定地留了下来。
在火车开走了那一刻,一个这么坚毅,战场上那么强大的战士。他就这么红着眼眶,抱着几岁大的孩子,痛苦地哭了。他把所有的心机都放在了孩子和对抗兽人上了。
他在这些年领悟到了,既然他是伊卡纳的子民,既然父母赋予了他生命,他就有责任守护伊卡纳。若是放在数年前太平日子,他或许会带着孩子和妻子,离开伊卡纳,去闯世界。去那美丽的,生机勃勃的生命之森,去那比伊卡纳还要大数十倍的第二城市,听说那里的科技比这里高上许多。
但是现在不行,伊卡纳面临着恐怖的兽人大军,面临着无时无刻被覆灭的危险。他不可以做无情无义的人,他不可以抛弃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乡,不可以抛弃那些从小到大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不可能看着他们在兽人斧头下流血却无动于衷。他不能做到,他更不可能做得出。
所以他必须留下,他不可以在伊卡纳最危险的时候离开。七年了,兽人攻打伊卡纳七年了。他和兽人战斗不少于一百次,他不喜欢血腥,也不愿意杀害生命。但是他不得不手握巨剑,拖着那满是伤痕的身子拼下去。
王希去年听父亲说得一句话,他说:“人可死,但心不能死。有些东西是可以放弃的,但是却不可以忘恩负义。”直到现在,王希一直铭记于心。
最后王石为了打败这个比一般巨兽要强大不少的骷髅巨兽,决定选择与对方同归于尽。这是要多大的决心和信念才能做到这一点,谁愿意付出生命抱着敌人同归于尽。
这是一座神圣的城堡,这是一座孕育着无数战士的源泉。这里或许没有无边无际的土地,也没有实力强大到称霸世界的人,更没有那些野心勃勃的奸恶分子。但是,这里却又成千上万颗守护家人,守护自己的土地,抵抗外敌,不畏生死的心。
他们可以硬抗敌人数刀,为援军争取时间。也可以牺牲自己,保护那些比自己更加重要的同伴。他们每一个都是英雄,他们值得我们去尊敬,也值得我们为他们喝彩。
他们有些人虽然战死了,但是他们却让自己的子子孙孙知道。这就是自己祖先或是自己的父亲所做的事,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可以告诉自己的后人。这就是伊卡纳的子民,这就是伊卡纳的心。
战士将沾染鲜血的手埋进被雨水淋湿的泥土中,奋力地将鲜血从手中擦拭掉。待得他认为他自己的手不再沾满鲜血时,他便抽出充斥着泥土味的手掌。这是大多数战士在战争过后都会做的一件事,他们不愿意带着充满血腥味的手回去,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儿女或是妻子看到,他们宁愿自己的手沾满脏兮兮的泥土,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带着满身鲜血和疲惫返回那温馨的家里。
他们不会让鲜血玷污了自己心目中那完美无缺的家,那个温馨的家,是自己穿着朴素的衣服,妻子端着饭菜催孩子们吃饭,而孩子们在屋子里打打闹闹的场景。
王希向前用力的踏出了一脚,四周的土地被震得稍小的石子都飞起来了,一缕淡淡的灰尘顿时扬起。
王希突然的动作,吸引地数千名残余的士兵将目光投到王希准备说话的脸上。他们有的正在擦拭着同伴死去的尸体,有的正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还有的身受重伤的被同伴搀扶起来,但是目光却变得黯淡异常。他们少了先前战斗时的热血,却多了一份打败仗的感觉。
王希将巨剑猛地插进身前的一座凸起数米的小土丘上,他脸上变得坚毅无比。犹如他觉醒了力后身穿巨大铠甲的关系,战士们无法看到他那无比坚定的眼神。
“今天我有话要对大家说,这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请大家花费一些时间听我唠叨几句。”无比年轻的声音从那满身血色纹路的头盔中传出,从声音就可以看出,王希还是一个孩子。从他嗓门的声音中便可以轻易的分辨地出。
他的声音没有成年人那样充满磁性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声音也没有发育好的少年,只有十三岁左右的少年。但是这样的一把声音,却传出了淡淡的伤感。
这种伤感不经历某一种生离死别是无法溢出身体的,除了淡淡的伤感外。他的声音中传出的只有坚定,一种骨子里的坚定,没办法改变的坚定。
白发老人听了王希的声音后身子骤然一震。他先前战斗时并没有认真的听王希的声音,只是隐约觉得有丝丝的熟悉。但是他根本没有空研究他的声音。
但是此刻声音落到了白发老人的耳朵里,他明白了。他知道血色盔甲下的是何人,但是他不明白的却是王希到底要说一番什么样的话。竟然选择在众战士最为虚弱,心灵也最脆弱的时候。
原本准备跨进城门的小石两兄弟也皱着眉头轻轻地转过身体,他们就这般静静地看着王希。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石和小土,过了七年了,小石今年是十五岁,而小土今年也已经是十三岁了。
在城墙的一角,冰雪覆盖着城墙堆积了一个手掌厚的白雪。在这个方圆数米的冰雪领域内,一个穿着蓝色长裙的黑影缓缓抬起头看着王希。
冰冷异常的声音传出:“这个就是我的侄子吗?就让我听听,你和你那个傻瓜父亲有什么区别吧!”静静地靠着城墙。
数千名战士的目光落在了身穿血色铠甲的那个巨大身影上,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和脆弱。但是他却在数千名浴血奋战的战士上挺直了腰板。
他右手一甩,巨剑落在他的手上。他向前狠狠地一刺,剑尖上掠过了一缕金光。与此同时,数千名战士身子骤然一僵。
方圆数里战场变得寂静一片,原本擦拭鲜血或是安慰受伤同伴的声音也没有了,整一片战场就只剩下落叶飘落或是寒风呼啸的声音。
铿锵的一声,一把铁剑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滴泪水掉在了尘埃的泥土上,一名战士红着眼眶噗通地倒下。
那一抹带着淡淡金光的剑芒,渐渐消散在天际。
所有战士的眼中突然出现了那个身穿铠甲,拍着胸口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守护伊卡纳的。”那个挥剑会带起金光的高大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