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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比赛最终日期确定,与小白的毕业相关在时间上并不冲突,所以他还要继续下完他的最后的棋。超快稳定更新,而比赛的前一天,小白彻底把论文相关的东西,一扔,什么都不看了,开始全心准备第二日的比赛,后来当他一个人憋在寝室里,打了一天谱,去超市买吃的,竟不等找零就走,开始变得缺心眼,这真是个好兆头。
那个晚上,小白和沐一起吃的晚饭,后来吃过晚饭,又在校园里散了步,才回去,望着夜色中的校园,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这一战之后,老虎哥哥,他,还有沐就要毕业离开这里了,几年时光,他们曾并肩走过,不知是否在最后一战可以圆高校赛的梦,但一切终将告别。
那晚,小白回到寝室,先给轩去了电话,因为又突然担心,轩有没有一遍遍敲定参赛队员是否都能到位。其实那个电话小白是很不想打的,因为觉得这种小事情,弟弟妹妹们应该不用他担心了吧。而那个电话里,轩说今天倒是没问的,之前通知时都没问题,然后轩说那他再问一遍吧。而很快轩给了小白反馈,亦如既往,怕什么来什么,第一个意外还是出现了,作为战术重要一环的二队一台,竟然真的有事来不了了,于是小白只好临时找人,凑数,又重新将轩和豪的位置对换,但重新安排的两套阵容,想达到最初的预期,一切又变的不那么确定了。
第二天,清晨,棋队又一次出征了,去往林大的路上,望着乌蒙蒙的天,小白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在整整四年里,所有的幻想,无论是否抵达,都将终结,他终于走到了这一天,又浮想着,和棋有关的那一切,整个人又充满辛酸。
那天他们到了林大,在等候比赛开始的时候,太多的人过来和小白寒暄着,又约定赛后的合影,这一届比赛之后,真的便是告别了,后来在那略带离愁的等待中,比赛便开始了。
那次比赛的第一轮,商大遭遇了船大,作为船大一哥的丹,看小白依然坐二台,便决定也做二台,就专门找小白好了,那个时候虽然他们在高校赛上从未交过手,但在其他的各种比赛里,小白对其从无胜记,棋风对小白克制的厉害,这又真是讨厌的事,不过这种事小白又总不能怂的,只能硬着头皮死磕。不过那一局的小白最终很幸运,丹优势巨大,但最终两人在加表拍表的过程中,丹漏杀,又自己慌乱中拍了禁手,而那一轮商大也如愿获胜。然后第二轮对阵实力差距较大的东大他们也很快取胜。就这样上午的两轮比赛结束,商大和两个老对手业大师大同为两胜,一切都要到下午见分晓了。
那天上午的比赛结束时,林大的老会长西魁,来找小白,说要请小白去吃饭,一届的他们,这一届之后都要离开了,以后估计也难得再聚,不过小白想了想,还决定要留下来和棋队的人一起吃,最后一战了,他总要和大家同进同退,又和林大老会长约定,等比赛完了,哪天他再来林大,不过后来,小白又遗憾失约了。而那天午饭,小白边吃着,几度情绪激动的厉害,突然想哭,他一直坚信有一天商大能夺得高校赛的冠军,但从未想过他真得可以在比赛中取得对丹的胜利,那今日,这高校赛的愿望也终该实现了吧。
那天下午的比赛,在第三轮,商大与业大对阵,又一次老虎哥哥和小白快速取胜,然后等待这后面的结果,然后四五两台输掉后,两队暂时打平,最后要看鸽子的这盘棋了,然后鸽子的棋和对方战了近满盘,在错过一个简单杀后,两人加表,鸽子直接失误了,他们又在第三轮输掉了比赛如以往。
那天小白看着他们就这样又一次输掉了比赛,又是阵阵天旋地转,虽然还有理论的希望,但希望真的不大了,或许他的高校赛就要这样结束了,再没有机会了。而后来果然在第四轮业大又战胜了师大,按照积分制的小分计算,即使业大输掉最后一轮,也应该是冠军了,所以真的一切都结束了。不过还有和师大的最后一盘棋吧,几届比赛和师大的故事,也该有个结局了,即使终无缘冠军,在最后的比赛,他们也要战胜师大离开。
同样那天最后一轮前,以为一定会遭遇师大的小白,也曾第一次动过心念,是否要考虑让二队在与对手的比赛中输掉比赛,因为二队亦曾遭遇业大,或许可以影响业大的小分。后来鸽子听小白这样的想法,对小白说,那样还是很不好,毕竟小白总告诉他们作为棋手要有风骨的,而小白听鸽子这样说,感到很欣慰,那感觉或许比拿到冠军还要好,虽然拿到冠军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不曾知道,也不会再知道了。
那天比赛的最后一轮,在小白终于似乎要安然接受一切的时候,又发生了,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最后的编排,竟然当时积分相同的他们和师大没有对阵在一起,战胜师大也同样没机会了,而最后有趣的是,业大输给了船大,这样最后一轮打完,商大、业大,师大,大分相同,而先后战胜商大和师大的业大,应该就是冠军了,可最后的成绩公布,竟然又一次师大是冠军,对于这样的结果,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比赛的小分的计算,并没有按照积分制来,而是按每轮的胜局数了,但是在没法进行完整的大循环的前提下,这样的小分计算是极不合理极不公平的。
那天比赛结束,小白并没有等闭幕式,第一次带着棋队的人早早的离开了,就像后来失忆的他想起的那样,那天走在林大的过街天桥上,只觉阵阵天昏地暗,失落的无以复加,就这样的结束了,竟又以他最不能接受,最坑的方式结束,一切再没有机会。而作为老棋手,他曾努力希望,比赛可以变的更完善,可是别人都不那么想,同样极度失望。
那年春天,小白的最后一届高校赛就这样结束了,回来后好久依然不能释怀,开始经常梦到比赛的画面,就像他的第二次高考结束后,有着太多的遗憾,很长一段时间都梦到在考试。而那个春天在毕业的忙碌中,小白终于决定要去做一件想了好久的事,就是去鹤城看娴,他一直以为在他的大学时代会去一次鹤城看娴,可是直到即将毕业,再不去同样再没机会了,而这一年他们已认识了10个年头了,这个时间作为告别,刚好。
那个春天小白去往鹤城,想着娴,又一次感到一切好似宿命,其实他们的老师大学时也就读于鹤城。后来到了鹤城的第一晚,小白迷蒙中竟又梦到了滢儿,一切是那样神奇。
那天小白和娴在鹤城见面了,在娴学校的广场中,阳光下,娴依然充满灵光的样子,似10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改变,而那天和娴并行在校园里,小白又紧张的要命,又变成了生化武器,那害羞与紧张同样未曾改变。而那个下午,是小白第一次有机会与娴独处,那个下午在一起说过的话,比那之前所有加起来的还要多,那感觉真好。
那天傍晚,娴带着小白和两个朋友一起吃了饭,在介绍小白的时候娴用了“好朋友”这个词,这个词听的小白感觉很别扭,他们已太久未曾联系,也再无更多现实瓜葛,在初中的那分别后。他不知道这个词是否合适,又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小白对于娴也并非是那样的感觉,这感觉太别扭了。而后来失忆的小白想起的和娴一起吃的饭,当时小白想点一样吃的,可大家又不吃,也便是那顿饭了,而那顿饭,小白又一次紧张的什么都吃不下,多次去卫生间,干呕,真的很没出息。
那天晚饭,几人聊天中娴的两个朋友问起小白,来就是为了看娴的吗?小白就像对娴,说自己其实是来看别的朋友,顺便才来看娴的,他不想说只为了在他的学生时代的最后可以在这里见到娴,而那一刻他又心绪复杂。后来那天晚上,娴和朋友带着小白逛公园逛夜市,小白好开心,年少时那些遐想以这样的方式照进现实,依然该开心吧。那个晚上,在回旅馆的路上,小白又一次犯了路痴找不到回去的路,显得缺心眼,然后娴带着小白走走看看,后来终于找到了小白住的地方,依然不放心,直到在旅店对过单据,确认这确实是小白住的地方才放心离开,而小白想着自己这缺心眼的样子,又是好的,至少又和娴在一起多待了这么一会。而那之后,他与娴便如雪见老师说的那样,再没有以后了。
小白从鹤城回来,关于去看娴,亦曾给滢儿挂去电话的,因为感到喜悦,又或许一切终于放下了,他想告诉滢儿,虽然他也不知道滢儿是否愿意听这些,其实在很多时候,他与滢儿在一起,又总会刻意的回避关于娴的话题,他不知道是否该说,就像滢儿对于他的感情,他说不准,或许滢儿从不像他那样狭隘。而那天电话里滢儿显得兴奋,小白不知道这又是否是真的,但滢儿真的善良。
那个春天再无新事,很快就到了夏天,小白即将毕业,他的学生时代即将结束,那本没人看的书还没有写完,高校赛最后依然灰头土脸,还有曾无比渴望的感情总是那么不遂人愿,所有渴慕的,什么都没有,就要告别了,甚至一切显得连一点想法都不该有,哪怕是一点,生活就立刻要分分钟教做人,那时的小白,看着什么,都会想到自己的伤痕累累,只想赶快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