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汎兄。嫂子什么时候过來啊。”一脸急切的纳兰项琪如坐针毡的不停的起起坐坐。时不时转头对子亦汎问上一句。
看着手中文案的子亦汎头也不抬。也不答话。任由纳兰项琪在面前干着急。
这天纳兰项琪很早就來了将军府。想到香伊之前答应教他象棋。便兴冲冲的早早起床來找香伊。到了将军府便被迫待到不语轩。然后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急的纳兰项琪恨不得自己跑到伊云阁找香伊。
“到底來不來啊。不來我自己去找她了啊。”一直踱來踱去的纳兰项琪悄悄瞥了一眼子亦汎。忽然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一只脚踏出不语轩。便听到子亦汎厉声喝道:“回來。”
吓得纳兰项琪一个哆嗦。伸出去的脚闪电一般的就缩了回來。怯怯的看了眼子亦汎。发现子亦汎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立马陪笑道:“呵呵~那个我就是想去方便一下。沒有别的想法。呵呵~干嘛生这么大气啊。”
“回來。”子亦汎面无表情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
纳兰项琪立马转身坐回到椅子上。二话不说。端端的坐着。保持着一个军人的姿态……
轻轻瞟了眼纳兰项琪。确定听话的坐好之后。子亦汎便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文案。
端端坐着的纳兰项琪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这人啊就是这样。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总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其实在人家面前你就是只伸手就能捏死的小鸟。
沒坐多大会。纳兰项琪就有些坐不住了。还好就在纳兰项琪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香伊适时的出现在了不语轩的门口。
一直盯着门外的纳兰项琪。看到门口出现一直淡紫色绣花的锦靴时。恨不得上去抱着这双鞋么么的亲上几口。
“嫂子。你來了。”纳兰项琪明明很激动却还要装作很淡定的站起身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
“呦。象棋啊。好久不见了呢。”香伊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嫂子。正想说这谁呢。抬头就看到项琪双目放光的看着自己。嘴角抽了抽回答道。
自从离开校场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來纳兰项琪忙着校场的事情。连小芊的葬礼都是派了校场的一个小统领过來的。而香伊则几乎都耗在了祁国和蓝国來回的路上。
“怎么了。今天有时间过來看亦汎了。”香伊缓缓地跺到卧榻上。现在这里是她的专属。因为一个人待在伊云阁太过于无聊。子亦汎便允许她每天起床之后到不语轩找他聊天。或者看看书。
“哦。我其实……”
“他有些事过來找我商量。你早饭吃了沒。”子亦汎抬起头打断纳兰项琪的话轻声问道。
“哦。吃了。”
纳兰项琪瘪了瘪嘴。这对夫妻根本沒把他当回事嘛。一个不让自己说话。一个不听自己说话……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那个……”
“你还有什么事吗。沒了的话就回去吧。”子亦汎转过头对纳兰项琪淡淡的说道。
此时的纳兰呆呆的坐在那里忘记了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他好像不记得自己又跟子亦汎商量过什么事啊。从始至终他就在等这香伊过來好不啦。
“啊。纳兰这么快就要走了啊。不留下來吃了午饭再走吗。”香伊爬上卧榻。悠哉悠哉的嗑着子亦汎早就准备好的瓜子有些可惜的问道。
“不是。其实我……”
“他家里还有事。所以就不留下來吃饭了。”子亦汎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哦。这样啊。那我就不留你了。毕竟你们都是大忙人。”香伊耸了耸肩撇撇嘴道。顺手将身上的被子又扯了扯。
纳兰项琪急的大气直喘。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一跺脚大声喊道:“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连句完整的话都不让人说。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着有些发泼的纳兰项琪。香伊往后依了依。瞥了眼子亦汎。示意道:这是怎么回事。
子亦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终于放下笔。胳膊肘着桌子。双手交叉撑着头对纳兰项琪道:“好了。这么个大男人像个女人一样撒泼成何体统。”
正在生气的纳兰项琪转头想骂上两句。一看是子亦汎立马蔫了下去。嘟囔了句:“怪我啊。來了这么半天就这么对我。发发脾气还不行了……”
香伊奇怪这两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感觉纳兰项琪好像确实还有事沒办。子亦汎倒像是在故意为难他。便开口问道:“你们俩到底在干嘛啊。”
纳兰项琪偷偷瞟了眼子亦汎。不敢再说话。万一又被截了去他还不如直接回家呢。
“好了。你说吧。”子亦汎用头指了指纳兰项琪道。
得了允许。纳兰项琪立马换上笑脸凑到香伊跟前。被子亦汎一个凌冽的眼神逼得后退几步。沒敢靠的太近。掩饰不住的兴奋道:“嫂子。还记得你说过教我象棋的吗。今天能不能教教我。我最近几天都有时间。”
“原來是为了这事啊。简单啊。象棋在哪呢。”香伊这才想起确实答应过纳兰项琪教他下棋。便转过头问子亦汎道。
子亦汎轻轻瞥了眼纳兰项琪。吓得纳兰项琪又往后退了退。伸手从桌下拿出來个箱子。随手朝纳兰项琪一扔。纳兰项琪伸手毫不费劲的接了下來。刚刚绽开的笑脸在遇到子亦汎那冷冷的眼神时。立马拉了下來。
一旁的香伊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來。边笑还边指着子亦汎和纳兰项琪道:“啊哈哈哈~你们俩太有意思了。我说象棋。你怎么就怕他怕成这个样子。上次你还否认。这次又怎么解释。哈哈~”
被香伊这么笑着纳兰项琪觉得很沒有面子。正想反驳。子亦汎却说道:“好了。别笑了。注意自己的身体。”
抽了抽鼻子。香伊顺了顺胸口。深吸了一口气。便对纳兰项琪调皮道:“好了。往这边坐坐。你离那么远我怎么教你。不过我生病着呢。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你。你自己注意哦。”
纳兰项琪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子亦汎。发现子亦汎早已经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文案。便高兴地凑到了香伊的跟前。如果有尾巴的话。一定可以看到纳兰项琪身后有条尾巴不停的摇摆……
于是不语轩便有了这样一种模式。子亦汎专心致志的看着桌上的文案。只是会时不时地提醒过于激动地香伊裹好被子。纳兰项琪则专心致志的跟着香伊学习象棋。香伊就把教子亦汎的那一套又拿來教纳兰项琪。
三人就这样相处着直到管家來提醒吃饭。子亦汎兀自放下手中的笔。便过來将香伊从卧榻上揪了起來。给她穿上披风。转头对沉浸在棋盘上的纳兰项琪道:“我们去吃饭了。你自便。”
说着便拉着香伊走出了不语轩。香伊还不停的转头。对子亦汎道:“这样不好吧。他來都來了你不让他一起去吃个饭。这么冷的天。”
走在前边的子亦汎并沒有放慢脚步。也沒有答话。就在香伊准备自己回去叫纳兰项琪留下吃饭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來纳兰项琪的惊呼声。
“耶。我就说这东西难不倒我纳兰项琪。哈哈哈~唉。人呢。喂喂。等等我啊。”回头发现早已沒了子亦汎和香伊的踪影。纳兰项琪赶紧起身冲了出去。
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子亦汎和香伊。便笑着问道:“今天吃什么啊。”
这次轮到香伊一脸黑线了。感情这纳兰项琪倒是像常在将军府吃饭似的……
“不知道。”子亦汎淡淡答道。
转眼三人便來到了伊云阁。饭菜早已经摆上了桌。香伊坐到桌前正打算动筷子。便被子亦汎一把捞过去递上來一碗黑乎乎的药。
看着碗里的药。香伊嘴一撇。泪光闪闪的看着子亦汎。这东西实在太苦了。就搞不懂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苦的东西。每次喝下去都苦的泪流满面……
“不用看。先喝了再说。”子亦汎并沒有被香伊那可怜的眼神所迷惑。坚定地让香伊把药喝下。
这些天王御医沒能抽出时间过來。不过也是。快过节了。宫里有太多的事情。受伤的人估计也不少。而且听说伊然回來那天也受了伤。至今都沒來过将军府。探子虽然汇报说伤情不大。但总还是让人担心。
正在纠结于这碗药怎么才能不喝的香伊。转头便看到纳兰项琪早已经吃完了一碗饭。正在跟丫鬟要着第二碗。香伊嘴角勾了勾。笑都笑不出來~
看了看纳兰项琪。再看看手中的药碗。香伊吸了口气。眼一闭。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就喝了下去。刚喝完。一旁的子亦汎就递上來一碗白开水。香伊十分哀怨的喝下水。才做到桌前吃饭。
面对纳兰项琪那狼吞虎咽的吃法。香伊突然发现子亦汎的吃相倒是十分文雅。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纳兰项琪倒像是从小长在军营的孩子。
三人吃饱。纳兰项琪和香伊都用手在肚子上画着圈。具说这样有助于消食。只能怪纳兰项琪吃的太欢。香伊也食欲大增。两人倒是有些比赛的意味。于是便吃了两碗饭。而纳兰项琪更不用说。绝对不低于六碗。
看着纳兰项琪那并不肥硕的身躯。香伊很纳闷他吃的这么多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光吃饭不长肉……
怕香伊吃多了积得慌。子亦汎陪着坐了会便拉着香伊出去走走消消食。纳兰项琪起身也要跟上去。被子亦汎一个眼神吓得往后一退。只得自己一个人到不语轩研究研究上午香伊教他的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