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湾岛,天门帝国与东倭国争夺的海上长城的关键节点,而经过一番激烈的战火兵燹之后,原本美丽的小岛已然满目疮痍。
岛北侧一片平坦的沙地上,重重的卫兵立在一座宽大的军帐周围,握着腰刀,目光警惕,似是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
“报——”
一名通讯兵经过账外卫兵的仔细检查后进入帐中,他吞了口吐沫,有些紧张的抬眼看去,只见宽敞的军帐内,一方沙盘的周围,闪眼的军衔反射着贵气,其势摄人。
“报告两位军座,东倭联合舰队舰艇五百余,已经过了直本岛,现在大约快到滑石礁了。”
听着通讯兵的描述,围在沙盘周围的参谋立刻拿过一只小小的蓝旗,插在了标有‘滑石礁’的地方。
“知道了,下去吧!”一位肩上扛着颗金色将星的男子挥手道,他三十出头,身材壮硕,长脸鹰鼻,脸上带着一股冷傲,乃是新七军军长蒋步伐少将。
那通讯兵打了一个敬礼,随之转身,离开军帐。
“蒋军长,我预计东倭舰队会向鸣冲水道集结,那里是通往新湾岛的最短路线。鸣冲水道易守难攻,乃是通往新湾岛的必经之路,如若我们立刻前去,抢在东倭舰队之前堵住鸣冲水道,东倭舰队定然无功而返!”
说话者是一名美丽年轻的姑娘,面容姣好,杏眼谋光,但可惜的是,她面容冰冷使人难生亲近,而一顶军帽将她的长发拢了起来,没有遮住她肩上的大校肩章,否则,便没人知道这女子便是三十四军的副军长苏晓。
蒋步伐含情脉脉的看了苏晓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接过身边副官的指挥杆,点了点沙盘上的新湾岛与鸣冲水道,微笑道,“且不说鸣冲水道离新湾岛太远,征途疲惫,我们就算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也不一定能抢在东倭的前头攻占被东倭重兵把守的鸣冲水道。”
“而且,即便我们攻占了鸣冲水道,那里不过只是几片低矮的礁石,仓促之间我们注定没有时间修筑坚固的工事,如此一来只能与东倭进行消耗战,死拼到底,即然这样,我们为何要弃岛上刚刚修筑的坚固工事而不用,反而舍己之长去堵截东倭舰队呢?”
“将军,你的说法,请恕在下难以苟同。”
三十四军参谋长吕亚云大校身材中等,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他面色有些不屑的看着蒋步伐,冷笑道,“鸣冲水道与新湾岛之间的距离要短于其与滑石礁之间的海路,且不说掌握主动权御敌于外的重要性,即便我们要固守新湾岛不与东倭舰队在鸣冲水道决战,但至少也要派一只舰队在鸣冲水道堵它一段时间,先期挫动东倭舰队的士气,这样,岂不比在这做缩头乌龟等着东倭舰队打上门来的痛快?”
“吕参谋长此言差矣!缩头乌龟虽然可气,但却使敌人难以下口,徒劳无功。而那东倭这次派出的乃是其全部的海军主力,与其决战与海上,我们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若前出鸣冲,即便挫动了东倭的锐气,堵了它一段时间,但那样派出去的舰船定然会伤亡惨重,甚至于全军覆没。与其这样拿着士兵的鲜血做赌注,倒不如继续加固岛上的防御工事,这样不但能减少士兵的伤亡,而且同样能完成司令部给我们的军务,如此一来,何必弃长而用短,徒增伤亡呢?”
新七军参谋长李栓大校捏着嘴唇上的八字须嗤笑道,言语之中带着丝丝不屑,这也难怪,他五十余岁年纪,乃是军中的老油条了,在他眼里,二十多岁的吕亚云根本就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孩子。
“李参谋长,我不想与您在这辩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但我坚持认为应当主动出击,打仗第一要比的就是双方的气势!被动防守不但会弱了我们的气势,而且会助长东倭嚣张的气焰,那样一来,反而得不偿失!”吕亚云握了握拳头,压下心中的烦感,冷静道。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蒋步伐挥了挥手,平静的扫视了众人一眼道,“我认为还是继续加强工事,依靠战士们对地形的熟悉,坚守不出的好。你们可听从我的调遣?”
苏晓抱着肩膀,鄙夷的嗤笑了一声,“你作为新湾岛上的临时总指挥官,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蒋步伐轻笑着点了点头,“即然这样,那我命令,新七军重点防守新湾岛北侧的乱石滩,三十四军主要防守南侧的新湾港,独立四师、独立二师作为总预备队,随时策应!诸位,务必要守住新湾岛,两年来的成败在此一举了!”
“是!”账内军官整齐的应道,苏晓与吕亚云不满的对视了一眼,有些愤懑的走出了新七军的的指挥账。
“军座,您这样安排,东倭舰队根本攻不开我们的工事,如此一来,丛委员长的指示岂不是要。。”李栓见所有人都出了军帐,便走到蒋步伐身边,小声道。
“东倭那些杂碎,如果打不进来,那我就放他们进来,驱狼吞虎,引到三十四军那边去,而后我们再从后包抄,灭了倭人。乱军之中,死个不起眼的林烨,谁又能怪我们呢?”蒋步伐慢慢地带上两只雪白的手套,眉眼狰狞,面色可怖,那里还是刚才那个温文尔雅的稳重将军。
“军座英明,那小狗害的我们颜面丧尽,更让林姑娘对您失望透顶,真是该死!说起来,他早就该死了,要不是陛下念着一点的父子之情,他那能活到今天?而他倒好,四年来,贪污受贿、敲诈勒索,根本就是玄战队里最大的蛀虫!”
李栓一想起那少年满身的匪气,妖邪的笑容,就双目喷火,咬牙切齿,“若不是晋王爷护着他,早他`妈被军法从事了!现在好了,陛下对他彻底的失望了,不但把他最大的庇护伞贬到了西南,更是将他的未婚妻许给了马齐,依我看,丛委员长的授意说不定就是陛下的意思!”
“李叔,这种事情,咱们知道就好了,切不可泄露了出去,不然,你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蒋步伐如此说着,而林烨给他下药并且装作不经意间引着苏晓撞破了他与窑姐之间苟且的事情又再次出现在他的心头。
这件事不但让他颜面尽失,更是让他的未婚妻苏晓从此不再搭理他,每每思及至此,蒋步伐便恨不得将林烨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愤。
蒋步伐越想越气,以至于怒火中烧,双眼血红,他咬着牙,脸色铁青,狰狞无比,“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