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歌姑娘。”
我被她嘴巴里突然冒出的这四个字给震惊的走不好路了。我的女扮男装就真的这么失败么。为什么每一个女子都能够很快的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装。
“过來,过來坐下來与我说说话。”她面上继续笑着,伸手轻拍着身边床边。
“嗯。”
对着这么标志的一美人儿,还有这温柔的不得了的说话声音,我还真是有一些拒绝不了她,原地扭扭捏捏了一小会儿,也就慢慢走进去了。
“百里小姐。”
我目光左右瞟了一瞟,沒什么好看的也乱看了一番。
她苍白的脸上笑意愈浓,伸手继续拍打着床板,笑对我道:“过來呀。站在那里做什么。鱼歌姑娘你觉得我很可怕么。”
“哪里,哪里。”
嘴上是这样说着的,脚步却也沒有怎么加快。
“鱼歌姑娘,你今年有多大了。”
“多大。”突然听到她问出这个问題,我又要开始掰手指数年岁了,“一千岁,两千岁,三千岁,然后,后面是三千零三十岁还是三千三百岁呢。”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來,一手拍打着自己胸口,一手指向我道:“我本觉得,鱼歌姑娘既然是紫莲先生的徒弟,那么鱼歌姑娘的身份也一定不简单。”
我心里附和着道,是啊,我的身份当然不简单了,我可是魔界的公主。
百里蝶衣又道:“沒有想到,鱼歌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性格也是这么可爱。”
“我可爱么。”
我伸手指向自己问她道。
“是啊。鱼歌姑娘自己不知道么。”说着,她又以袖掩唇开始笑了。
“咳咳咳……”
大抵是笑的有些激烈了,百里蝶衣又开始咳嗽了。一旁站着的丫鬟半夏疾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帮她轻轻拍了拍背面。
她面上带着一丝忧色,轻声责备着道:“小姐,你沒有事吧。”
“沒事,沒事。”
她一边笑着,一边对半夏摆了摆手。看这笑的架式,一时半会还有一些停不下來了。
这么好笑么。
我努努嘴站在一旁,感觉有一些莫名其妙。
我不介意被她用可爱这两个字來形容,因为我若是长的不可爱了,我怎么配去给我家紫莲做徒弟呀。可是,我心里也有一些奇怪了,我不过就是在她的面前数了一数自己到底有多少岁了而已,为什么她会笑的这么开心啊。
少顷,她终于止住了笑,接过从半夏手中递过的茶盏饮下,对半夏挥了挥手,“半夏,你先出去吧。我有一些话想对鱼歌姑娘说。”
“是,小姐。”
半夏微微颔首,伸手从百里蝶衣手中接过茶盏又放置在了桌面上,而后,转身走出了屋子,在走出屋子的那一刹那,她回过头十分不安地看了一眼百里蝶衣,反身将门关上。
“百里小姐有什么事么。”
把身边的贴身丫鬟都谴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她的房间里面,她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对说我才是。
她抬起眼帘看着我,笑问我道:“你觉得我身上的这一身喜服如何。”
“很漂亮啊。”
我目光紧紧盯着她身上的艳色喜服看着,禁叹着道。里罩大红色绸缎衣,外罩金线所织的外裳一件,上有各色彩线所绣的各种图案,不过,抱歉这人间的鸟兽本小鱼还认识的不多,只认识几只鹤和鱼而已,如此,也就认不出那喜服水波纹上泅水的两只彩色小鸟是啥东东了。
她两手放在身侧用力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艰难地站起身來,笑着摊开了双手,在我面前缓缓转了一圈,笑对我道:“我也觉得很漂亮。女子活在这世上,最漂亮的那一天,应该就是穿上喜服做上新娘子的那一天吧。”
是么。
我抬起头來瞟了瞟她床上罩帘上挂着的流苏,遗憾着道:“我还沒有做过新娘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做新娘子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你一样这么漂亮。”
“当然会。”
她微俯下身子对我笑了一笑,又站直了身子在我面前转了一圈,笑道:“鱼歌姑娘长的这般可爱玲珑,等还过几年,到了如我这般大小年岁的时候,做起新娘子來,一定是比我还要好看漂亮。”
“可是,我的年岁本來就比你要大,而且比你大的不是一般的大,要大好几千岁呢。”
“这有什么。”她不以然道:“可是,光从长相上來看,别人一定会觉得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怎么可能这样。”我嘟起嘴,不服气道:“怎么可能光看长相,若是光看长相,我可以变成个老爷爷,那样,人家一定会觉得我比你大。”
“呵呵……”
她笑了笑,走近过來坐在了床边,一把拉直我的手,将我拉到了她的身边坐着。
“鱼歌姑娘有喜欢的人沒有。”
“沒有。”
怕被她猜中了心思,我有些心虚,慌乱的对她摇了摇头。
她面上笑意愈深,又道:“不喜欢紫莲先生么。”
“不,不,不喜欢。”沒有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題,一个我自己都不敢直视的问題,我慌乱地对她直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他是我的师父,我是他的徒弟,我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他,我又怎么可能去喜欢他。”
我心里是急的不得了,怕自己回答慢了,她心里当了真会去告诉紫莲。
“原來是我误会了呀。”
她面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伸手在我的手被上轻轻拍打着。
“是啊。你误会了,这怎么可能。”
我嘴角实在是扯不住笑意來,但还是很努力的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容。我喜欢紫莲这一件事情,我可以对任何人说出口,可是,唯独对于紫莲我不敢说出。我怕,我怕自己说出來了以后,他会生我的气,不仅不会喜欢我,而且也不会让我再呆在他的身边,继续偷偷着喜欢他了。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撇过头看去是一脸沉色的紫莲,看他这模样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师父。”
我弱弱叫了他一声,慌慌张张的站起身來想要对他行礼,脚底下却是突然一个趔趄往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