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幕轻舞,倩影婆娑,凹凸有致的身影,令人无限遐想。然而一席话中,却有说不出的威严:“事情都办得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回禀小主。”高天阳恭敬道:“属下昨夜已按您的指示,前去去试探一番,发现他的道术确实低微,两次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未曾反抗。虽然他外表看似一直轻松惬意,实际上我能感觉到他心中无比的恐慌。只不过……”
“有话直说,不要跟我卖关子。”帘幕中人有点不满道。
“是!”高天阳连忙回答:“他道术不高,但轻易看就看穿了属下的真实身份,而且更令人意外的是,伏魔鼎好像已经认他做了主人。”
“此言当真?”帘中人听了也很吃惊,伏魔鼎乃是三千年前一位器炼大师所铸,只有突破道界大成者才能驾驭,怎么会成为一个连小成境界都没达到人的灵器呢。
高天阳也情愿那是假的,叹息道:“属下也曾怀疑,可每次靠近他,我都能感到一股威压。待仔细查看,才知他头上所戴的便是伏魔鼎。即便我有心刺杀于他,恐怕也会受到伏魔鼎灵气的反噬。”
“哦?原来如此,我一开始便觉得他的束发冠来历不凡,不曾想竟是伏魔鼎所化。”
“不过小主放心,那小子对伏魔鼎的运用尚不熟练。可以趁这个机会将伏魔鼎夺过来,以免后患。”高天阳建议道。
帘中人沉思片刻,挥手道:“不必了,我天生妖气尽除,与人无异,伏魔鼎还奈何不得我。先给他留着,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你这几天多留意着他,若他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听清楚了没有?”
“小人明白。”虽说很不甘心,作为大妖却要相助一个人类,但高天阳不敢违背小主的意思,毕竟自己的命是她所救,这也是为何会心甘情愿效命于她。
一头乱发,一身不仅肮脏而且到处被划破的衣服,邢殷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回到了双日的府邸。
“喂,你是干嘛的,没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不想活了!”一正门护卫把邢殷当成乞丐,拦住了他的去路,轻蔑道。
“王大人的府邸也是你能擅闯的?”另一个护卫随即也挡在他的跟前。
感情他们把我当成要饭的了,虽然相对于在王府里“混吃混喝”差不多了,可邢殷还是一手抚平了散乱的头发,理了理一身破衫,理直气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家少爷的拜把子的兄弟,还不快去带路。”
“哈哈哈哈。”几个看门的护卫俱大笑起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敢冒充我们家少爷的兄弟。”
“不信是吧,好,你们等着,把你们少爷叫出来……哎呀,别打,我不进去了还不行吗。”邢殷本想无视他们直接进门,可才一只脚跨进大门,就被几个人围着就打,最后还被扔了出来。
“狗眼看人低。哼,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便放过你们。正门进不去,难道我还不会翻墙?”邢殷绕到一侧的围墙,轻易一抬脚,便越了过去,随后便听见“哐当”一声。
“哎呀,谁放的锄头?”
“谁?”在花园中为小姐打理花草的小翠,听到动静,便赶了过来。看到脸上一条红扛,倒在地上的邢殷,好奇问道:“邢公子,你怎么躺在这里?”
邢殷见有人过来,暗道不好,可听到对方叫自己邢公子,想必是认识自己的。尴尬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和善道:“这位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
“扑哧”一声,小翠腼腆地笑了起来,看着如此打扮的邢殷道:“我叫小翠,可不是什么小姐,只不过是我家二小姐的一个贴身丫鬟,今早看到公子和小姐说话,这才认识的。”
被小翠上下打量着,邢殷也有点不自在:“我说小翠姑娘,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呀?”
小翠回过神来,才知刚刚自己有些失礼了,脸一红,语无伦次起来:“我是见邢公子衣衫褴褛,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邢殷一下子懂了,眼神闪过一丝难为情。的确,小翠虽是丫鬟,但穿的也是绫罗绸缎。而自己呢,进城后,玲儿才送给自己一身像样的衣服。可是才两天,自己就滚下了山沟,还把衣服划的破烂不堪。
小翠一时口误,竟然使邢殷的心情糟糕起来,也是觉的得做出点补偿道:“邢公子,你跟我来。”
跟着小翠进了一个屋里,小翠左右看着没有人,这才放心的悄悄关上门。转身从木箱中取出一套男人的衣服,递到邢殷手中:“给,你衣服破了,先穿上这个吧。”
“这不好吧?”邢殷哪里敢伸出手来。
”啊?邢公子,别误会,这是我做了准备送给爹爹的,你可千万别多想……”小翠看着邢殷异样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是啊,一个丫鬟的房间放着男人的衣服,能不引起人怀疑吗?
“为你爹做的衣服?”邢殷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竟然真想歪了。不过还是推辞道:“那我就更加不能穿了。”
见邢公子不肯收下,小翠心里一凉,凄凄道:“我知道邢公子是姬玲儿的表哥,以姬家高贵的身份,定是看不上我做的衣服……”
人家姑娘有心赠衣,如果自己不接受,她一定会觉的难堪。何况自己实际上与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像这样的衣服,对自己来说,已是非常珍贵了。
“好,那多谢小翠姑娘的美意了。”说着,邢殷便接过小翠手中的衣衫。在小翠的指引下,走到花屏后面换起衣服来。刚脱下破了不能再穿的旧衣,新衣还尚未来得及穿上,就听到急促敲门的声音。
“小翠,在吗?大清早的关着门干嘛,我的那些名贵花草都打理好了?”
“王双月!她怎么来了?”邢殷大脑顿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