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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侍卫与公主(九)(1 / 1)

几许时日几许度,漫长的秋日如水流去,归期也在寒冬侵袭之前到来。

已近黄昏,秦阳城的街道空落落,日落前的余晖轻浅温暖,撒在石阶上那一抹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楚书灵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揉了揉双眼,发现自己竟倒在姑姑家门前,身上除了一个包袱别无一物时,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思绪一片凌乱,只有破碎零落的画面断续浮现。

今晨她照例起得很早,洗漱更衣后照例到主厅报到,易哥哥似是无事要忙,见她来了便领着她到主院去练武,依旧是前几日修习的那套剑法。

然后……然后易哥哥说要带她出去用一顿饭,她便跟着他去了秦阳一家有名的食肆,上菜前他有事离开了片刻,但很快便回来了,接着他们开始用饭……

记忆在此处戛然而止。

楚书灵后知后觉地仰起头,望向高门上方硕大的“司徒”二字,冰冷陌生,眼眶竟微微酸涩起来。

所以……是饯别宴?

易哥哥……不要她了吗?

她急切地跑着,四处张望,甚至大喊了两声“易哥哥”,可除却一两个经过的行人目光怪异地看了她几眼外,再寻不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小姑娘怅然若失地垂下头,看见身上依旧新净的浅蓝男式锦袍,还是他特意买给她出门时穿的,忽然便忍不住鼻子一酸,缓缓蹲在地上,将小脸埋入双臂之间,肩头微微抖动。

夕阳西斜,天色渐暗,她终于平复下来,抬袖擦了把脸,迈着酸麻的双腿,一步步朝来时的路走去,最后站定于高门之前,捡起掉落的包袱抱在怀中,伸手轻扣门环。

一下,两下。

“这个时候了,哪位啊……”

人声由远而近,楚书灵放下手退开一步,等大门打开露出一张脸时,张了张口,却忽而记不起她是何人了。

“灵儿姑娘?”来人正是楚氏托为照顾她的嬷嬷,脸上神色几变,最后撑起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将大门拉开来,“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算回来了,赶紧进屋罢。”

她的话这么说,语气可没有半分焦急,楚书灵却已无心在意,神情木木地朝自己院子走去。

“啧啧,还是这般没礼貌,缺爹少娘的孩子就是没教养……”嬷嬷关上门,立马换了张嘴脸,自言自语地骂了两句,这才跟上去。

谁也不曾留意到,不远处的一座老宅,一道玄色身影立于高翘的檐角之上,面无表情,冷寂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一抹浅蓝,直至她回到司徒宅内,才身形一动,迅速隐没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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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暖意融融,楚书灵垂首抱着手炉,怔怔出神,故而连马车忽然一个颠簸都未有反应,若非喜儿眼疾手快扶住她,铁定没坐稳跌落在地了。

门帘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路上不甚平坦,归风不职,小姐可是受了惊吓?”

归风是楚家黑翼卫的一员,楚长歌无法抽身离京,便派他前来护送她归府。

“无事,”楚书灵用眼神示意喜儿不必担心,接过她捡起递过来的手炉,“我会当心些的。”

“是,归风就在外面,若有何事,请务必吩咐。”

“好。”她轻轻应了一声。

马车似又缓缓跑了起来,喜儿挨过来,给她披上一件浅粉的斗篷,微蹙眉头,语气关切地责怪道:“小姐可有好好吃饭?怎的瞧着瘦了一些?”

“是吗?”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低声道,“可是变难看了?”

喜儿连忙摆摆手:“当然不是,小姐你多想了。”

她家小姐的模样愈发生得娇俏,瘦些只会显得脸型更加好看,哪有变丑一说。

不过,“喜儿瞧着小姐精神不大好,老是出神,是遇上什么事吗?”

遇上何事?

楚书灵摇了摇头,左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藏于袖内的短剑。

自那日匆匆一别后,她便再未曾见易哥哥一面,欲打探他的事却无从下手,况且她也并未来得及做此事,哥哥便派人来接她走了,心里不无遗憾,亦有或深或浅的……不舍。

若非在包袱里发现那柄短剑,她当真以为,易哥哥是因厌弃她而狠心抛下不管了。

当时只消一眼,她便认出是两月前在连庄挑的两柄之一,确然喜欢得恨不能一掷千金,可她身无分文,在易宅蹭吃蹭喝已是不该,岂能得寸进尺,故而离开时也并未表露半分留恋。

不料,他竟背着她暗中买下,还赠与她作饯别礼。

难怪他花了近半月教她如何使短剑,想必是早有预谋,特地为此事作了预备功夫。

可惜……

她扭头掀起车帘,望着飞逝而去的景色,不知不觉,眸中微微泛起波澜,忙垂下眼睑,掩饰眼底藏不住的眷恋。

可惜,他连道谢的机会,都不曾留予她。

启德二十年腊月,最为寒冷的盛冬里,皇城却传出了一道喜讯。

东宫太子萧景的嫡长子,亦是他大婚两年后第一个子嗣,顺利出世,章和帝大悦,为其取名祁,同时大赦天下,以庆皇长孙的到来。

是夜,处理完政事的章和帝步出紫宸殿,一干宫人远远跟着,唯有大总管安公公亦步亦趋随在身后。

他是宫里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了,自是知晓皇上此时心中有事,然主子不开口,哪有他做奴才说话的份儿,便沉默地跟了一路。

良久,前面负手踱步的男人慢了下来,最终停下脚步,长长叹了口气:“朕是否做错了?”

“皇上……可是在烦心云妃娘娘的事?”安公公跟着顿住脚,顺着他的话问道。

数年来,云昭仪盛宠不衰,虽未再有所出,位份却不断晋升,今年年中刚被封为贤妃,御赐封号“云”。

章和帝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婧柔对他的态度,似乎又回到十年前。

宠辱不惊,平淡如水,进退有度,若即若离。

“去惜云宫。”

“是。”

因着安公公未有传人过来道皇上翻了牌子,偌大的惜云宫早早灭了灯,以至于安公公欲上前通报时,几乎是摸黑前行,险些绊了一跤。

刚伺候娘娘歇下的大宫女采月迎了出来,朝安公公福了福身,瞥见殿外章和帝的身影,往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即便有人往寝殿去了。

夜已深,章和帝示意过不必大费周章去布置,故采月与安公公低声交接几句,便领着守夜的宫人们下去了。

“参见皇上,臣妾有失远迎……”

“无事,朕说过,你在朕面前,无需在意那些虚礼。”

章和帝将正欲行礼的云妃扶起来,落座于宽榻一端,静静看着垂眸为自己斟茶的女人。

眉目温柔,唇边浅笑,未及整理而披落的如墨长发,一如初见时的美好。

这是他,小心翼翼,安放于心头的女人。

“皇上,请用茶。”

云妃将热茶端放在他手边,便移步至小方桌的另一侧,垂首饮茶,安宁静好。

又是如此……又是如此!

章和帝侧眸,瞧着她这副平平淡淡,恍若不在意任何的模样,心里头没来由便生起一股火来。

但,他依旧忍下来了。

即便冲她大发雷霆,她也不过是默默跪在他的跟前,不卑不亢,也从不哭喊求饶,唯独那眼神,令他心如刀绞——仿佛她跪着的这个人,只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不知何时起,在曾经柔情似水的双眸中,他越来越难以寻到自己的影子。

他甚至觉得,过去百般娇宠、温柔相待的十年,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她那颗如石头般冷硬的心,从来不曾被他捂热过。

仿佛一切只是他的独角戏,而她,假意配合,不付真心。

“婧柔……”章和帝伸手轻扣住云妃搭在方桌沿的手腕,细白柔嫩,教他舍不得使劲,“你可是还在怪我?”

云妃纤指一动,却并未抽回手,任由他握在手里:“臣妾何德何能,胆敢怪罪皇上?”

语气平淡,恍若当真丝毫未在意。

可他哪里肯信,只当她是口是心非,因为除却这个理由,他再想不通两人间的柔情蜜意,为何会在一夕之间消失无影。

章和帝面露倦色,语气沉郁:“婧柔,我知你心善,与她情同姐妹,自然心有不忍……可她谋害太子,我岂能纵容她?”

他口中的人,便是因勾结沈太医下药数年谋害太子,被赐死的瑜贵妃。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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