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在这么冲的味道熏陶下还能睡着,这货嗅觉系统是摆设吧?
我忍不住往那边走了两步,想叫一叫肖沉,刚一动,小黑鸭和赵越就齐刷刷看了过来,莫名的还有点虎视眈眈的意味。
我一悚,直接停了下来,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天地良心,我又不是要干什么坏事,我就是…;…;想去叫叫肖沉而已啊。
这么一耽搁,肖沉已经自行醒了过来,略往这边瞟了一眼,就又偏过头去。
这次他没有再睡觉,也没有低头,就愣愣的盯着对面。
他在看什么?
我满腹狐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墙面。
一面墙,有什么好看的,还能看出花来?
然而我刚要错开视线,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直接让我傻了眼,只见那粉刷的雪白雪白的墙面,居然真的开出花来。
不,说是花也不太准确,那感觉更像是什么瘢痕,蛰伏在那面墙内部,一点点渗透,一点点破墙而出。
痕迹一点点扩大,整面墙染上大片大片姜黄的瘢痕,看起来恶心又可怖。
我心头转瞬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似乎无稽,但又不是全然无稽,让我自己先信了三分。
墙里有东西。
既然如此,臭味会不会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
要藏得这么严实,还会臭成这样…;…;该不会,真的是死尸?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不由后退一步,咽了口唾沫。
从宅子里发现死尸,这事儿实在不好说清楚,要是死了很久,一直砌在墙里还好说,要是没死多长时间呢?一个人就算再想死,也没本事把自己砌进墙里,这一看就是他杀,事情要是被捅出去,牵扯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在场的一个都跑不了,没准儿我爷爷都得被盘查。
那就放任它在这里臭着?
这也不现实,虽说村里人对古宅忌讳,不会特意来接近,但现在是夏天,田里少不了农活,古宅前那条小路是不少人的必经之路,等到臭味飘散到外面,村里人觉得不对劲报警,到时候怎么可能瞒得住,而且人家盘问的时候要怎么解释,说我们什么都没闻见?
谁信啊。
我抹了把脸,强迫自己静静心,再去看墙上瘢痕,陡然惊觉它竟然已经连成一片,那形态,像极了一个剧烈挣扎的人!
我抽了一口冷气,那个人形瘢痕十分扭曲,还在不断渗透,连手指都渐渐清晰,勾成爪状,仿佛随时都会从墙面里跳出来。
小黑鸭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我边上喃喃道:“绝了真是,青天白日的闹鬼啊。”
要是我爷爷还在,出了这档子事,肯定是要请他过来看看状况的,可眼下他老人家估计还在车上往四川晃悠呢,走根本联系不上,想请教他,实在太不现实,唯一能派上用场的,也只剩肖沉这个嫡亲的徒弟,虽然感觉上不太靠谱,但也聊胜于无不是?
我下意识看向肖沉,只见他依旧倚着门站着,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细长的东西,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
我心说这小子神经怎么这么大条呢,刚想过去问问他意见,脚一动,就被小黑鸭给拽住了。
我回头看小黑鸭,他抬抬下巴向肖沉那边一指,用眼神示意我看肖沉手上。
难不成那长条东西还有什么玄机?
我离的远,看不太真切,只好眯了下眼,这才发现,肖沉手上的东西,是一枚金属小剑,看着破破烂烂的,也就巴掌大小,手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剑柄,看着就像粗铁丝拧成的,在末端挽了个圈,套着几个中空的圆形金属片,一动就哗啦啦的响。
这是什么东西,铜钱剑?
可那不是铜钱串成的吗,就算再穷,也不至于拿金属片顶吧?
我还在纳闷儿,肖沉忽然一抬手,金属小剑脱手飞去,稳稳扎进墙面,就剩个手柄露在外面,正中人形瘢痕头部。
我暗暗咋舌,这手劲儿够巧的。
接着,肖沉手腕一翻,似乎卷住了什么东西,向后一扯,金属小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被他几下拉回手里。
我这才意识到,金属小剑后面应该连着线,比如钓鱼线什么的,这样在扔出去后不挪窝就能捡回来,特别方便,只不过眼下拢共没有几步路,肖沉这丫也真是够懒的。
不过,肖沉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居然还是个练家子,也难怪身手灵活,还敢跟鳖人打一架,这要换做是我,早撒丫子跑了。
这时,我忽然听到了细细的抽气声。
我扭头一看,小黑鸭死死盯着那堵墙,表情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心里一紧,连忙往那边看,这才注意到,金属小剑扎进去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孔,此刻那个小孔正一股一股往外喷血,地面墙面都淅淅沥沥的印着一道道新鲜的血印子,跟凶杀现场一样,看的人头皮发麻。
我心里没底,墙里面到底是什么个东西?
还能喷出血来,想必是个活物,难道是个活人?
怎么可能?!
但转念一想,连鳖人这样的东西都有,墙里面钻出个活人来…;…;也不是不可能吧?
我的想法很快就应验了,那个墙面居然开始微微凸出来,细小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蔓延,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要破墙而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黑鸭已经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去,另一手就近拖过一把椅子按在身侧,眼睛死死盯着那堵墙,道一声:“砸不砸?”
砸还是不砸,这是个问题。
我脑子里立刻开始天人交战,没等我想出个头绪,就听肖沉道:“不用。”
我这才反应过来,小黑鸭这小子询问的不是我的意见。
也对,在这种情况下,肖沉才是主心骨。
就在这时,墙面“哗啦”一声塌了下来,乱飞的灰尘中,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咚”的砸在地板上,非常沉重,让我觉得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震了一下。
我去,这得是多少尸体抱团摔下来,才能有这么大动静?
灰尘半天才散去,我们小心翼翼的接近,一看之下,顿时傻眼了。
坍塌的墙体后面,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有些微光芒透进去,隐约可见一个向下倾斜的幽长甬道,不知通往何处。
而坍塌的墙体地下,静静躺着一个石人,面朝下趴着,张牙舞爪的,乍一看还真像一个人摔了下去。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戚戚然。
半晌,肖沉率先走过去,脚踏住石人一侧,稍一用力,就将它整个翻了过去。
只见石人仰面朝上,表情极其狰狞,脑门正中央有一个伤口,还在汩汩的流着血。
看这样子,就仿佛这个石人,是被肖沉一刀毙命。
且不说肖沉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那把金属小剑深深地扎进石头里面,就算他真深藏不露,是个武林宗师,也不能把一个石人扎出血吧?
我扭头看了眼小黑鸭,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洞口上,这个奇怪的石人,却对他没有多少吸引力。
我拉了他一把,问:“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小黑鸭的目光这才落到石人身上,上下端详了一下,摇摇头。
肖沉微蹙着眉,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石人,半晌,眉头倏的一松,扭头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儿?“
我刚要追,就觉得胳膊被小黑鸭一拽,他看着我,摇摇头道:“他做事儿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你没必要问,问也问不出来。“
我一想也是,也就消停下来,看肖沉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应该是有了什么发现,我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再回头看这石人,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也不知道是谁雕刻出来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连头发都条理分明,再加上那狰狞的表情,真像一个活人在垂死挣扎。
我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道:“那这东西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让它在这儿躺着,要不…;…;咱报警?“
“报警?“小黑鸭嗤笑一声,”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里面净出幺蛾子,你信不信,就算有人在这里杀了人,你报了案,都没人敢来。“
他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目光仿佛带了点伤感:“这里头的事儿,没个完。“
我被小黑鸭这样莫名奇妙的伤感弄的摸不着头脑,刚想细问,就见他突然又爽朗的笑起来,道:“不是我吓唬你,以前有个混子,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想进来偷东西,就在宅子墙上挖了一个大洞,第二天一早,让人发现他就死在洞口外面,是让人活活钉死在墙上的,死的特别惨,当时倒是有人报案,可过来一查,什么头绪都理不出来,你们村里人都说,这宅子里有守护神,敢闯到这里面的,都得死。“
最后那三个字,他虽然是笑着说的,却蓦然多出了一股子阴狠的味道,让我悚然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细细想着他的话,洞口,钉死,死的特别惨…;…;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跟现在的场景不谋而合。
难道,如今发生的一切,其实是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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