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秦缅回到自家公司报道。
她这一次在卓世集团的表现让周总一个劲的夸赞,他甚至还亲自来到秦缅的办公室,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笑,秦缅赶紧起身迎接他:“周总。”
“小秦。”周总在秦缅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对秦缅的个人能力也很是赏识:“你这次在卓世集团办的事情非常的成功,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你加油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
秦缅也是微笑着点点头:“谢谢周总夸奖。”她有些疑惑,难不成周总今天特意过来,就是夸奖她一番?
周总和她闲谈两句,咳嗽一声,又是道:“我听他们说,你和舒家二公子挺熟的?”
对上周总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算计,秦缅忙不迭的摇头:“我怎么可能和舒家二公子扯得上关系呢?”就算她曾经的确有把舒灼当成朋友过,但是那都已经在星期五那个晚上彻底瓦解了。如果周总想要利用这点关系去攀上卓世,那他也是异想天开了。
周总多么人精的一个人,秦缅的眼睛只要稍微转一圈他就知道秦缅在想什么。他意味深长的在秦缅的肩头拍了几下,也没再提刚才的事情,而是说道:“今晚公司准备开一个庆功宴,包厢已经订好了,就在皇权酒家,你作为这次任务的大功臣,可一定要来。”
上次的经历已经让秦缅害怕了这类的庆功宴,她不会忘记上次有老总灌自己喝酒时周总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眼神。她默了半晌,正在想理由推辞,周总已经拍案定板:“秦经理,你这次必须到场,知道吗?”
这一次是公司里面开的庆功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秦缅眉头拧紧又松开,犹豫了会,她还是微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没有办法,在职场厮杀,总会有很多次的身不由己。
皇权酒家作为江北最出名的娱乐会所,自然有他最独特的魅力所在。据说,这里墙壁上挂的每一幅画都是从名家手中拍来的,一进大厅,入眼的都是极尽奢华的东西,只有你想象不到,没有这里拿不出来的东西。
秦缅随着周总一行人推开旋转门,她一脚踩上柔软的羊绒地毯,高跟鞋微微往下陷,恍惚间,她看到周总抬腿大步朝另一边的大门迎过去,他招牌式的微笑着,伸出双手,和来人轻轻的交握两下:“舒二少。”
秦缅抬头就看到舒灼一身笔挺的西服,大步的走过来。
头顶金灿灿的灯光洒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他目光径直朝秦缅寻来,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很快移开视线。
秦缅自然也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在舒灼走近的时候,她和小张一样,礼貌微笑的喊了声:“舒二少。”就漠然移开自己的视线,她没有看到,舒灼的眸光在刹那见沉了下去,他垂在身侧的双臂悄然捏紧,恨不得立刻就将秦缅撕碎在地。
酒桌上,最少不了的就是酒。这次有了秦缅,才让周总拿下卓氏集团的合作,这让周总对秦缅格外的器重,在简单的攀谈之后,他端着一只酒杯,亲自走到秦缅面前,把酒杯递给秦缅,对她道:“小秦,这一次拿下合作,也多亏了舒二少的帮助,你替我去敬他喝一杯。”
周总都这么说了,秦缅肯定是不可能拒绝拂了周总的面子的。她今晚虽然刻意保持清醒,但是还是挡不住的喝了几杯酒,这会太阳穴有些涨疼。她抬起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按了按,接过酒杯,一路走到舒灼面前。
舒灼冷着张脸坐在那里盯着秦缅看,那双幽深的眸子像只猎豹,似乎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将秦缅撕得粉碎。
秦缅脸上在没有之前那样发自内心的笑意,她礼节性的微笑着,把酒杯递出去:“舒二少,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我敬你一杯酒。”舒灼平静的审视秦缅假笑的脸,眼眸倏地一紧,她果然是好样的,说断绝关系,就能立刻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收走,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莫名的,舒灼心中一阵烦躁。在秦缅抬起酒杯准备喝的时候,他长手迅速夺过秦缅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对服务员道:“拿一杯牛奶来,要温热的。”他刚才已经看到秦缅喝了好几杯红酒了,这酒的度数那么高,后劲那么强,她一个单身女人,喝醉了怎么办?
舒灼无奈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为秦缅着想。
对上秦缅那双错愕的双眸,舒灼冷漠的移开自己的视线,淡声道:“我没有让女人在我面前喝酒的习惯。”服务员把红酒端上来,秦缅也一干二净,她擦擦自己的嘴,对舒灼微笑道:“谢谢。”不管是不是他的习惯,秦缅都要感谢他这般体贴细微的照顾。
酒席才进行到一半,秦缅已经觉得自己不行了,她头昏沉的厉害,眼中模糊一片。恰在这时电话响起,她从手包中掏出手机,踉跄的走出包厢,嘈杂的声音瞬间被隔绝开,秦缅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划开手机的接听键,凑近耳朵轻声道:“妈,怎么了?”
“这个月,你回家一趟吧。”老人在那边叹着气,自从秦缅执意要和宋轶安离婚以后,家中父母曾狠狠的骂了她一顿,并且不准她再踏进家门半步。这一次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让秦缅回家,秦缅眼眸一亮,她激动的点头回应道:“好,我这周末就带着希希回来。”
挂了电话,秦缅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看自己那张红艳艳的脸,她鞠了两捧水浇在脸上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抬眸,她就看到对面那个靠在墙壁上拧着眉头抽烟的男人。
他目光平静的落在自己脸上,菲薄的唇中吐出一个烟圈来,秦缅错开视线,她正要离开,却觉得自己的耳朵一轻,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摸向自己的耳朵,是她的好友林沅沅生前送她的珍珠耳环掉了。
秦缅二话不说就蹲下来半跪在地上,一寸寸的刨开地上的羊绒,仔细的翻找。
当年还是学生的林沅沅当然是买不起多好的耳环,但是这是她曾经在外辛苦打工两个月才换来的,意义非比寻常。平时秦缅都特别的珍爱这对耳环,没成想到在今天却掉了。
她喝了酒,视线有些模糊,只能两只手在地上胡乱的刨。
舒灼看她眉目之间的焦急,心中的怒意暂时放在一边,他把烟头掐灭,主动走过去,站在狼狈趴在地上的秦缅面前,沉声问她:“在找什么?”
“一只珍珠耳环。”秦缅的声音有些焦急无措,她那双细长的手指在地上胡乱的摸着,眉头也紧紧的拧起来,她一边找,一边小声道:“到底去哪里了?”
舒灼定睛在地上巡视一周,很快就看到了秦缅遗落的那一只珍珠耳环,原来它掉在了洗漱台上面,怪不得秦缅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他两步走过去捏起那只珍珠耳环,看颜色,是有些旧了。舒灼心头掠过一丝不爽,他捏着那只耳环靠近垃圾桶,一边问秦缅:“谁送你的?你这么急着要找到,不过就是一对耳环,丢了就丢了。我可以买一大堆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