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黎可染还是怕的，但是提到小伊，她二话不说，直接跟着他走了。
反反复复的看着那段视频，黎可染没有丝毫的印象。
“这个人是我没错，但是我真的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可染这样，让苏秦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佣人也是如此，明明监控录像里将她记录的清清楚楚，她却死也不认是她做的。
“暮爷，当时那个李丽也是这样，动了你的车子，但是她矢口否认她做过这件事。”
沈暮沉着脸，黎可染瞄了一眼，有些怕，瑟瑟的缩在一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终于，那个男人舍得开口，“这个人可否认识？”
“他是小伊啊。”黎可染毫不犹豫道。
苏秦看了沈暮一眼，转而又问她，“这个人包裹的这么严实，怎么判断？”
“他跟我做同桌了这么久，一个背影我都能看出来，他绝对是小伊。”
黎可染异常的坚定。
当初嫌弃小伊碍眼，刚来的第二天，沈暮就找了个学校把他安排进去。
半个月回家一次，两个人除了饭桌上碰面，在他面前，小伊又小心翼翼的，没有半点存在感。
相对来说，沈暮对这个人，还真的一点也不熟悉。
可就是他的大意……
舌尖抵了抵上腭，沈暮面色难看的吓人。
“把其他的视频也给她看。”
如果说这个人是小伊，那么杀了纪方修和掏空双纪的人，应该也是他。
苏秦连忙将其他的视频只有几个短暂的背影调出来，黎可染已经是一眼就认出来。
“这个人绝对是小伊，我不会看错的，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一开始他们也只是让黎可染指认，并没有告诉她指证什么。
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碍于沈暮，她不敢撒谎。
沈暮没有开口，也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倒是苏秦管不住嘴，回了一句，“他杀人了。”
黎可染本来怕沈暮怕的要死，坐在沙发上也是颤颤巍巍的只占了一个角。
苏秦的一句话，让她脚底一滑，直接跌坐在地上。
因为害怕，黎可染整个人都在发抖，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他……他，杀人了，那我……我……”
看她被吓成这副模样，苏秦才意识到失言了。
这也不过是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现在告诉她，她的同桌是个杀人犯，任谁也受不了的。
扶着她起来，不由得让他说话柔和了几分，“你先起来，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只是帮我们指认了一下。”
借着苏秦的力道站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黎可染急忙的后退了一步。
警惕地看着他们，道：“我……我认错了，那个人不是小伊，我不认识他。”
黎可染突然变卦，让两个人都是皱了眉。
“你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他是小伊，怎么突然改口？”
苏秦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黎可染不断的往后退着，摇摇头直接往外跑，“我不认识他，他不是小伊。”
“诶……”
苏秦正要去追，但是被沈暮喊住了，“站住。”
应声停下，苏秦道：“暮爷，她明明现在在撒谎，她就是为了维护这小子。”
沈暮揉了揉眉心，轻启薄唇，“不用管她。”
“那……那现在怎么办？”
拢了一把银发，苏秦面露为难。
突破口就是让黎可染来指证小伊的，现在她又突然反口，肯定对他们来说是不利的。
“报警。”背靠着沙发，沈暮的目光一直落在电脑上的那个身影。
“啊？”
短短两个字，让苏秦彻底傻眼了。
以前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嫌处理的慢而且还复杂，所以能够私下处理的，他从来不会声张。
想要听他解释，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想要再开口的意思。
苏秦只得坐了回去，看了一眼沈暮，犹豫的很久，才缓慢开口，“这个小子都杀人了，林……林和鹿还跟他一起离开，会不会是她知道了，带着这小子离开……”
话还没说完，一道凌厉的目光就投射过来。
苏秦只觉得头皮发麻，一下闭了嘴。
沈暮咬了咬唇，浅眸中的光明灭不定，忽的表情阴狠起来，“立马报警。”
说完，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起身离开。
“暮爷，你去哪？”
苏秦害怕他又像之前那样想不开，急忙的挡在他面前。
沈暮抬眸瞪了他一眼。
尽管苏秦心里很怵，但是比起来，他更害怕沈暮受伤，咬了咬牙，心里又坚定了一点，拦在他面前，不让他离开。
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绕过他就要离开，但是苏秦铁了心要拦他，本来想发火的，但是转念一想，苏秦跟在他身后几年了，一直在帮他做事，也什么都没向他要求过。
便忍下脾气，“回公司。”
“真的？”苏秦没料到沈暮想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又确认了一遍，“那我开车送你，我不放心你自己开车。”
沈暮推开他，径直的走了出去，但是也没有出声拒绝。
苏秦慌慌张张的换了鞋，赶忙的追了上去。
坐在车上，通过后视镜，苏秦看到那个男人背靠着座位，凤眸紧闭。
心里的酸涩泛起，对他的愧疚更甚。
若不是因为他，沈暮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他也许就会和普通人一样，谈恋爱，结婚，生子……
每一步都稳妥，每一步都简单，不会像今天这样，因为一个女人，弄成这副鬼样子。
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他。
到了公司，苏秦才叫醒沈暮，“暮爷，到了。”
沈暮并没有睡着，只是因为生病，太难受。
苏秦只是喊了一声，他便整理了一下衣着，直接下车。
“暮爷，暮爷……”
苏秦连忙追出去，“暮爷，你有什么事情都找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帮你办成。”
沈暮回头，看着他的目光带了些怀疑，但是他没有询问，只点了点头。
看着沈暮的背影离开，虽然不知道沈暮为何要报警，但是他总有他自己的原因，苏秦还是驱车去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