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太史郁等人做好准备前往宕途山。
这一路上太史郁谈笑风生,与其他几个人有说有笑,团队的气氛很是热烈,美中不足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还是不怎么说话,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很少参与到太史郁他们当中来。
过了两天,众人来到了艾坡镇,太史郁一进镇子便马上感觉到他们的后面有人跟踪,不用问,一定是王膛了。于是太史郁安排众人在茶馆中喝茶,自己去找住的地方,等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太史郁悄悄来到一处隐蔽的墙角。
不一会儿,就见一条灰影悄无声息地自空中落下,太史郁急忙问道。
“膛兄,怎么样,你注意到我之前说的那个有些特别的人了吗?”
王膛点了点头,说道。
“恩,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他了,这个人确实不正常,我注意过他走路的姿势,脚跟虚浮,双臂微端,这是干抹头时间长了留下来的习惯,而且此人的目光虽然看似愚钝,但掩饰不住眼角射出的英气,我感觉这个人十有**是个抹头,而且武功不低。但我很奇怪,如果他是抹头,为什么要潜入你们屠家堡的捕奴队,郁,看来今晚你我必须合理将此人拿下,如若不然必将后患无穷。”
太史郁听完也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一间房子,说道。
“之前我来就物色好了这间房,这里靠近街尾,晚上动手的时候他们不容易逃跑,这里住着一个老头,我已经给他一些银两将他打发出去了,晚上我们就住在这里,你也在附近做些准备,丑时我准时给你开门。”
说完太史郁一转身,重新回到了街上。路过酒馆的时候太史郁有买了五斤熟牛肉,一坛烧酒,回到茶馆的时候众人正在闲谈,如今刚过二月,天气还有些寒冷,见到太史郁手中的酒坛不禁眼馋的要命,太史郁推开众人,笑着说道。
“哥几个,别着急,我刚才去找住的地方,还巧,这不远处正好有一所宅子,就剩下一个老头,我给了他些银子让他去外面游玩一个月,咱们就在他的宅子中住下。”
这是那三个泼皮无赖嚷嚷道。
“诶呦我的五哥哎……你可真是……给那老东西银子干什么,刀架到他脖子上,你看他滚不滚,要是不滚所幸就一刀宰了扔到柴房里,反正就他老哥一个,也没人找他。哥哥,要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把银子给我们,弟弟们帮你全办利索了。”
太史郁听完一笑。
“好弟弟们,这害人性命的事还是少干,特别是现在,咱们在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差事完成了才是最要紧,这几天就辛苦辛苦大家,咱们就别去酒馆喝酒了,那地方人多眼杂,容易坏事,你们看,我这先拿了些牛肉和烧酒,咱们这一路紧忙慢赶甚是辛苦,下午咱们就在宅子中喝酒谈天,好好休息休息,我已经和这附近酒馆的老板打好招呼了,晚上他们将酒肉小菜送到府上,咱们再喝个痛快,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咱们进山勘察,你们看我这计划怎么样。”
那三个无赖一听有酒有肉,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哥哥长哥哥短叫得更欢了,就连那老者也是捋髯而笑,这些人中最为镇定的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只是微微一乐,并没有说什么。
于是众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茶馆,来到了太史郁准备好的那所宅院,众人在院中无所顾忌,喝酒谈天,插科打诨,好不热闹,太史郁有意想让他们多贪几杯酒,因此拼命地炒热气氛,当年在寿茔镇当公子的时候,太史郁也是逗虫遛鸟的高手,今天当众给他们说一些狐鬼怪谈、奇闻异事、以及一些富家公子之间的旖旎之事,众人听得啧啧称奇,不知不觉间一坛酒就被喝个精光,好在不一会酒馆的老板又送来了酒菜,众人接着豪饮一通,那老者身体率先吃不消,告饶之后便回房间休息,不一会儿那三个无赖也是烂醉如泥,横七竖八躺在了地上,只有那个中年汉子还端坐在椅子上,此时太史郁见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没烂醉,也慢慢调低了语调,安静下来,那人见太史郁不再张牙舞爪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拿起身旁的酒壶,说道。
“左申五,现在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这房间之中甚是憋闷,和我一起去院子里坐坐吧”。说完这人也没有等太史郁的反应,而是自顾自拿着酒壶来到了院子当中。
此时夜色已浓,微风席席,月明星稀,正是饮酒赏月的大好时机,太史郁也拿着酒壶和一盘坚果走到了院子中,二人就在院子的石桌旁边饮边谈。
太史郁率先问道。
“申二哥,有些话我一直想问你,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所幸就将心中的疑惑都问一遍,你也别生气,咱们纯粹就是喝酒闲谈,我绝不会往外说。”
左申二低头一笑,说道。
“我也发现了,你一直都挺注意我的,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问关于我的事,我也很好奇”。
太史郁也跟着一笑,说道。
”嗨,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强,我琢磨着咱们今后还得一直相处下去,没准以后就成兄弟了,那我当然要多了解一些情况。我可问了啊,我总是感觉你不是那种会甘于在捕奴队干活的人,二哥,今天能不能给我托个底,您放心,我一定不和外人说,包括黄伤黄老爷。“
左申二浅酌一杯,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却并没有回答太史郁的问题。
太史郁见自己的话对方没接,落了地,也觉得没面子,不咸不淡地给自己找个台阶,说道。
”成,您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以后咱门相处的时间还长,时间久了您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左申五向来……“
”那你又留在这捕奴队干什么,虽然你平时很少出手,但光看你的脚步与眼神就知道你也不是一般人,来这捕奴队恐怕也是另有目的吧……左申五。“左申二突然打断了太史郁的话,冷冷问道。
太史郁被他问得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左申二又满了一杯酒,自顾自地说道。
”目揽八方神色如常,脚下御风稳行有根。单单看你的步伐和眼神这两样就知道你一定是师出名门,一般的武人教徒弟就如同匠人塑坯,只在意内功外功的一时长短,而高人授徒就如同点石成金,在练武的途中不知不觉间便让徒弟脱胎换骨,你也不用向我隐瞒,瞒也瞒不住,况且我也不是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你的野心再大,只要不挡住我的道,我也懒得管,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各行其命,可好?“
太史郁听完左申二的这番话,渐渐也收起了笑容,放下酒杯,冷冷地看着左申二。
左申二也不在意,接着说道。
”就比如……自从你刚领我们进这个院子我就感觉这院子中有人在暗中偷窥监视,而且此时武功很高,我判断不出他的位置,但这人身上散发出的这股若隐若现的煞气实在是太明显,像你这样身手的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不去第一时间内外查看一番,反而是陪屋里那几个废物谈笑风生,很明显,你和那个暗中埋伏的人是一伙的……还要我说下去吗?“
太史郁听完心中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如此厉害,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就在太史郁刚要辩解一番的时候,突然一道灰影自房上缓缓飘落。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郁,看来我们是低估这位对手了。“
太史郁此时一脸释然,既然计划已被识破,那也就不必再隐藏。
就见太史郁慢慢起身,走到那灰影的身边,缓缓抽出甲刀,笑着说道。
”左申二,好话赖话都让你说了,那咱们也别废话了,上吧。“
说完三人几乎是同时动身,就见三条残影瞬间便交织在了一起。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