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诀别(1 / 1)

<>“下午许多言语,我依旧带了怒气的,对不起,不该说那么重的话。”楮宁双手覆上赵宗实的手,“可是现在,我是真的冷静了下来,宗实,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赵宗实没有说话,用侧脸在楮宁的长发间蹭了蹭,温柔缱绻,“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可是……”

赵宗实话未尽处,楮宁微微一侧头,吻上赵宗实的唇。

一抹柔软冰凉忽然覆上来,赵宗实惊讶之后温柔回应起来,以唇舌绘着熟悉的轮廓,尝尽熟悉的味道,玲珑身材在掌心,厚掌丝丝寸寸描摹着,隔着一层单衣,炙热抚过冰凉,愈发放肆,愈发热烈,寸寸欲火燎原般燃起。

赵宗实翻身压到楮宁身上,一双星眸中似迷离似渴求。

楮宁看着赵宗实,温柔绽开一抹笑容,双眼笑弯成月牙,盛满温柔的月光,温软的双唇翘成柔情的弧度。

赵宗实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抚着楮宁白皙染着绯红的面颊,“你笑起来,真的好美。”

楮宁在赵宗实的掌心里撒娇般地蹭了蹭脸颊,“宗实。我爱你。怎么办呢?”

明明是在笑着,却一颗泪落尽了赵宗实的掌心。

赵宗实拇指抚过楮宁的眼角,擦掉一滴泪,“对不起。”

楮宁摇了摇头,又两行泪涌出眼角。

赵宗实低下头,将楮宁的泪吻进唇舌,你若落泪,那我便替你尝尽苦涩。

赵宗实温柔细腻地吻过楮宁的眼角、额头、眉心、玉颈,楮宁双臂环上赵宗实的背脊,纤纤素手抚摸着每一寸肌骨,寸寸炽热。

赵宗实的吻再落在楮宁唇上时,如烈火如狂风,楮宁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窒息,她清楚得看到赵宗实的双眸中的火焰,她轻轻合上双眼,热烈地回应着赵宗实。

天地间再无其他,他放肆地汲取她的温柔和娇媚,她尽情地感知着他的热烈和疼惜,一个如山,伟岸强大,一个似水,绕山缠绵。

床帐落下,青袍红裙凌乱满地。

吟吟喘息声破碎在空气中,床帐里一双人影缠绵旖旎……

窗外天光破空明亮,窗里一双人相拥入眠。

太阳落了山,赵宗实揉着太阳穴昏昏沉沉醒来,怎会睡得这么沉,侧头看去,楮宁已经不见踪影,赵宗实心生不好的预感,匆忙穿戴好出门去。

正巧迎面贺鸢走进来,赵宗实问道,“楮宁呢?”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的语气急切得骇人。

“不……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贺鸢被赵宗实神情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赵宗实一声口哨,召来暗卫现身,厉声问道,“楮宁在哪?”

领头的暗卫低着头,“将军,不曾看到楮宁姑娘出门。”

赵宗实转念一想,又问道,“今日都有谁进出这个宅子?”

“回禀将军,早晨楮宁姑娘传了早膳,郡主从贺庄带来的侍从送来早膳后便离开宅子,再未回来。”暗卫道出最为可疑一点。

赵宗实闻言迅速转身回到屋子里,耳房里果然躺着一人,只穿着一层里衣,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赵宗实大概知道了全部,“她竟如此费尽周章地躲开我。”

“长姐怎么能这样啊,又不辞而别!我跟她才刚相认啊!”贺鸢又气愤又难过,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知道了!知道了!”老毒医大呼着冲进屋子里,一进屋子便不适地咳嗽了起来,“哎哟喂,好重的迷香,麝香轻沉香重,谁会配了这么赔本的迷香。”

赵宗实和贺鸢前后脚从耳房里走出来。

“什么事。”赵宗实面无表情,冷冷问道。

老毒医向前靠近了赵宗实几步,在赵宗实耳畔低声道,“为师翻查一日一夜的医书典籍,我怀疑楮宁是中了蛊毒。”

赵宗实惊疑地看着老毒医,“什么?”

“什么事啊,干嘛避着我。”贺鸢见两人说起悄悄话,心里有些不安。

老毒医正有悉心栽培贺鸢之意,可不想她因为旁的事分心。赵宗实也不希望贺鸢担忧,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赵宗实转头对贺鸢说道,“你师爷说,楮宁身体未好得彻底,要想办法找到。”

“这有什么可瞒着我的,就算长姐身子好了,也得把她找回来,我好不容易有个姐姐,怎么能让她就这么消失了。”贺鸢郁闷,暗自发誓要找到楮宁。

侍从小步跑来禀报,“庄主,程阁老家来人传话,是哪个想要解密玉匣子上的文字,去程家走一趟。”

贺鸢点点头,心里料想到楮宁所说的可以帮到的忙的大概就是这程家人了,“好,我这就来。”

老毒医拦住贺鸢的去路,“人心不古,你可不能独自去,师爷同你一起去。”

“人家也没说让你去啊,师爷你放心吧,既然是与长姐相识的人,怎么会对我不利。”

“哎呀,老儿我也想看看是谁这么有本事嘛!带我去带我去嘛。”老毒医竟然低头求起了贺鸢。

贺鸢撇撇嘴,“师爷真是能屈能伸,那就一起吧。”

贺鸢和老毒医一起出门上了程家的马车。

赵宗实派出了所有的暗卫侍卫,先把扬州城搜查一番。

进了程家,程阁老和夫子都在,老毒医一见这俩人,老熟人了啊!脚步飞快地凑上前去,“就知道是你们两个老东西!”

夫子转头看向老毒医,“你也来了,上次见面是在辽国,你我一起襄助常戚的时候了。”

想起当年事,不免伤怀,老毒医却不愿这般感时伤逝,上前狠拍了一下夫子,“你这老东西,一定是以为我早就死了吧!没想到我还活着!”

夫子淡淡摇了摇头,笑这老毒医这么老了还这般无状。

程阁老向来看不惯老毒医行事,埋头品着茶,也不接话。老毒医蹿道程阁老面前,“你这老儿如今日子过得舒坦了,是不是愈发瞧不上我啦?”

程阁老放下茶盏,抬眼看了看老毒医,“近日听闻你当年假死,而且是被自家徒儿逼得?你那小克星怎么没跟来?”

“你这老儿,还是嘴毒得很!不讨喜不讨喜。”老毒医翻个白眼,坐到一边去了。

贺鸢等这三位前辈寒暄完,这才上前去,朝程阁老和夫子深深作揖,“晚辈拜见前辈。楮宁姐此前送来的玉匣子,是我想知道上面文字涵义。”

程阁老尖锐地打量了贺鸢一番,没说什么。

夫子样子却和蔼,“你是成元的女儿?”

贺鸢颔首道,“是。”

“像极了商水家的小姐。”夫子感慨道。

贺鸢听闻别人说起自己的母亲,不由地多问了一句,“夫子认识先母?”

夫子摇了摇头,“你母亲曾经也是名动天下的美人。”

这倒是头一回听说,贺鸢开心地笑了笑,“真的吗?可惜娘亲去世时,我还年幼,记忆早已模糊了。”

贺鸢模样讨喜,与人亲和,毫不疏离,夫子也笑笑,“你母亲若见到今日的你,一定很欣慰。”

贺鸢更加欣喜,软糯可爱地扬起笑容。

夫子从袖中把玉匣子拿出来,递给贺鸢。

贺鸢上前恭敬地领受过来,“不知这些细小文字是否有解?”

夫子又拿出一本书和一只透明的珠子,“有解,只是需要你自己去解,这本书是回鹘文和汉字的参译,这珠子可以帮你看清玉匣子的小字。”

贺鸢拿起那珠子放在玉匣子的文字上,果然透过那透明珠子便能看清那些文字的模样。

“小宁儿说你天资聪颖,定能解开。她倒是毫不留恋,只说让我把答案告知你,自己什么都没问便离开了。”夫子淡淡叹道。

“长姐离开前来找过您?”贺鸢问道,心里急切地想知道更多线索。

夫子点点头,把两封书信交到贺鸢手上,“一封给你,一封给你那义兄。”

贺鸢把两封信攥在手里,躬身谢过夫子。

一封信——贺鸢亲启:

鸢儿吾妹,幸此生有亲妹如此,然辽父于我恩重如山,若余生栖身贺庄,自觉有愧于辽父,半生辽国公主于我如梦一场,余生亦不能为贺家女儿,不如自去追寻新生。至此,世间无千珏公主,亦无贺家楮宁,只有一平平浪迹人也。长姐所求如此,望吾妹谅之。贺庄成就于汝,汝亦成就贺庄新业,吾妹必成不凡之人,吾心甚慰。望妹珍重,吾毕生心念之。

一封信——予宗实书:

此生不悔与君逢,奈何缘分非此生。往事诸般渺如絮,杂杂纷纷不了情。

爱恨嗔痴似魍魉,此去只身若浮萍。余生只盼两相忘,来世不入帝王家。

“义兄?我们放过长姐吧。”贺鸢长长一叹。

赵宗实紧紧攥着那封信,额头青筋如峰,过了许久,手上松了力道,青筋褪下。

赵宗实淡淡起身,“王先,召集人马,回汴梁。”

王先领命出去。

赵宗晟沉沉一叹,“十三弟,江山为重。”

“九哥,若楮宁有消息,立刻传书给我。”赵宗实站在门口,抬脚走出去,望着眼前的屋瓴飞脊,淡漠而坚决道,“我不会再打扰她,可我必须找到她。”

说罢赵宗实抬步离开,一夜未眠,一身疲惫,身影迎着晨露晃动,背影处孤独无限……

老毒医看着自家徒儿的背影,不禁咂舌,这不可一世的徒儿也有这样一天,那楮宁丫头身中蛊毒,但愿生时还有再见之日喽。

“贺鸢丫头,你带我回贺庄,我继续教你医术武功。”老毒医凑到贺鸢身边,“左右你那不靠谱的师父,已经不管你了。”

贺鸢头也不转,斜眼看着身边的老毒医,“不许你说我师父坏话。”

“好好好,不说。你若跟着我学,必有大成之日!当是我真正的衣钵传承之人。”老毒医看贺鸢根骨上佳,又起了教徒弟的念头。

“我还要打理生意,没有那么多时间学习医术和武功的。”贺鸢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老毒医抬着步子跟在贺鸢身边,“无妨无妨……贺鸢丫头,你等等我……”

说话的声音愈发模糊,屋内人影散尽。

赵宗晟起身收了凌乱的茶盏,灭了香鼎里的香,简单打扫了一下,这屋子仿佛又是不曾有人来过的样子。

伴随着赵宗晟一声淡淡的叹息,门扉阖上,宅墙里、天地间寂静无声……<>

最新小说: 都市至尊隐龙君长风 和女神们的荒岛求生 女同事的秘密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人生若只如初见时 死神之剑舞唯我 日常系影视世界 第一宠婚:军少大人,你好棒! 随身带着个世界 挂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