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信号交通恢复了之后,我怕你担心,就第一时间打电话去了,但是你的电话没人接,我只能联络夏管家,之后才知道你来找我了,我怕遇不到你,最后只能决定在这个最大的避难所等你,你肯定第一目标就是来这里的。”傅墨枭平静的说完。
缪于歌听的有点心虚“要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早就回去了?”
听着缪于歌的问题,傅墨枭给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搞得缪于歌更不好意思了“嗯……那个,只要现在我们两个都没有大碍就好了。”
“怎么叫没有大碍,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傅墨枭看着缪于歌浑身的血。
“嘿嘿,没什么的。”缪于歌只能傻笑。
傅墨枭黑着脸看着缪于歌“你最好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问题,否则我揍你。”
就在两人的气氛开始变好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缪于歌知道的声音。
那是肖晓的声音,嘶声裂肺的看着自己的爸爸。
缪于歌神色一下子凝重的站起来。
“你要去哪?”傅墨枭看着缪于歌问。
缪于歌沉着脸看着傅墨枭“肖晓也许是找到他爸爸了。”
寻着声音走过去,果然在病床边上看见了肖晓。
只见他拉着床上一个男人的手,嚎啕大哭着。
缪于歌走进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边的机器上的线条已经变成了直线,宣布着床上这个人已经去世了。
他伤的很重,只见胸口上全部都是血,就连氧气罩里都是血,因为没有盖被子,直接就能看见男人的两条腿已经没有了。
伤势非常的严重。
缪于歌心疼的走上前轻轻拍着肖晓的后背“肖晓,哭吧,我在呢。”
肖晓看见缪于歌,眼泪更加止不住了,转身抱着缪于歌的腰开始哭。
“我应该早点找到他的,我应该一来就来找他的,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看着我,满脸的担忧,那个时候他还活着,就好像就是等着我一样,但是就是这样,再看见我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讲,他就闭上了眼睛,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讲!”肖晓嚎啕大哭的说着当时的情况。
缪于歌只能不断的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危着他。
“你知道么,我们家是单亲家庭,他一直对我很严厉,我之前还跟他闹脾气,但是之后我才知道他有多爱我,只是他一个大男人表现不出来罢了,在他出差的时候,他还笑着跟我说会给我带礼物,但是现在。”肖晓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肖晓,他临终前能见你一面,他应该已经很高兴了,也满足了,你看他走的很安详,这就能证明一切了。”缪于歌声音温柔的说。
“可是……可是”肖晓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缪于歌耐心的说“没有什么可是的,要是你不来,他今天也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甚至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他会带着遗憾离开,心里会不断的挂念着的你,但是现在,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跟你说,但是他看见你了,这应该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肖晓放开缪于歌转身看着床上的人,他的爸爸,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又往下滑。
“爸爸,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现在就来接你回家了。”肖晓伤心的说着,只是这些话,床上的人再也听不到了。
缪于歌看着这样悲痛的场面,看着这个临时帐篷里躺着的都是濒临死亡或者已经死亡的人,以及家属的哭声,还有就是没有家属的,静静死在床上的人,莫名的心酸。
灾难真的很无情,不论是非的夺走了所有人的生命,甚至连一丝余地都不给。
在肖晓的爸爸旁边还有一个病床,这个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迈的来人,同样的伤的很重,他身边一个都没有,医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明显就是在这躺着等待死亡。
缪于歌走过去,看着这个老人,也许自己可以送他最后一程。
老人说的本地的语言,缪于歌听不懂,只能找傅墨枭做翻译。
缪于歌问“您的家人呢?需要跟你联系呢?”
老人看着缪于歌,眼里满是凄凉“我的家人在我之前都走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们。”
这样悲凉的话,在这样的场面下,简直让人受不来。
后来老人又说“我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的,要是我没有受伤,我活着或许会遗憾,毕竟他们都走了,但是现在我不遗憾了,我只是晚了一点去找他们而已。”
“我们陪您一下吧。”缪于歌说着坐在了床边,一个人面临死亡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呀。
老人嘴角虚弱的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们,我刚刚确实有点孤独,毕竟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多少有点害怕。”
一句话,缪于歌再也忍不住眼里的眼泪了。
她自认为不会有这样的豁达的。
“您的家在哪呢?也许我可以送您回家?”缪于歌觉得像她们大渊,死在外面的人都是要送回来的。
老人摇了摇头“我的家人葬身在了大海里,你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吧,这样我才能找到他们。”
老人看着缪于歌点头,微微的笑了“本来我还在担心这个事情呢,要是没有人帮我,我该怎么办,谢谢你们……”
老人说完这句话就咽气了。
缪于歌看着老人嘴角带着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眼泪却不自觉的留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带到的。”
傅墨枭上前把人抱住“缪缪,咋们出去吧。”他不想让她再看这些生离死别了。
这里是重灾区,不断的余震和山体滑坡还有洪水,受难者不断的增加,有限的医疗设备以及床位只能不断的腾空。
尸体被运送到不远处的火葬场,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