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抒默的声音不大,偏巧此时场间没有人说话,意外的让四周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抒默的身后人群里有同事悄悄开了口讨论:“抒默说今年年底结婚呢,后来不结了听说是男朋友被人抢了,还休了好长时间的假。原来这就是抢她男朋友的那个女人的妈啊。”

旁边不知道谁接口:“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教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货色?!你看她那泼妇样,难怪在医院纠缠抒默好几次了。”

“抒默前男友估计也是发现他媳妇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悔了吧?要不她妈怎么带着人来医院闹?!”

这话一出,周围一阵窃笑。这些话蒋家人都听了个七七八八,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红,蒋妈妈索性破口大骂:“陈抒默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林严没有说谎,他真的报了警。110的警察分开围观群众走到现场,蒋妈妈还在不停口的骂着。警察看了蒋妈妈一眼:“这位大婶嘴巴干净点。这是医院禁止喧哗不知道吗?”说着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到医院来故意闹事。”抒默的同事指着蒋家人:“来咱们这儿闹好几次了,胡搅蛮缠,严重影响我们正常工作。”

蒋家人看见警察气势完全没了:“那个小贱人勾引我女婿……”

“会不会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没听见?!”警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蒋妈妈的话:“谁报的警?接到你们这边好几个报警电话。”

“我。”

“我。”

林严回答,和他同时回答的还有分开人群走出来的护士长。抒默不由得一怔,不知道护士长是什么时候来的。

护士长指着蒋家人:“他们故意闹事。还打碎了我们医院的贵重仪器。”

蒋家人有些发懵。他们今天来只是指着抒默的鼻子骂了一通,刚想动手就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个男人拦住了,怎么会打碎了他们医院的贵重仪器。蒋妈妈顿时炸窝:“你血口喷人!”

护士长非常淡定:“阿姨,您来我们这儿闹可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你来闹冲进办公室把里面的东西砸了个七七八八,你大概还记得吧?!那个摔碎的鱼缸,两千多块钱,那是我们院医生的私人物品,她认倒霉不和您计较。”

护士长扶了扶眼镜:“当时被你和鱼缸一起砸到地上的还有个小东西咱可就不能不和你计较了。你闹完走了我们才发现东西摔地上碎了。也不贵,一百多万。正愁找不到你呢,正好今儿你又来了,所以我报了警。这个黑锅总不能还让我们医生认倒霉替你背不是?”

“你,你……”蒋妈妈指着护士长,张口结舌。

“我们很注意保持现场。当时拍了照,坏掉的东西也都塑封了起来,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要是还不放心,你当时大闹得全程都有监控录像。咱都可以提供给警方。可以吧?”

这次轮到蒋妈妈的脸没有了血色一片苍白。她怎么会想到跑到医院来这么一闹,竟然弄坏了人家一百多万的设备?!

“行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警察赶着周围的围观人群,转身看着蒋家人:“报警的,你们,还有你们。”他指了指抒默和林严:“麻烦你们都和我们回去一趟。”

“走吧。”护士长已经做好了准备,衣服都换过了,她朝抒默安慰的笑了笑:“我正好交班。去完警局还得回家补觉。”

抒默的眼眶更红:“谢谢。”

护士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蒋家人到了警察局,先前所有的嚣张跋扈彻底的消失。抒默被询问完到了走廊,林严已经在那里。看见她出来他迎了上来:“没事吧?”

“没事,谢谢。今天多亏了你。”

“和我还客气什么?”林严低头打量抒默:“先前那么乱,没有伤着你吧?”

“没。”抒默有些奇怪:“你怎么会去医院?”

“去找你。”林严坦然回答:“我跟叔叔打听了今天你上班所以就过去找你,没想到刚好遇到这么一幕。”

“噢。”先前经历了那么大的情绪起伏,抒默有些发蔫,强打起精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是有点事情。我有个朋友的妈妈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要做心脏支架手术,你正好在医院工作,想问问你能不能帮联系或者打听一下你们院的医生?”

“这个没问题,我帮问问。回头你带他来也成,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也成。”

“我带他来吧。”林严看了看里面,蒋家人还在说个没完替自己辩解摔坏医院仪器的事情,乱哄哄的一片:“你还要回去上班?”

“不了。护士长让我回去休息。”

“那我送你走。”林严问了警察几句,得知他们已经可以离开,就陪着抒默走了出来。

一路上抒默都很安静,林严打破了沉默:“听说他们不是第一次来闹了?”

“嗯。”

“刚你同事说,以前他们就和你动过手,你吃过亏。”

“嗯。”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先避着。别和他们正面冲突。我看那家人就是泼妇,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抒默停下脚步看着林严。林严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也听见先前他们骂我的那些话了,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可能是我做的不对?”

“听见了。”林严笑了笑:“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不清楚,至少我不是你勾搭的野男人。”

抒默笑了起来,觉得心情好了点。

“好了,别想那么多。你是什么样的人,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算太长,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谢谢。”

“好吧我承认我在安慰你。”

抒默又笑了起来。

林严将抒默送到了楼下:“周末去爬山的事情,考虑怎么样了?”

抒默开玩笑:“我这把老骨头,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负担那么大的运动量。”

“去吧,当散散心也好,当锻炼身体也好。就像你说的,出去走走心情也会好上很多。”

抒默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林严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那周六早上七点,我来这里接你。”

“嗯。”

林严冲抒默挥了挥手,心情很好的样子,大踏步地转身离开。

抒默看了会儿林严的背影。他给人的感觉很放松,有个这样地朋友其实也不错。

抒默一转身,苏政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她不由得一怔。

上次两人起了争执之后,他就不声不响的回了学校。这几天两人一点联系也没有,没想到今天会看见他。

抒默看了看苏政提着的背包:“回来取东西?”

“嗯。”他应了声,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她,过了片刻才有些干涩的开口:“你今天回来挺早。”

“提前下班了。”抒默越过他往里走,苏政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身跟了上来。

一直到进门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抒默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水仰头喝了下去,苏政还是站在门边沉默的看着她。

抒默放下水杯看着苏政:“你有话要和我说?”

“我刚才听见他约你周末出去,你答应了。”

“嗯。”

抒默应了声后,两人便对峙着,谁也不开口。

苏政微微皱起了眉头:“你没有话要和我说?”

“要我和你说什么,解释?”抒默平静的看着苏政:“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可解释的地方。我有自己的朋友和正常的社交,我没觉得周末和朋友出去玩儿也需要向你解释。何况,”抒默顿了顿:“我曾经在你学校遇到你和女孩子纠缠我都没有追问过你,或者让你解释。”

苏政的眉头舒展了些:“我没和你解释,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无关紧要的人我不想和你谈起影响你的心情。怎么处理我心里有数。”

抒默拿起水杯转身往厨房走,苏政放下包跟了过来从后抱住了她:“默默,我介意是因为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没有安全感。我心里很急,但是又无能为力。”

抒默没有动,听着他在身后低声开口。

“你身边出现条件不错,和你年龄相当的男人我就会很慌。我怕他们把你抢走。”

抒默的心里有个地方微微的酸涩,有些痛,有些不舍和不忍。可是她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你会这么觉得,是因为你也明白,我们两人其实不合适。”

他的身体一僵,掰过她的身子有些赌气的开口:“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说着话他的唇就压了上来,不容她拒绝。

冷战了一段时间,她就像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他不和她联系,她仿佛压根就忘了他这个人。他在那里等,等的眉毛都要烧着了,她却始终无动于衷。他对她积累的思念,全数都在这个吻里,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他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紧紧地拥抱让她难以呼吸。

他觉得有些焦躁,他很想牢牢的抓住她,可她明明就在眼前,却依然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越是想要靠近越是感觉到那些一重一重看不见说不明的阻隔横在他们之间,而她也始终都有着这样若有似无的距离感。哪怕是在他的怀里,他和她之间也隔着一个虚无但是无法消除的距离。

抒默突然想起一段话,忘记是在哪儿看的。大多数情侣的争吵,最后都是以性作为结束。

她心里哑然失笑,她竟然用情侣来看待她自己和苏政,什么时候她这么看待他们双方关系的?!

他的吻移到了她的耳后,像是小猫伸出爪子在她的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她整个人一震,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无法排解的那些东西在血液里流动,随着他的碰触疯狂发酵。逼着她不得不正视,她握紧双拳抵在他的胸膛上不允许他再继续:“小政。”

他的呼吸灼热就在她的耳后,带着浓浓的鼻音:“嗯?”

他渴望的,像是某种小动物般咬啮着她的耳垂,抒默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哗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他抱起了她,让她坐在冰冷的大理石料理台上,分开她的双腿让她缠在自己的腰间。

她失去了重心,身体后仰,下意识的往后一撑胳膊,慌乱中按到了水笼头,自来水哗的一声冲了出来,溅湿了她的衣袖。

他停下了动作,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不愿抬头,半晌才伸手关上了水。

水流的冲刷声消失,屋子里一片安静。

抒默不敢动,怕自己一动他会变得比刚才还要有侵略性。

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了她,直视着她的眼睛:“默默,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认真的看看我?我已经长大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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