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雷声滚滚,春末夏初的大雨说来就来,刚刚转暖的天气却又来了一场寒流,在夜晚冻的人瑟瑟发抖。
黑暗的卧室里,霍司霆平静的起身,利落的穿着衣服。
苏笙就像破旧的木偶,所在床角捂着肚子,浑身都在颤抖。
霍建安成了植物人……
叶海珠下身瘫痪,昏迷不醒。
霍家出游的一家人,除了她的儿子,就连霍少司和霍少晴,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五一,多么好的节日,游艇却沉下了海。
而罪魁祸首,是她的父母,因为他们想害死霍家所有人,私吞她手上霍家所有的财产。
霍司霆……
忽然之间失去双亲,他一定痛极了,恨极了她。
“不可能……怎么可能……”苏笙魔怔似的,不断摇头。
霍司霆的打好了领结,充满戾气的眸光,缓缓落在喃喃自语的苏笙身上。
不可能?
他也觉得不可能,可是游艇故障的点,铁丝刚好勾了一缕林婉秋的衣服。
“白天的法庭上,林婉秋女士亲自承认动了游艇;苏绍安,也就是你爸,默认行凶!”
霍司霆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十分清晰,响亮的声音钻进苏笙耳朵。
“不……不会!我爸不会那么做的!”
“他还叮嘱我把合同还给你!他不会那么做的!”苏笙狼狈的扑倒床边,乞求的抓住了霍司霆的衣角,“你相信我……”
“放手!”
霍司霆狠狠把她甩开。
“霍司霆!”苏笙死死的抓着,忽然神色微变,“亦斯呢?他现在在哪里?他有没有出事?”
霍司霆的神色,在听到霍亦斯的名字之后,更加阴沉。
“那个孽种?”
苏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两个字眼从霍司霆的口中说出,是最残忍的。
忽然,陌生的气息涌到了鼻间。
霍司霆毫不留情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切齿:“他没事,他好得很!你爸妈,怎么舍得让他也跟着出事呢?”
“我……”苏笙哽咽不出话。
“只是……”霍司霆说着,忽然停下了声音,不善的视线缓缓落到苏笙的小腹上。
再开口,他的语气已经不能用暴戾来形容。
“孽种,有一个就够了!”
说罢,他狠狠的甩开苏笙的下巴,起身掏出手机,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眼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笙。
苏笙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你干什么!”
霍司霆一句话没吭,拨打了医院的电话,正是苏笙经常做检查的那一个大夫。
“霍司霆!你到底要怎样!”
苏笙紧紧的护住了肚子,拿棉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眼泪多的看不见事物。
“安排最好的专家,做穿刺型亲子鉴定!”
霍司霆冰凉刺骨的声音响起,不容拒绝的命令着电话中的人,内容听的苏笙浑身发颤,仿佛坠进了冰天雪地。
他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怎么可以怀疑他肚子里的孩子?
苏笙怔怔的凝视着霍司霆,震惊加心痛,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最大的愤怒和失望不是大吵大闹,是彻底失去行动和语言能力。
“半小时后,有人来接你。”霍司霆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身形带着萧风走向门口。
拉开门,他走了出去。
苏笙躲在被子里,不敢相信这是霍司霆。
是以往三个月对她无微不至,会面色温和的、和她谈论孩子会长的像谁的霍司霆。
她错了……
她错的简直离谱!
她爱他爱得快得抑郁症,把自己活成了没有主见的懦妇,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心甘情愿做个什么都不会的家庭主妇。
曾经,她也是花样年华的少女,有自己的梦。
可是,她把这些都放弃之后,得到的是什么?
外界的欺压,娘家的抛弃,婆家的不喜,就连让她放弃了一切的他,都质疑她的清白……
他怎么能怀疑她的孩子不是她的……
苏笙紧紧的捂住了肚子,泣不成声。
因为刚刚霍司霆的鲁莽,它早就发出剧烈的抗议,可是霍司霆丝毫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别痛了……别痛了……”
苏笙缓缓的抚摸着,却发现肚子越来越痛,下身缓缓渗出一股湿润,吓的她惨白了脸。
“来人啊!陈妈——”
苏笙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朝门口喊,用尽了所有力气爬下床。
外边没有一点动静,好像没人能听见她的话。
“霍司霆,救救我们的孩子……”苏笙爬到门边,沾上了鲜血的手,不停的敲着门。
可是,无人应答。
冷汗打湿了她额前的发,嘴唇毫无血色,一张脸白的像纸。
“霍司霆……”
苏笙绝望的唤着,声音却如苍蝇般,微乎其微。
剧烈的疼痛传来,痛的她站都站不稳,爬着摸到了床边,找出枕头下的手机。
她要求救。
孩子是无辜的……
颤抖的指尖点开了联系人的界面,看到霍司霆三个大字之后,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拨打。
正赶往公司的霍司霆,一张脸死死的盯着车窗外。
忽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明亮的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熟悉的‘小酸梅’三个字。
小酸梅?
她,再也不是那个能让人蹙眉让人笑的酸梅。
霍司霆挂断了电话,将备注改回了苏笙的名字。
忽然电话再次打来,他犹豫了两秒,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关机。
-
苏笙的手机掉在地上,听着里边的机械的关机声,再也忍不住鼻间的酸楚,捂着嘴痛哭。
霍司霆……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再也不要了……
爱你,像死了一样的痛……
苏笙强撑起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记忆中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苏笙忍不住哭出声:“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珠江帝苑……”
说不完一句话,苏笙便被小腹传来的疼痛侵袭。
昏倒在地的最后一刻,脑海中都是霍司霆绝情的容颜。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再也不要了……
好疼,身上疼,心里也跟着疼,喘不上气,窒息一样的疼……
霍司霆,爱你和死了一样的痛,再也不敢爱你了。
————-
霍司霆到了公司,心口却一阵闷闷的,隐约泛起一阵疼痛,踉跄着扶住了一边的工作台。
从电梯下来的霍少司见此,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霍少司已然换上了西装革履,霍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天变的成熟稳重,连续两天的操劳让他下巴布满了胡渣。
“大哥,去休息会儿吧,你两天没合眼了。”
霍司霆推开了他,咬了咬牙,死撑着上了电梯。
霍建安夫妻一起出事,霍家的股市瞬间大跌,就算有他在,霍家有一大半的股东也选择了退出,现在的霍氏摇摇欲坠。
霍家传承两百年,霍竹静,顾屿,不管哪路神仙都没能撼动过。
却,败在了苏笙的手中。
“他呢?”霍司霆面色沧桑的问。
霍少司知道他问的是霍亦斯,小声道:“因为目睹了苏绍安和林婉秋入狱,犯病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由苏家那个余孽看着。”
苏家余孽,说的是苏耀杰。
现在,霍家的每一个人,恨透了苏家。
霍司霆狠狠闭了闭眼,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证据结结实实的摆在他的面前,苏绍安和林婉秋甚至都不狡辩就认了罪。
霍少司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哥,大嫂真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别问了。”霍司霆烦躁的用手掌盖住了眉心。
霍少司不敢再言语,老老实实的跟在霍司霆的身边。
游艇沉海的那一刻,他愤怒的想杀人。
他的父母双双坠进海中,一个长久缺氧脑窒息成了植物人,一个被游艇上的铁锥砸中了腰,下半身瘫痪,因为接受不了现实,每天发疯打骂,像个疯子。
“开完这个会,跟我去医院。”霍司霆吩咐。
霍少司怔了一下。
“少司,我等不及她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不想再……”霍司霆说到这里,心口忽然又泛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痛,痛的他狠狠捂住了胸口。
为什么会这样……
霍少司震惊之余,连忙扶住了他,“哥,你别激动……”
——-
昏暗的病房里,苏笙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鼻子,嘴巴,还有手背都插着无数的胶管。
有输送氧气的,有点滴。
往日里一躺下就高高鼓起的肚子,此时平坦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盖着被子就像一个普通人。
顾屿站在病房外,听着护士的叮嘱。
灯光略微刺眼,苏笙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双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无声无息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病房的门打开,顾屿轻声走了进来。
“阿笙……”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苏笙。
等他走到了床边,苏笙没有神采的眸子才缓缓看向他,干涸的嘴唇微微张了张。
手术时她清醒了一小刻。
那一小刻,是她活了半生以来,给她的最惨痛的打击。
顾屿轻轻走到了床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是个男孩,长的挺好看的。”
苏笙的眸子眨了眨,又一滴泪滑出。
“我听说了一些事,要不要联系司霆……”顾屿话还没说完,握着的苏笙的手猛然僵硬。
他顿时止住了声音。
“你放心,这里隐秘的很,是我朋友的私立医院,他找不到。”
苏笙的手终于松了松。
半晌,她张了张唇,嗓音沙哑的几近失声:“我……能不能看看孩子?”
“这……”顾屿的脸色有点僵硬。
无措的垂下脑袋,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对不起,是我去晚了,孩子它……已经安置起来了,你执意想看的话,我抱你去。”
苏笙哭的没有声音。
手术中醒来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医生说……死胎。
-
太平间里没有一个人,所有的床上都空荡荡的,唯有一个角落的位置,上边盖着一个小小的东西。
顾屿没有抱苏笙进去,只是在外边静静的看着。
苏笙死死的扒着玻璃,望着那个被白布盖着的,小小的鼓起。
顾屿给值班人员说了一声,值班人员不情愿的起身,缓缓走进了房间里边。
白布被值班人员缓缓掀开,婴儿青紫色的脸瞬间暴露。
“不——”苏笙撕心裂肺的喊出声。
太过激动,她哭到吐,从醒来的平淡情绪,到现在的爆发,再也收拾不住。
值班人员惋惜的摇了摇头,默默把白布盖上。
顾屿心疼的闭了闭眼睛,强行把苏笙抱回了病房,把她按在了病床上。
苏笙所在了被子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婴儿青紫的脸。
明明两天前,它还在她的肚子里转圈,活动手脚,还会回应她的抚摸,回应她说的话。
现在,它成了一具小小的尸体……
霍司霆……
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
顾屿站在床边,听着苏笙的哽咽,看着不断颤抖的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阿笙?”
苏笙没有回答。
算了,顾屿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默默的守在床边。
忽然,外边闪出一个人影。
顾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笙,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东西送过去了吗?”顾屿除了病房,已然冷了一张脸。
助理穿着的人连连点头,老实回答:“照片,以及血液样本,都送到了霍少司的手中,相信今晚他们就会有结果。”
“好,你下去吧!”
顾屿支走他人,站在病房门口望着里边的苏笙。
今晚一过,婴儿的亲子鉴定出来,死亡信息也会出来。
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霍司霆,这样的消息,足够你对苏笙忏悔一生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和勇气站在她身边。
——-
“滚!找!报警!倾尽我的所有,也要把她找到!”
市中心医院,霍司霆没有等到人把苏笙带来,暴怒的把前来汇报的人踹走,神色匆匆。
竟然有人潜进了珠江帝苑,竟然有人敢把苏笙劫走。
那人刚走,霍少司神色匆匆的前来,把受伤的东西递向霍司霆。
“哥!今天下午有人把这个交给了我,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霍司霆正在气头上,一把拍开,“不看!”
“不是!有婴儿照片和血液样本!”霍少司连忙把文件袋从地上捡起来,重新递到霍司霆的跟前。
霍司霆充满戾气的神色微顿,狼狈中带着惊慌,抢过文件袋。
照片中的婴儿,因为窒息而青紫的脸,每一张不看颜色的话,都和苏笙做产检的照片极其相似。
霍少司惊讶的瞪大了双眸。
“这、这……”
霍司霆震惊的目光落到另一个小袋子上,小袋子里有一小管鲜红的血液。
“跟我去检验室!”
霍少司不敢耽搁,连忙跟上。
抽血的那一刻,霍司霆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照片上的婴儿,青紫的脸色,紧闭的双眸,好像没有气息一样。
正常婴儿怎么回事那种肤色……
苏笙,你在哪儿。
那个孩子,又是谁?
晚上八点,亲子鉴定结果落到霍司霆的手上。
相似度99.99%
霍司霆按着检验单的手在颤抖,一双眼眶通红。
旁边送检验单的护士见霍司霆这般模样,恐惧的吞了口口水,忽然掉在地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惊讶的张了张唇,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捡起照片。
看到上边的情形,吓的她打了个哆嗦,小声骂道:“谁干的这么缺德的事!孩子死了还要拍照,连个衣服都不穿!”
“你说什么?”霍司霆颤抖着从检验单中抬起头。
小护士被他泛着无数红血丝的脸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我没说你们啊……我是说拍这个照片的人……”
“你再说一遍,这个孩子怎么了!”霍司霆紧紧抓住了护士的双肩,力道大的好像要把人的肩膀捏碎。
小护士也察觉出了不对,直接吓哭:“这个孩子死了!你们赶紧走吧!不是我们医院的!”
霍司霆仿佛傻了一样,猛地推开了在旁边的霍少司,疯了似得冲出了医院。
死了,那个孩子死了?
那是他的儿子!
苏笙——
……
通往马尔代夫的轮船,在夜幕中缓缓行驶,船上最高的一盏灯发出明亮的光,在大海上十分漂亮。
……
时间匆匆而过,马尔代夫一年四季都像夏天,就连时间都分不清自己走了多少路。
……
一千多个日夜过去,小镇上的椰子树越长越旺盛。
漂亮的长裙女人下了吉普车,在司机大叔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从车顶卸了行李箱,目送大叔缓缓离开。
小小庄园,栏杆上爬满了藤蔓,开着五颜六色的花。
女人带上了大大的草帽,轻轻推开了门,刚刚没走进几步,就听见后花园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
听见这笑声,女人脸上绽开一抹久违的微笑。
邻居刚好从客厅出来,隔着栏杆看到她,笑着打招呼:“苏老师回来了,这次比赛拿了一等奖没有?看来孩子们又有口福了!”
苏笙微微一笑,拍了拍行李箱,“等下让戈尔也过来哦!”
“谢谢苏老师!”
年轻漂亮的邻居连忙朝房间里喊了一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瞬间冲了出来,直接跳栏杆进了苏笙的院子。
苏笙忍不住失笑,揽着他的胳膊进了房间。
穿过客厅,直接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中,一群四五岁大的孩子在互相追逐,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灿烂天真的笑容,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不知道哪个发现了苏笙,一群孩子顿时一窝蜂的涌了上齐。
坐在秋千上抱着一个小女孩的顾屿缓缓抬起头,就见苏笙穿着素色的长裙走来。
“回来了。”
他立即放下了小女孩,大步流星朝苏笙走去,脚步中难掩迫不及待。
苏笙点头应了一声,“这次的比赛特别顺利,拿了奖杯后我就买了机票,顺便把大赛上的作品都带了回来。”
说着,苏笙便把行李箱小心翼翼的放平在地。
缓缓打开,一阵浓郁的奶香味便弥漫在小花园里。
孩子们顿时一个个瞪大了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笙的行李箱,一脸期待。
他们都事这个世间的弃子,收养他们的就是苏老师。
可惜苏老师没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但每次苏老师回来,总会带一堆好吃的饼干、糕点回来。
见苏笙的行李箱里都是包装好的美味,孩子们激动的蹦蹦跳跳。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苏笙温柔清晰的声音在小花园中传开,孩子们顿时自觉的排成了一条长龙,等着苏笙发饼干。
花园中,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所在秋千旁,抱着小熊不敢上前。
苏笙给一个孩子发了饼干,看向那个小小身影,看到她某种的惊慌与害怕,想上前不敢上前的犹豫,叹气摇了摇头。
“顾屿,你帮我一下。”
三年多的时光,让她习惯了和顾屿相处,谈话行事一派自然。
顾屿的目光落到秋千旁那孩子身上,知道苏笙的意思,点了点头接过她的活,给孩子们发饼干。
苏笙拿了饼干,缓缓走向那孩子。
小姑娘看到苏笙接近,眸中浮现期待,却又止住。
“小不点在想什么?老师回来了,你不开心吗?”苏笙失笑,抱着她做到秋千上,点了点她的鼻尖。
这些孩子都是她在医院收养的弃儿,看到他们活泼的笑脸,她心里会好受点。
多少次想起她的那个孩子,都崩溃的想去死,多亏顾屿找来的这些孩子,没一回都是他们的笑声救了她。
面前这个孩子,是在镇上一个小诊所收养的。
听顾屿说,是前来旅游的一对帝国情侣生的,因为孩子天生有点疾病,就直接丢弃了。
有没有疾病苏笙不知道,至少这孩子在她这里带了两年,如今都三岁了,身体都没有出现毛病,不过这性格就是……太内向了些。
还有就是,这孩子营养严重不良,三岁了比同龄孩子矮一大截。
她学了三年的营养师,西点师,尝试了各种营养餐,都没能把她的营养补上去,小家伙好像天生的长不大似的。
苏笙把包装盒的盖子拧开,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小熊模样的饼干。
“小不点喜不喜欢小熊?和你手上的小熊一样的哦,吃了它怎么样?”
小姑娘看着苏笙,一双大大的眸子闪着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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