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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要自然啊,那源生的夕阳。(1 / 1)

“嘻嘻,我去约会!拜拜。”林夕大声地跟她的几个室友说着,好像整个第三层楼道都听到了。

(但也许,在那片嘈杂声中,这句话只传到了一个人的耳朵里。也只有一个人当真了,在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我愣住了,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脑子。

“哈?约会?唉?唉?”我站在林夕的远侧后边,她们的班级下课晚,我在对侧教学楼与己侧教学楼的通道从后边看着她。

她声音很大,很张扬。

这是她。

下楼梯时,我跟着她后边,用伞顶敲了敲她,她回过头。

“走吧,我们去一下那个超市,我顺便买点东西。”林夕看到我便说。

“好的。”我斜着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竟觉得,她好美……

她挺美的,她只是突然地在这时候,在这个时间,在这学校中央大花台的白色灯光下边,在这我最舒适的小雨滴答声中。她在我右边,我的伞遮着我俩,水珠敲着伞蓬。其实我是在淋着雨的。

能停下吗?偏偏是我最喜欢的小雨天。能熄灭那几盏灯吗,那也是我最喜欢的纯洁白色呀。我的心口要破裂,这段时间总是不顺,心情也不好,成绩也不理想,但也不要突然让我仿佛要升华啊……

唉。

我从未觉得她美,我从未觉得任何一个人美,因为我从未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喜欢打游戏,喜欢游泳打篮球,喜欢很多,对曾经几十个暗示加告白的女生女孩都不曾有过任何感受感觉,但她,性格像我一样的她,真的,原来已经这么美丽了……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差距已经这么大了。

是我的反应慢了吗?周围人突然小声唏嘘起来,也许慢了吧,但他们真的很快,其中有的不是在聊着我们,但我也突然有些许头脑发热,再加上部分人回头笑着起着哄看着我们。

“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是情侣呀?”我小声问林夕,玩起了我俩一直喜欢玩的“耳后侧聊天”的游戏。这个游戏就是无论事情是什么,无论重要不重要,都需要小声地,像小老鼠一样这样给对方传达。

我鼻子在她脖颈后,她发香扑鼻,发质也很柔顺,我想用脸去触碰一下,也只是这样想着。

她踮起脚,把头伸过来,我侧耳听去。

“那……那个……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她属实没听清,因为她一直是一个直白的人。

“我说啊,你是不是又吃胖了……”她用胳膊肘顶我一下。

“啊?你才吃胖了!”周围有几个同学走着笑着我们。

“好好好,我吃胖了我吃胖了。”我们回到了正常的说话音量。

“切,我瘦着呢,你看,我的胳膊。”她掀起衣袖,胳膊很白,虽然灯光很亮,但还是看不到任何汗毛,又胖又瘦的。笨蛋林夕,总是这样的性格。

“来来来,把书包给我,别累着我们这瘦姑娘喽。”我接过包。

“哈哈哈哈。”林夕的笑声突然像个留着胡子的梁山好汉。我们走到超市。

“等下哈,我买点零食,顺便再买个镜子。”我在外边等着她,仿佛体验了第一次当“男朋友”,也只是仿佛,也只是自己觉得。我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愉悦。这感觉让我觉得我与以往相比很不自然。

“好了,给。”她出来递给我一个蓝色的大平纸板子。

“这是……”

“镜子啊,自恋狂,你不是喜欢照镜子吗。我买了两个,我这个是粉的,你那个是蓝的。”

“这样,我要粉的,我喜欢粉色。”我伸手假装用力扯着她的镜子。

“嗯……走开走开,不给。”

“哈哈哈,嗯,哈哈哈哈。”我笑了挺久。

“你是笑傻了吗?走吧,走吧。”前边是一条两个学校餐厅夹着的很宽大的路,再前边就是宿舍后边的空地了,每到晚上那里都会聚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情侣。

“等等,这到头了,还要继续走吗?”

“走吧,陪我再转一转。”我俩就这样走着,抬头挺胸,像是值班人员,又像是那早勤的跑步班长。

夜色很灰暗,周边几盏的路灯光对于那些早恋的情侣来说也是恐怖的白色眼睛,前边的情侣一个接一个,有的接吻,有的牵手拥抱,即使躲在昏暗中,也极其引人注目。

“绕一下吧,回去转。”一对接吻情侣走在了我与林夕的面前。她可能发觉,但好像没在意低着头,跟着我转了过来。

“那个,我最近有一点点感冒,源生。”我看出来了,她的脸有些红润,本来就是眯眯眼,现在也比以往更小了。

我把伞夹在腋下,一手拿着她的包,另一只手用手的背部放在她的额头。

“哇,烫死我了,这可不行啊,林夕,你这要赶紧请假呀”我假装吓了一跳。

“啊?喂,别吓我啊,我自己摸不出来,感觉不到,你再仔细摸摸呀。”

“好了好了,骗你的,就是一点点发热,可能是你为了秀你那曼妙的身姿,这段时间穿的少,着凉了。”

林夕哈哈哈地笑了笑。

她其实从来不穿太裸露的衣服,小腿也不行,也许是因为她对什么事情太激动了,才会感冒发热的吧。

“唉,说多少次了,别觉得自己年轻无极限,你看啊,今天我也没有多余的外套。”

“嘿嘿,没事,你就是会移动的暖炉,我一跟你说话,这里就觉得暖暖的。”林夕平时是很强势大大咧咧的,今天属实有一点奇怪,像在说胡话,说是奇怪,倒不如说是累了。她也是会累的。

这会儿我也有点头晕,脸也有点儿胀红,我暗示自己是因为太长时间没锻炼了,但是一看到温柔又安静的她,我就总是想要让自己不要别再骗自己。

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寝室,情侣们也一个一个地分手走了,那本来就匮乏的路灯光,在这个时候竟显得庞大神圣起来,映着我的身影,我竟不知所措。

“那,那个,林夕,夕儿啊。”

“啊?怎么了,弹弹。”

“你要报什么科啊,是文科还是理科。”

“你呢?你报什么?”

“我报文科吧,我喜欢文科。”

“那我也报文科吧。”

“真的吗?那说不定还能分一个班呢?”我调侃道。

“是啊,对了,有点晚了,我要干不上洗漱了,拜拜,弹弹,谢谢你。”

“拜拜。”

第三天,我喊林夕吃饭,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摇摇头。

第四次出来逛,她也很不自然,话变少了很多,也用衣服包裹着自己,我也很难堪,在想这些事情是不是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与同学之间的小舆论。

“那个,我……”我很有勇气。

她有一点点不知所措,但又突然调整好状态并温柔地回绝。

这是她给我的最后一个面子。

五分钟后。

我在原地,深呼吸,好像还有一些事情或者话没有说完,无论是追求什么,还是解释什么,一切一切我都婆婆妈妈的。但时间不会婆婆妈妈。

咳咳,嗯……等一下,等一下,我自己跟自己说。我站在原地,我需要梳理一下。

为什么我不能先离开呢。

为什么,我要比平时这么不自然呢,我可真够在意那些个人的礼节与面子的,难道真正的诀别或苦难没有真正地莅临于我的头檐,我的行为就永地久那么恳勤……这其中的某些性质就好似小时候与父母吃饭,我总是点大碗,即使爱吃,但每一次都难以吃完一样。

我现在又回想起来,我这个人从小总是客客气气的,也总是很有礼貌与礼节,与我曾经成绩优异待人和善的那位女同学一样。

然而我又明白的是,这些东西是我从小就养成的习惯,由环境造成,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它本就不属于我本身,如今,它也是特别难以改变的东西,也许曾经这些习惯又不知不觉让我以此为荣耀,产生优越感,我便悄悄沉陷其中,以此为价值,自导自演了起来,而如今这些东西属实是我寻找自信与真实之路的绊脚石,有多么绊脚呢?竟想让我分出另一个我,去尝试那些我不敢做的,去说那些我不敢说的,去砸烂那些盯着我的,去像小时候一样揍那些谈论我的,无论是人,还是社会氛围。

就连我现在的文笔,写的字句,用的词语,还是有些许拘束,老套,刻板。我厌倦了,我不想再有“礼节”了,我被自己禁锢了,我想自然地给自己一点尊重,一点空间,一点时间。

飙升的热量,落地窗已经结起雾。

蜷缩的心态,需要一段时间舒展。

冬天不一定要保暖,夏天不一定要降温,但躁动的热水一定需要乘凉,冰冻寒冷的心也一定要放在暖炉旁……

我在给自己治疗,需要一点时间……

我窗外的夕阳缓缓落下,比起早晨,它丢失了硕大,但在黄昏,增添了安稳。我摔碎了这些安稳,在尝试着用它们拼凑一个单轮行车。

我又走进厕所,有一面镜子,它与我已经相识也有几个月了,但每一次我看向里边,它都是一个陌生的镜子。

里面有着一个自恋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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