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奕落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凌萧羽听进去了多少，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消沉。
她也是第一次这样费尽心思去安慰一个人。
凌萧羽苦笑道，“你这安慰起人来，还挺认真的，落落，谢谢你，听你说完这番话，的确好多了。
至少你让我知道了若她还活着，定然不希望看到我这个样子。”
凤奕落挑了一块儿没有碎片的地方坐下，“萧羽哥跟我客气什么！我也只是不想看你这样消沉而已。
你看平时见到的你都是那么潇洒又儒雅，可是这青州城万千少女的梦啊！”
凌萧羽被她逗笑，尔后停下来问她，“你想不想听听我与那女子的故事？”
凤奕落诧异，他竟然愿意与她敞开心扉来谈及那位姑娘，还以为他要把所有的一切都闷在心里呢！
“萧羽哥愿意说，那落落自然愿意听了。”
凌萧羽觉得心里暖暖的，他闭上眼睛重新回忆了一遍他与月玉之间的所有美好回忆。
当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拼凑完整时，他睁开眼睛娓娓道来。
“她叫月玉，是个温柔淑婉的姑娘，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善解人意。
有的时候我的一个动作，她就知道我的心思，就像是我的解语花儿一般。
我与她的相识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可以算很俗套，两三年前，我从街上路过，刚好她头上插根野草跪在路边。
我自然晓得那是什么意思，见她孤身一人如此可怜，就将她买回了梨园。
在之后相处下来，彼此渐渐有了感情。
她总喜欢穿着白色的纱裙，总喜欢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睛弯起来就像天上的弦月。
她每日陪我抚琴赋诗，我作画时会替我研好墨，乖巧懂事的就像怀里温柔的小猫。
可是好景不长，我父亲一直想让我与战家联姻，以此来巩固我们家族在朝中的地位。
而我大哥也一直在逼迫着我，可我实在不喜欢这种以利益交换来的婚姻，所以与月玉约定好了，要坚守到底。
可是......”
凌萧羽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哽咽，他咽了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继续道，“可是就在约定好的第二天，她留下一封信离开了！”
凤奕落惊奇的问道，“既然都已经约定好了，为何还要离开？”
“她说她忍受不住外人对她施加的压力，受不了其他人对她的非议，流言蜚语这种东西真的像是一种慢性毒药，慢慢的侵蚀了她的心。”
“那后来呢？”
“后来......”
凌萧羽想了想继续说道，“后来她就从此这样销声匿迹了，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她离开后那日我喝了很多的酒，我一个人不知道如何到的御司府门口，我想告诉战梦芜我不喜欢她，不想跟她家联姻！
可我却直接倒在了御司府，什么时候被带回的梨园，自己都不知道。
宿醉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连着病了几日。
病渐渐转好之后，我才渐渐接受了她离开的事实。
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她的确是离开了，只不过是去了另外的世界。”
讲完之后，凌萧羽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来，似乎是在释放自己内心的落寞和愤怒。
凤奕落听的一阵凄凉一阵感动，既为了凌二公子觉得惋惜，也为月玉这个如此年轻的姑娘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