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六魄(1 / 1)

小僧童带着温故鸢七拐八弯,转过了竹径通幽处,在那绿荫丛中隐隐约约显露出了一抹飞檐朱壁,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辉。

待走近了,温故鸢就清楚地看见佛殿门媚正中高悬着一块金匾,板面用金粉写着四个大字“无忌大殿”笔法浑厚雄健。

殿门上雕刻着精美的神仙以及十八罗汉、各种花卉图案,十分的富丽堂皇。

大殿内除了诵经的声音便没有其他杂音很是安静,正中间紫檀案台上供奉着一尊金漆佛像,坦露胸膛,双膝盘坐,双手合一,面泛笑容,和蔼慈祥,惟妙惟肖,生趣盎然,佛像前摆着青铜花纹繁复的莲花炉鼎里燃着袅袅香火。

一位老者身穿一件红色金边袈裟,腰挂一个赤色囊袋,脚穿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跪坐在一个橘黄色绸缎的蒲团上,一手捻着佛珠,一手不紧不慢的敲着木鱼。双眸紧闭,嘴唇翕动念着经,那种神色既和蔼又庄重,这大概便是无寂大师了。

温故鸢身旁的小僧童让她先在此等候,他去敲了几下门示意,才走到无寂大师的一侧,低垂着头,双手合一,在无寂大师耳畔呢喃了几句。

可能是温故鸢离无寂大师稍有距离,她听不见他对小僧童说的话,倒是没一会儿,小僧童便快步回到温故鸢前,“师父这本经文还尚未诵读完毕,还请温施主移步到师父的左侧蒲团上静心。”

“也好,劳烦小僧童带路了。”温故鸢这话说完,小僧童笑着摇摇头,向她行个礼转身就走开了。

温故鸢有点不太明白无寂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无寂大师此时一心想着诵经,就不应该让小僧童带着她匆匆来过来打扰。但现在她到了,不即刻摊牌,却又说要等他诵经文,果然真的是性情古怪至极。

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怎么说无寂大师也是个老者,她也只好依着他的话,入了无忌大殿,如同他一般跪坐在他左侧另一个橘黄色绸缎柔软的蒲团上。

不知道无寂大师是不是真的没有感受到身旁多了一个跪坐的人,他神色仍未变,口中念的经未停,敲木鱼的动作未止。

温故鸢也不好出声打扰无寂大师,也只好静下心来,细细分辨他口中念的是什么。

一开始不过是什么“邯郸梦断……犹意非真……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听到这句,温故鸢不禁想笑,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那她前世被组织当作做任务的工具,因为那些金钱利益被委托各种任务,双手而染上的鲜血都不知有多少了,可能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吧。

听着听着,本就对佛法不感兴趣的温故鸢就要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又揉了揉眼睛强撑着,这无寂大师不会是就想让她来听他干念佛经的吧?

想着想着,没过多久,温故鸢就有些打盹的感觉涌上来了,就在脑袋昏昏沉沉之际,从无寂大师口中最后念出的一段经文,顿悟出意思,让她面色变得煞白,如晴天霹雳般。

无寂大师最后一句是,

天降异魂入东玉

四魂六魄无轮回

一生两世并蒂花

红鸾星动四方乱

……

异魂入东玉,不就是从现代世界穿越到东玉的她么,这无寂大师是究竟如何能发现她身上的秘密?

可是这四魂六魄无轮回是什么意思,她听过三魂六魄,却未曾听过四魂六魄。

温故鸢僵直着身体,此时无寂大师已经睁开了双眼,慧眼如炬,沉如古井,深不见底,他先是站起来,十指并拢合一,却是笑眯眯道,“阿弥陀佛,昭王爷,贫道诵经让昭王爷久等了。”

温故鸢还有些发怔,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无寂大师特意邀我而来此处,这是何意?”

无寂大师还是满脸笑容,“贫道向来只见有缘人,几个月前不久,东玉天现异象,贫道也很是疑惑,忍不住便算了一卦,究竟是何人才出现了此番景象,令贫道好奇。”

他顿了一会儿,又缓缓道,“没想到便算出了这个有缘人会到凤吟寺,贫道就匆匆从云游赶回来了,想来昭王爷应该是心里也清楚,亦或是温施主?”

昭王爷指的是原主,而她是温故鸢了,她也站了起来,和无寂大师对视,“晚辈天资愚笨,还望无寂大师明示。”

“寻常人是只有三魂六魄,昭王爷先前也来凤吟寺祈福过,贫道也知晓一二,此次昭王爷而来,倒让贫道开了眼界,好一个四魂六魄啊。”无寂大师眼里难得露出兴致有隐约掩藏着担忧。

他云游四海多年,踏遍四国亦或是以外的地界,却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四魂六魄之人,夜观天象,竟也算出了异样,路过天机山庄,庄主算起来是他师兄,便和天机山庄庄主探讨一二,谁料会算了个天下四方动荡的劫难。

温故鸢正想开口,又听到无寂大师的声音,“想必温施主定是来自异世,不知为何没有入了轮回路,却反倒阴差阳错替昭王爷续了命,贫道瞧温施主本性是个纯良的人,也和天显异象有莫大关系,温施主是个不凡之人,还望到时候多多出手相助。”

虽然无寂大师的话和现实没有半分差异,但听到本性纯良?温故鸢忍不住轻嗤笑出声,“无寂大师莫不是看错人了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寂大师倒也不在意温故鸢的轻慢无礼。

温故鸢又想到,那三魂六魄是个正常人,那她四魂六魄,四魂多出的一魂是她没错,那原主仍有三魂六魄,虽然说原主已经溺水身亡了,但毕竟还有三魂六魄在,那她是不是在未来某一天还会苏醒过来?

这样一来,她这个异魂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现代世界了?温故鸢不是不喜欢东玉,只是她并不想霸占着原主身体,以及原主的一切。

即便她在现代没什么好留恋,对于那些孤独麻木的日子,她又有什么好留恋。

思及此,温故鸢询问:“无寂大师,如此说来昭王爷仍有三魂六魄,那昭王爷何时还会醒来?亦或是我有什么办法回去?”

无寂大师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笑着看向温故鸢的双眼,“万事纷纭绕绕,切莫究诘,贫道话已至此,温施主慢走。”

无论温故鸢再想问什么,他都只道,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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