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幽州十(1 / 1)

苦海幽州十

2017年8月6日

“大黑,这里就是故宫中央,前面就是乾清门。”

柏寒从没想过自己能在中国最有名的宫殿中尽情奔跑,毕竟这里早年是皇宫禁地,近年又被国家接管;可既然幽州城是充斥着死人和精怪的古怪地方,那么这座宫殿自然也不再是禁地。

“幸亏是幽州,如果是我们那个世界,进来一次还得买票呢;人多得要命,得像小学生一样排着长队不停走啊走,想照相还得排队。”

有了昵称的大黑狗对紫禁城的兴致不如森林野外那么大,不过既然是柏寒早就提起过的地方倒也还算感兴趣,何况地方足够宽大。

于是它兴致勃勃跟着柏寒到处走动,不时停脚默默注视金碧辉煌的宫殿。

拿着旅游彩页的柏寒指着北方:“那边是皇帝皇后住的地方,什么乾清宫坤宁宫,还有一大堆住着嫔妃的宫殿。

皇帝有一大堆老婆,表面姐姐妹妹,其实心狠手辣,《甄嬛传》知道不?”

又指指南边:“那边是太和殿,大的很,平时没什么用,逢年过节走排场。

小雀斑她们正在那里,走我们去看看。”

大黑狗自然没意见,于是两人朝着正南方向一路飞奔。

大概是希什么清泉的缘故,柏寒越来越发现自己不光视力超群,体力也比以前强得多,区区一、两公里路程走得毫不费力;大黑狗更是耐力非凡,没用多久就到了太和殿。

第一次跟着父母来故宫参观的小柏寒见到红柱翠瓦、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哇”了一声,眼前庄重肃穆的宫殿着实令人震撼,敬畏之情油然而生;眼前这座挂着乾隆皇帝手书“建极绥猷”匾额的金銮殿却搭着几座木梯绳索,有几个人爬高窜低着实忙活。

肩膀受伤的小雀斑正仰头指挥着黑猩猩:“凯撒,别管它们,就把那串糖葫芦拿下来就行了。”

胖子也扯着脖子喊:“悠着点嘿,别掉下来。”

一只黑猩猩正灵巧地顺着屋脊爬动,速度比在地面也不差什么,双眼紧盯着一只飞飞停停的小马——后者只有巴掌大小,背上长着翅膀,嘴里叼着串火红糖葫芦,大概就是从兔爷手里抢来的。

莫西干头正顺着绳梯往上爬,鹰钩鼻猫腰沿着屋脊接应;他有点功夫底子,加入新团队以来颇受重视,此时正举着用竹竿做成的网兜打算偷袭海马,可惜这招很快失灵:又有几只龙凤狮子之类的巴掌大小奇形怪状的小兽漫天飞舞着朝他进攻,险些失去平衡的鹰钩鼻不得不趴在屋脊上。

还挺好玩。

柏寒跑过去:“有没有吃的逗逗它,或者有没有大点的网……”话音未落就吸了口气:屋檐、立柱、窗纹……装饰在宫殿各处的神龙都活了过来,探头探脑地盯着几人,可惜它们尾部依然连接着宫殿以至于无法冲过来。

小雀斑苦笑着指指殿前汉白玉阶梯蜿蜒游动的石龙:“估计明天就都爬下来了。”

“寿康宫也一样。”

柏寒耸耸肩膀,“幸亏凯撒能爬墙,要不然你们可麻烦了。”

胖子抢着说:“可不是么,这次要是能成,以后凯撒口粮我包了。”

小雀斑抢白他:“我们凯撒平时在蓬莱也不用吃东西。”

胖子只好说:“那你的饭我包了。”

还挺甜蜜。

柏寒把小雀斑叫到一旁,朝距离最近柱子攀爬的一只木龙抬抬下巴:“最好今天搞定,明天这里太危险了。”

小雀斑也愁眉不展:“胖子好不容易才遇到兔爷,怎么也得拼一把。

你们呢?”

“也不顺。”

柏寒头疼欲裂:“没找到邪祟,我怕在里面时间长了反而被迷惑,出来看看其他正常的地方。

你肩膀好些吗?”

小雀斑有点感动:“凑合吧,今天没顾得上换药,时间太紧了。

对了,如果一等座求援,你们帮忙吗?”

和柏寒队伍相比,一等座五人依然在北海镇压九龙壁,除非他们只有两个任务,否则时间相当紧迫。

熟悉的团队之间互相帮衬相当普遍,可段叔宋麟第十六场,黄永泰第十七场,任务难度已经很高了。

柏寒坦率地讲:“得看具体情况。

如果我们五个任务今天都ok了,能帮就帮一把,否则只能先顾自己人。

你们也是吧?”

“当然。”

小雀斑想都不想,“我们跟着你们走。

咱们离得这么近,你们搞定了招呼我们一声,我们要是拿着糖葫芦就去帮你们。”

跟她打交道挺痛快。

柏寒打过招呼便带着大黑狗走了。

“长春宫翊坤宫……我们都去走一圈。”

她仔细辨认地图叮嘱,“大黑和小青小蓝,你们帮我盯着点,到底哪里和寿康宫不一样?”

像电视剧里常见的妃嫔居所一样,一座座宫殿不时有宫女太监进进出出,进入主殿还能看见莺莺燕燕的嫔妃——他们对柏寒等外来人视而不见,仿佛后者是空气,这也是小雀斑等人敢在太和殿折腾的原因。

柏寒开始还觉得有趣:简直就像旁观《甄嬛传》嘛,时间长了却发觉非常恐怖——还是尽快找出邪祟离开这里吧。

这位端庄贤淑的惠妃正和女官下棋谈心,手边是桂花糕和芙蓉饼;那位娇美动人的婕妤正对镜梳妆,几位宫女捧着云锦新衣璀璨珠宝供主子挑选;第三位年纪大些的贵妃捧着本《金刚经》诵读,又要来笔墨抄写;又有两位才人叽叽咯咯说着八卦,听起来皇帝忙于公务,已经两三个月没进后宫了。

片刻之后回到寿康宫,掘地三尺却遍寻不获的梁瑀生很有些期待,“看出什么不一样?”

柏寒答得有点迟疑:“宫殿看不出来,人有点奇怪。”

梁瑀生精神一振:“冯昭仪?

哪儿有问题?”

这座寿康宫好像是甄嬛住过的地方?

此时却正被一位姓冯昭仪占据着: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生得妖娆美貌,人比花娇,符合柏寒对于后宫佳丽的所有想象。

此刻这位一袭翠绿长裙的冯昭仪刚刚从御花园摘回几枝红桃,鬓边也簪了两朵,托腮凝望灼灼盛开的桃花;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霞飞双颊,眼睛水汪汪动人心魄。

同是女人的柏寒都要被迷倒了。

“你看,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随后补充:“我去了四座宫殿,四位嫔妃都愁眉苦脸的,嗯,也不能说发愁,有人下棋有人念经有人试衣服有人抱怨皇上怎么还不来,只有她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

已经在寿康宫探索两、三天的梁瑀生也早就发现这点,无可奈何的苦笑。

“我一来就跟了她一整天,也觉得有点怪,可什么也没查出来。

小柏,你帮我盯着她,我们接着在宫里探探。”

于是梁瑀生带着十一郎、眯缝眼两人在偌大寿康宫中继续搜索巡查——他前两个任务分别找出化成一柄扫帚和一棵紫竹的邪祟顺利过关,谁知道这道关卡的邪祟会化成什么东西?

就算古代侍奉皇帝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但这个冯昭仪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人这么漂亮封号却不高,没什么相熟妃嫔来往,也不见她挂念皇帝,更不爱画画下棋写诗——她怎么这么开心?

很不对劲。

夜间柏寒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在浴桶中沐浴的冯昭仪被热气熏的如同一朵含香带露的娇艳桃花,轻轻吟着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冯昭仪睡觉的时候,你盯着她了吗?”

退出寝殿的柏寒问,梁瑀生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那还能不盯着?

睡得可香了,一夜都没醒。”

干了一天苦力的眯缝眼和新人也凑过来:“肯定有问题啊,皇上又不来,她一个人美什么?

搞不好有狐狸精,还是男的。”

柏寒连忙摸摸大黑狗:“大黑,有狐狸精来过吗?”

后者迷惑地吸吸鼻子。

佳人就是佳人,睡梦中的冯昭仪依然惹人怜爱,长长睫毛轻轻颤动,红唇唇边带笑。

几人围在她床畔监视,都觉得这女子恐怕做了春梦,可惜依然找不出异样。

别人枕头都是鸳鸯戏水,冯昭仪枕头宝蓝底绣着桃花;香囊绣着桃花,露在绸被外的寝衣绣着桃花,就连大红罗帐里也挂着新鲜桃花,呼吸都带着甜蜜花香——柏寒吸吸鼻子:“桃花有这么香吗?”

眯缝眼也嗅嗅:“这也忒熏了,都赶上桂花和茉莉了。”

却没听到梁瑀生的答复,柏寒抬头发觉他正紧盯着罗帐里那枝妖娆绽放的桃花,忽然问道:“前辈,我们前日初来此地,帐中可也是这枚花枝?”

背负双手站得远些的十一郎仔细看了半分钟才慢慢点头。

鲜花不插在水瓶里一天就蔫了,它还这么水灵?

梁瑀生伸手把它摘在手中,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该不会是邪祟吧?

果然梁瑀生双手用力一扳,花枝丝毫不断,这下连新人也发觉不对头了。

柏寒拔出短剑“来”,梁瑀生摇摇头,索性把它举到寝殿中灯台火焰上面——花枝突然发出凄惨至极的叫声:“别烧我,别烧我!”

陡然惊醒的冯昭仪外衣也不披就跌下床铺,尖叫往这边爬:“桃花郎,桃花郎~”柏寒生怕惊动外面守夜的宫女太监,连忙过去按住她;对方却疯了似的挣扎呼叫,只好把她打晕用被子包住。

这边梁瑀生和十一郎已经和“桃花郎”交上手,准确的说是几次把拼命逃跑的邪祟挡回原地。

当然它现在已经从桃花现出原形,乃是个遍体粉红、有一双勾人心魄桃花眼的俊俏男子,抱头在两柄长刀之下钻来躲去:“两位英雄饶命,留奴家一条性命,奴家必定以身相许……”

好像哪里不太对?

柏寒眼睁睁看着这位俊俏男子逐渐化成一位如珠似玉的柔弱女郎,揪着梁瑀生裤腿苦苦哀求:“奴家愿自荐枕席侍奉英雄……”

魅惑世人,一会桃花郎一会桃花娘——这个倒霉邪祟还是赶紧除掉的好。

片刻之后被架上枯枝点燃的邪祟慢慢化成桃花原型,随即燃成灰烬。

相形之下曹铮的任务目标“什刹海镇海兽”就丑陋多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大功告成的柏寒梁瑀生四人和小雀斑队伍站在什刹海岸边,曹铮指着面前碧波荡漾的湖面:“天天就在水里头钻着,也不出来。

这家伙在水底下游得太快,弄了好几张渔网也不管用。”

折腾好几天的曹铮很有点筋疲力尽:“幸亏你们过来了。

谁跟我下水?”

经历毒龙岛一役,论起水下经验柏寒在队伍里称得上首屈一指,于是毫无争议地准备下水。

背包外衣交给小雀斑,活动手脚,又要曹铮讲清楚镇海兽“长什么样”

曹铮双手比划着“就跟狮子老虎那么大,比你的狗差远了,头上长着犄角。”

小骨头也跟着指手画脚。

站在岸边的大黑狗嗅着深绿湖水,柏寒叮嘱它别下去——它的体重实在不适合水战。

相形之下刚刚帮着胖子从海马手中抢回糖葫芦的黑猩猩就兴奋多了,捶打胸膛径直往水里走,却被小雀斑揪了回来。

“我也能下水,我深潜浮潜都ok”即将踏入拥有守护神乘客行列的胖子志得意满,一副准备大显身手的模样。

几分钟之后他就被柏寒三人的水性惊掉下巴:他们似乎不用换气,径直没了踪影。

什刹海并不是海,而是一大片宽阔水域的总称,两边还有流动水源潜入湖底的柏寒很快明白曹铮的难处:水下视野并不好,生着厚厚的淤泥水草,还有不少大鱼水蛇,游动起来很是缓慢。

好在观察几天的曹铮发现它只在万宁桥附近盘桓,于是柏寒也围绕着这座小小石桥游动,终于在五点多的时候发现对方踪迹:那是只有点像麒麟的怪兽,头上长角、周身覆盖鳞片,爪中还抓着枚火珠。

柏寒想派两只小蛇帮忙,可惜它们在水下速度远远不如对方,镇海兽没费什么力气便跑远了。

几人折腾半天徒劳无功,傍晚六点的时候没来得及上岸,凭空回到现代北京之后依旧泡在水里,立刻被在什刹海周边乘凉游玩的乘客指指点点“干嘛呢,快点上来,报警了啊!”

当下铩羽而归。

直到第七天清晨,顺利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的沈百福和赵邯郸也来帮忙,两支队伍加上四名新人在万宁桥附近布置数十张渔网和重重机关,赵邯郸站在桥上不停射箭,折腾几个钟头终于把镇海兽困住。

“我们算不算虐待啊?”

柏寒很有点内疚。

好在幽州确实是死人复生的地方,死去的镇海兽没多久就重新站立起来,愤怒地朝众人咆哮着转身跳入水中再也不出来了。

用沈百福的话说“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了。”

沉默寡言的曹铮把车票一甩,难得露出笑容:“搞定了”跟着上岸下水的小骨头也高兴地蹦蹦跳跳,把脑袋摘下来给柏寒玩——它还是身周覆盖着银光的时候更可爱些。

梁瑀生看看大家,“怎么样,段叔宋麟那边够呛,咱们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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