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禁欲。
自持,高高在上。
沈晚星从不能将他和邪恶这个词挂上钩,甚至别人口中的心狠手辣,她也没有见识过。
如果他真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那么她一开始就不会留在贺家。
从她进入贺家的那一晚,爬上他的床,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想要报复我们。”
沈晚星的手里还捏着手机,她能求救的人都不在国外。
图尔特想要好好报复他们。
他这一条腿再也不可能复原了,他失去了埃文斯家族的继承权,这是血海深仇。
沈晚星没有挣扎,她逃不掉的。
只希望陆云齐那个憨憨能够发现,并且告知赫尔曼。
沈晚星靠着墙面,她的指腹突然摸到了一点点凸起的缝隙。
图尔特走近,他的手狠狠地一推墙面。
沈晚星没有支撑点,狠狠地摔了进去。
原来这边的墙面也是入口,很快就闭合了,咔哒一声。
这房间布置得和正常没什么两样,另一侧有一扇房门,那墙面是另外设计的。
“埃文斯先生找您!”
图尔特刚想要进去,便听到下属提醒道。
“看好她。”
“是。”
这个房间是常年空着的,图尔特是埃文斯家族的人,自然是知道这里的设计。
他就是想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沈晚星摔在软软的地毯上,她摸索着站起身。
这里面一点光都没有,她的夜视能力也不是特别好。
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听到图尔特说要看好她了。
手机呢?
她摔进来的时候,手机也掉了。
沈晚星伸着双手,突然触碰到了温热的东西。
“啊!”
沈晚星的惊呼被捂住了。
是个人!
是个男人!
他捂住了她的嘴唇,很快她的眼睛上被蒙着一层黑布。
“唔唔……”
他要做什么!
“别动,再动我就不客气了。”对方刻意压低变了音,落在沈晚星耳中的威胁很渗人。
她浑身紧绷。
只是,她的手渐渐地往礼服内侧的口袋摸,里面有一把小巧锋利的刀,薄薄的一层折叠。
这是陆云晋给她防身的。
身后的男人贴着她,沈晚星的眼睛被蒙住,仿佛梦回三年前那无助又绝望的时刻。
她的身体在抖。
那是她不能磨灭的一段记忆,哪怕是报了仇,事情也发生了。
“你让我离开这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晚星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男人没杀她。
她蒙着脸,也闻不到他身上的半点气息。
到现在,他没有想要伤害她。
他不像是图尔特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才待在这里。
“什么都给?”
对方的声音很哑,听不出半点熟悉。
沈晚星还没回答,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落了一只手,那只手顺着她的腰背往上,抚摸到她手臂上的皮肤。
指腹带动的触感让沈晚星瑟缩了一下。
她咬着唇,这个男人!
他胸膛灼热,贴着她的后背。
沈晚星无法挣脱,她的双手都被反剪到身后。
礼服内侧的那把折叠小刀被摸了出来,沈晚星心一慌。
“你刚才想要杀我……”
男人的声音有些诡异,像是用了变声器,变得格外沙哑。
沈晚星到现在才听出来。
她不能承认。
“你既然有能力躲进来,一定知道怎么离开吧。只要你让我安全离开这个房间,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不然等图尔特回来,我们谁都走不掉。”
“我不要钱。”
男人的唇轻轻地落在她的耳垂上。
他在暗示,他要她?
沈晚星满是羞恼!
或许她应该假意迎合应承?
“好!我答应你,只不过要先离开这里。总不至于你五分钟就能解决吧,难道你不行?”激将法,通常都有用。
尤其是伤及自尊的这方面。
她也就是拖延,找找办法。
她的耳垂上突然一疼!
那个男人咬住了她,这一下肯定流血了!
男人的眼眸深邃不见底,面色阴沉。
“先收利息。”
“你……”
沈晚星的话被堵住了,那个男人狠狠咬着她的唇。
她那些口红全都残了花了。
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她有些分神,可却很快被男人抓住空隙疯狂索求。
“晚晚!”
“晚晚你在哪里啊?”
陆云齐!
是陆云齐的声音!
沈晚星伸出腿想要踢下三路,关键时候也顾不得耍流氓了。
可是她却被男人抱住了。
“想毁约?”
他的言语很是不满,沈晚星能够听出刺骨的寒意。
“没有。”
她认怂了。
“晚晚!沈晚星你去哪里了?”
沈晚星看不见,她只知道男人将她腾空抱起,从密闭的空间里走出来。
她耳边陆云齐的呼声更加清晰了。
沈晚星扯下蒙眼的黑布,是一条领带。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黑暗的环境待久之后猛然见到灯光,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只模糊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她再也看不见那个登徒子。
这不是后台!
是会场的另一侧,偶尔有人经过。
可是没有图尔特的人,原来那个房间有另一个出口。
这里几乎算是侧面,走出去就能够看到喧闹的人群,是主舞台。
“晚晚!”
陆云齐往这边绕过来,工作人员不允许他进后台,哪怕搬出陆家的身份都不好用。
有些地方就看规矩,不看背景。
“你怎么在这里?赫尔曼在前台,我看你没有跟着他回来我就着急。”
陆云齐念念叨叨的,颇有些啰嗦。
“你……”他对上她的脸,怔住了。
“你去做什么了?”
这面若桃花,满目含春的模样。
陆云齐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别人。
如果不知道他妹妹只喜欢贺西洲一个,他还以为她跑到y国来找情郎了呢。
也许是他误会了?
“我去一趟洗手间,刚才迷路了。”
“……哦。”
陆云齐没敢深究,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没有出任何事。
沈晚星匆匆走到了洗手间,关上门。
她走到了镜子前,她的口红花了,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什么摧残。
难怪陆云齐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待自己。
沈晚星擦了擦残留的口红,她伸出手触摸到了耳垂,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