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晴衣在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恍惚中想起昨日和绿歌说好的事情,赶忙就起来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听见了外边的敲门声,有人说道:“晴衣,你起来了吗?”
“等一下。”晴衣听到是绿歌的声音,忙开了门。可进来的却不只绿歌一人,只见绿歌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拿着洗具,两个丫鬟伺候晴衣洗漱后,绿歌就差两个丫鬟下去了,待丫鬟走后,绿歌才从衣柜里拿出鹅黄色的长裙问道“晴衣,这件衣服怎么样啊?”
晴衣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衣服,点了点头,鹅黄色的衣服清新,适合她这个年龄。待晴衣穿好衣服后,绿歌又给她打扮了一番,晴衣在照镜时,只见她的头发早已盘起一个发髻,胸前一缕长发,左边插着一支掐丝珐琅样式的簪子。既大方又不失调皮。衣服也换成了刚才的鹅黄色。
绿歌见晴衣也很是满意,这才又拉晴衣去吃早饭,临走时,晴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跑去床边将秘籍从枕头下拿了出来揣进了怀中,绿歌见状很是奇怪,便出声问晴衣拿了什么,但晴衣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好,也就搪塞了过去。
萧洪因为一会还有公事,一直等不来晴衣,刚要动筷,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晴衣的声音。“爹,娘,我们来迟了。”随即萧洪就示意晴衣和绿歌快些吃,让她们吃完就走,早去早回。柳如月也忙给她们夹菜。不一会儿,晴衣和绿歌就吃完了饭,向爹娘行了礼,正准备出门,就听到柳如月又叮嘱让她们早些回来,今天会亲自下厨的。晴衣回头答应着,不知为何,此刻看着父母亲的笑脸,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两人刚走到朱红色的大门口,萧铭颂就追了出来:“绿歌,等一下。”晴衣和绿歌忙转头应了一声,只见铭颂一路小跑到绿歌面前,看了一眼晴衣,示意自己有话和绿歌说,晴衣见状,说道:“绿歌,我这哥哥怕是有什么羞人的话要与你说,那我就去外边等你。”说罢,就朝外边走去。
晴衣走后,铭颂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镯子,“歌儿,昨晚就想给你,可又怕你不喜欢。”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绿歌接过铭颂手中通身翠绿的镯子看了一番,又递回铭颂手中,轻声说道:“你帮我戴上吧。”见绿歌喜欢,铭颂自然高兴,接过镯子欣喜的帮绿歌戴了上去。
晴衣自己站在门外,着实好无聊,一会还不见绿歌出来,便蹲了下来,打量着街上的人。父亲说的不错,萧府坐落在南京,天子脚下,来往的人也不一般,全都是锦衣华服。再一抬眼,竟看到了安竹瑄。“那个白衣男子?他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安竹瑄一路向前走着,并没有看到晴衣。
“晴衣,看什么呢?”绿歌从朱红色的大门中款款走出。
“没什么,哥哥说了什么羞人的话给你听?”晴衣打趣绿歌道。
绿歌害羞的低头说道:“没什么,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罢,拉着晴衣向街上走去。
这是大病初愈的晴衣第一次来到南京,对南京的记忆晴衣已经忘却了,这次的外出便和她第一次来南京时一样,一路叽叽喳喳,奇声怪语。街上的小贩多不胜数,所卖之物也是琳琅满目。晴衣听着周围的叫卖声看着周围的商品,一时竟不知该去哪了。便拉着绿歌东看看,西看看,一会玩玩这个摊子的东西,一会玩玩那个摊子的东西,嘴里吃着糖葫芦,手上把玩着各色的东西,两个人倒是玩的不亦乐乎。过了中午,晴衣和绿歌才想起买布的事,这才走进了附近的布店。
太阳已经西落,萧家的晚宴也早已准备好了。可是晴衣和绿歌还是没有回来。坐在正席的萧洪早已不耐烦了,柳如月起身向门口看了看,还是没见晴衣回来。又等了一会,萧洪的脸上就堆满了怒容,晴衣和绿歌这两个丫头,如此不听话,天色已渐黑,还是不见回来,萧洪一怒之下,就吩咐众人不许给晴衣和绿歌开门,还叫了众人一起用饭,不在等两人,柳如月和萧铭颂知道萧洪已经生气了,便也没有在多说什么,萧铭颂心想着,饭后自己去寻寻。可是,就在众人入口的那瞬间,门外映出了一个阴险的脸。
饭后,众人正在喝茶,就听见门外刀剑的声音。正疑惑时,代一就从外边进来报道:“师父,外边不知是些什么人,口口声声说要咱们帮派的秘籍,如果不给,就要让咱们残缺派从这个世上消失。”
“让残缺派消失,这么大的口气,我现在就去会会这帮乌合之众。”萧洪说着就猛地站了起来,可是还没有站稳就又跌坐了回去,嘴里也吐出了一口黑血。
柳如月见状,也着急的想要站起来,可身上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关切的朝着萧洪问道“洪哥,你怎么了?”
萧洪看了柳如月一眼,竟发现她和自己一样虚弱无力,忙运了运功,却还是使不上一点力气,此时他才知道他们都是中了毒,于是不甘的说道:“代一,我和夫人可能中了毒,恐怕…”
“中毒?怎么会呢?”代一很是吃惊,师父和师娘怎么会中毒呢?
柳如月也忙运了运功,才发现自己也使不上一点力气,果真是中了毒。
萧洪挥了挥手,示意代一不要再说什么,接着看向了铭颂,询问道:“颂儿,你感觉怎么样啊?
铭颂慢慢站起身来,虽然感觉身体里也有阵阵疼痛,但还没有什么大碍。“爹,刚才我没有吃多少,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就让我出去会会这帮来历不明的人。”说罢,就要开门出去。
“铭颂,你给我站住。”萧洪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爹,如果我不出去…”
“颂儿,衣儿还没有回来,你和衣儿就是我们的心头肉,外边的人是什么底细我们还不知道,何况他既用了毒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娘不想让你冒险。”柳如月看着铭颂的脸庞,又想着还没有见到的衣儿,眼泪就如珍珠串一般落了下来。铭颂又怎么舍得爹娘呢,见柳如月那般伤心,他的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呢,一头便扎进了柳如月的怀中。
“代一,你将其他九个弟兄叫进来,为师有话要说。”萧洪看着中毒未深的萧铭颂知道他还可以活下去,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萧洪话音刚落,代一就匆忙转身出去了。代一出去后,萧洪又将铭颂叫在了自己身边还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递给了铭颂,铭颂接过去一看竟是残缺派最后一瓶百毒丸,这百毒丸以毒攻毒,是一定可以救他们的。于是忙说道:“爹,娘,还有百毒丸,我们还有救。”说罢,将瓶中的药倒了出来。可是,药的数量让他大失所望,只有一颗。
萧洪看着那一颗药,说道:“整个残缺派的百毒丸就只剩这一颗了,颂儿,你快吃了它,你中毒未深,还有救。”
萧铭颂看着手中最后一颗百毒丸,真是痛苦极了,他是不会吃的,他又怎么能吃呢,他张大嘴咆哮道:“这最后一颗百毒丸孩儿不吃,不吃,孩儿不吃…”萧洪知道铭颂一定不会吃,就在这时,萧洪使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内功,一手夺过了铭颂手中的药丸塞进了铭颂因为咆哮而张大的嘴中,另一手使劲拍了拍铭颂的胸脯,最后一颗百毒丸就让萧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进了萧铭颂的肚中。
“啊…爹,孩儿不要…”萧铭颂撕心裂肺了起来,可萧洪竟看着铭颂笑了起来,猝不及防一口血又涌了上来,萧洪已耗尽了全身的内功,身上剧烈的疼痛使萧洪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爹”萧铭颂赶忙去扶。
“颂儿,你爹为了让你将那颗百毒丸吃了,已经耗尽了他仅剩的内功,你将娘扶过去,就算死,娘也要陪着你爹一起死。”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柳如月说道。萧铭颂见状,忙去扶了柳如月坐在了萧洪的身边。柳如月擦了擦萧洪嘴角的血,轻声问道:“洪哥,你怎么样了?”萧洪也是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柳如月才又对萧铭颂说道:“颂儿,吃下百毒丸你不必自责,今天的事定是爹娘年轻时的一桩事,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就是爹娘欠你的,时至今日,他还是如此执着。”
“娘,是谁?你告诉我,孩儿这就去杀了他。”铭颂的话中充满了恨意。
“不,今日不行,但娘要告诉你,这个人叫沈烛,常使竹笛,以你现在的功力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倘若有一日,你可以练成《破幻破真》,再见他时,你一定要替爹娘杀了他,在这期间,你一定要忍辱负重。颂儿,娘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娘,你的话,孩儿一定听,我萧铭颂这一辈子不报此仇,绝不离开这世间。”萧铭颂的眼中早已憋满了泪,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情此景,哪个铮铮男儿能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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