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刚说完话,代家十兄弟就走了进来。
代家十兄弟站定后,萧洪才说道:“你们十人本来就不是彼此的亲兄弟,都是外边的遗孤,是我将你们从外边带回来,便以代字为你们的姓,教你们武艺,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是萧家现在变成了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们,现在你们就带着铭颂离开这里吧。好去外边过个安生日子。”
“我们不走,生死追随师父。”代家十兄弟坚定有力的说道,紧接着,代一又说道:“师父,我们是不会走的,您不要在说让我们离开的话了。”代一的态度异常坚决。
“好,好,我没有看错你们,代一,你们十个兄弟中你是最稳重的,是武艺最精的,也是我最看好的。现在我们萧家有难,你还愿意帮我们吗?”萧洪恳切的说道。
这是代一第一次在萧洪的嘴里听到这样恳切的话,于是立马激动的跪了下来说道:“师父,代一这条命都是您救的,这二十年来,您和师娘就如我的父母一样,教我做人,教我武艺,给我吃喝,代一愿意为萧家做任何事,就算要搭上性命也在所不辞。”
萧洪看着跪在地上的代一,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代一身边,慢慢的扶起代一,又将铭颂叫了过来,低声说道:“铭颂,记住你娘的话,切不可冲动,忍辱负重,你娘说的话切要保密。”话毕才又对代一说道:“铭颂虽然没有我们中毒严重,但也撑不了多久。代一,你一定要保护好铭颂,一定要先去天楼取得三本秘籍,尽快离开这里。你要知道,这秘籍一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铭颂,你们只要找到《破幻破真》就好。”柳如月说完后,看了看萧洪疑惑的眼神,又说道:“洪哥,我见衣儿实在想要,又不想见你彻底断了残缺一门,就自作主张,将两本秘籍给了衣儿,你不要怪如月。”
“罢了,罢了,给了衣儿也好,我现在到希望衣儿不要回来。”萧洪失神的说完后,又扭头看向代一和铭颂,“你们快走吧,出去之后找到衣儿和绿歌,马上离开这里。”
“爹,娘,铭颂不能将你们留下,衣儿会怪我的。我也会怪我自己的,铭颂…带你们…一起走,颂儿和衣儿…不能没有你们…”此时带着哭腔说话的的铭颂就如一个孩子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想他们和自己一起走。
“颂儿,你是衣儿的兄长,在我的眼中你是一个坚强的男人,爹和你娘已经不行了,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从此以后,保护衣儿,找出凶手,为残缺一门报仇就全靠你了。”
“爹,我不走。”铭颂喊道。
就在这时,又有弟子禀告说来人已经打到了内院,大家快要撑不住了。代家的其他八个兄弟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是焦急,慌忙又退了出去,与来人做起了最后的斗争,只有代十留了下来,说是怕自己的大哥保护少爷不利,他也可以当个帮手,护着铭颂一起离开这里。虽然众人都有一些疑惑,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也顾不得什么了,也就随了代十去。
可是铭颂看着自己口吐鲜血的父母,又怎么舍得离开呢,当下就喊着说自己不要离开。柳如月见状,厉声喊道:“铭颂,娘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你发的誓都不作数了吗?你今天不离开这里,来日谁为我们报仇?”
此时的铭颂看着父母,心里不知有了一股什么劲,冲着父母跪了下来,三个响头磕罢。眼角带着泪头也不回的朝后门走了,代一和代十见状,也拜别了萧洪和柳如月就追了出去。
柳如月看着头也不回的儿子,想起这一别就是永恒,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
“噗…”萧洪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跌坐在了地上,柳如月忙爬了过去,将萧洪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轻声说道:“洪哥,你说我们的孩子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他们会不会恨我一辈子?”
“月儿,不要胡说,此事不怪你,你当时就与他一刀两断了,就算孩子们知道,他们也不会怪你的,只是我又要失信于你了,那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只能下辈子再给你了。你这次可不能生气了。”此时的萧洪哪还有什么一派之主的样子,眼里饱含了对柳如月的爱意和悔意。
柳如月牵起了萧洪的手,说道:“洪哥,你记着,你还欠月儿一个无拘无束的生活,下辈子,你要还给月儿。”柳如月也饱含爱意的回道。可是这一次,萧洪却是没有回应,柳如月知道萧洪已经不在了,可还是柔声说着让萧洪等等自己,这才又抱紧了怀里的人,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门外,代三慢慢的倒了下来,脚刚才落地的黑衣人背对着众人冷冷的说道:“谁都不能放过,只要是在这府中的人都要死。逃走的人去追!一定要把残缺派的秘籍给我找到。”话音刚落,旁边的黑衣人一挥手就带着一队人马从后门追去。背对着众人的黑衣人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眼眸深沉的向里边看去,每向前走一步,脚便要抬起一下,因为脚下全是横尸,黑衣人不在乎脚下这些无辜的人,他在乎的是里边的人儿还在不在人世。
门一推开,其他黑衣人看到的只有满屋的绝世之宝,而为首的黑衣人满眼都是躺在地上紧紧相拥的那对人,那一刻愤怒,嫉妒,凶狠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涌而出。黑衣人狰狞的说道:“把那女人给我带走,那男人就拉去山里喂那些畜牲就好。然后把这里给我烧掉!都给我烧掉。”黑衣人说话的语气越发的狠了。话毕,才狠狠的拂袖离开。
晴衣嘴馋,看见街边的小吃脚都挪不开了,府里发生的一切,晴衣和绿歌并不知晓。她们以为府里还是一片和乐呢。正在吃饭之际,忽然有几人向这边跑来,嘴里还大喊着:“着火了,着火了,萧府着火了…”晴衣一怔,以为自己恍惚了,情急之下竟不知怎么从椅子上飞跳到了路人身边,这虽然很是奇怪,可绿歌也和晴衣一样着急,哪还会理会这些呢。
“你说,是哪个萧府?”晴衣着急的寻问身边的路人。
“还有哪个萧府啊?当然是刚搬来南京一月有余的萧府了。”路人匆匆的挣脱了晴衣,又叫喊着向萧府跑去。看着那人跑走的方向,绿歌什么也没说,因为她不相信,一个箭步拉着晴衣向萧府的方向飞奔去。
“这么大的萧府怎么会遭此灭顶之灾啊?”
“这萧府来这里只有有一个多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莫非,他们来这里是躲避仇人的追杀吗?”
“我看着也是十有**的事。”
……
等晴衣和绿歌回来时,火早已快烧过,而人也早已围满。这一切已成定局,就算两人再不相信。
派主,夫人,铭颂,看着眼前的一切,绿歌声嘶力竭的喊道,一声悲哀过一声,看着以快烧过的大火,和热心救火的百姓,绿歌想也没有想,她也不管周围的人如何拉着自己,如何劝阻自己,只是告诉晴衣不许进来,便一头扎进了大火中。
而此刻的晴衣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她听不见绿歌说的话,她听不见周围人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本来是一个失忆之人,原来的亲情已被她忘却了不少,可这几日她又回忆了不少,晴衣是纠结的,是挣扎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痛还是会痛!大火之下飘起的是她的鹅黄色。她只想找个角落悲伤,身后发生了什么,她不想听,不想看,最不想的是面对!
奔跑过后,晴衣躲在了角落,先是阵阵哽咽,后是轻声啜泣,继而成了大哭。
“哭的如此伤心,莫不是萧家的人?”夜色中,在晴衣的三米之外,一个年轻男子说道,听那声音,像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人。此刻的晴衣眼神呆滞,根本不敢看去,慌乱的回答道:“我是,不,我不是。”
“姑娘莫慌,我不是坏人,听你的语气,你一定是萧府之人,我是想将萧派主的尸体交还于贵府。”说着那少年就像晴衣慢慢走来。
“你别过来”晴衣听见那少年正在慢慢逼近自己,也顾不上在想些什么,心里害怕极了,只得大声喊道。
听到晴衣的话,那少年也没有在向前走,只是放下了肩上的萧洪,说道:“姑娘,萧派主是我在城外的山下救起的,我路过时,他的身旁已经围了诸多野狗。”说到这里,那少年有意停了下来,抬头看到晴衣的身体明显一震,这才顿了顿又说道:“哭已不是办法,世人都说哀默大于心死,可我却觉得心死大于哀默,姑娘认为呢?”
晴衣听到这人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什么穷凶之徒,心中倒也淡然了不少,“那遇此事是该哀默还是该心死呢?”
“姑娘怎么看呢?凡事都是经历,姑娘愿意怎样就可以有什么样的经历!”少年刚说完这几句话,眉头就是一皱,像是听到了什么,一个转身,就向远处飞了去。
晴衣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时,早已看不见了人影,只听见空中的回音“姑娘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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